多情老公總不願和我親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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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老公總不願和我親熱

多情老公總不願和我親熱

閱讀提示:丈夫把每個月的工資全部交給她,但無法將心交給她。丈夫從來不在外過夜,但無法把她當成妻子來疼愛。面對她的離婚要求,他堅決地拒絕了,理由是:你是我的親人,我不能拋棄你。

平淡開場

睡蓮(化名)的眼睛很朦朧,沒有焦點。在這雙眼睛裡,看不到一絲靈動的節奏,或是對萬事萬物的好奇與欣喜。那是一潭已被遺忘太久的湖水。

睡蓮的到來,讓我想起許多男講述者。他們的苦衷和矛盾,正好是睡蓮丈夫此刻所擁有的。他們口中的妻子,那個和他們只有親情早已沒了激情的女人,正是此刻坐在我面前的睡蓮。

由於講述者所處角色的不同,生活也由此變換了角度,展現給我們不同的無奈與憂傷。

「我不願和你離婚,但我也無法把你當成我的愛人。我們沒有共同語言,你只是我的親人。」

這是梧桐(化名)對我最常說的一句話。結婚22年來,他對我說了至少200遍。

22年前的梧桐,並不是這樣的。那時他剛剛大學畢業,年少青澀,身上還帶著一些農村家鄉的泥土氣息。看人的時候,總是透著一種不好意思。

我是武漢人,在一家效益很好的國營企業上班。一個週日,單位的一個熱心快腸的大姐把梧桐帶到了我的面前,說:「你們倆聊聊吧。」

在中山公園,梧桐告訴我說他喜歡文學,最喜歡的詩人是泰戈爾,還說他喜歡吹口琴,吹得最好的歌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說著,梧桐吹起了隨身攜帶的口琴,陶醉地吹了起來。吹完後,他問我:「好聽嗎?」

「好聽。」我由衷地說。

「你要是覺得好聽,以後我天天吹給你聽。」梧桐開心地說。

我們的關係,就這樣確定了下來。梧桐坦白地告訴我,我並不是他的第一個女朋友。以前在大學談的朋友,因為女方父母反對,最後還是分開了。雖然我的心裡有一絲不快,但想著他能告訴我,就說明他的心裡已經把她放下了,他對我是絕對坦誠的,就不那麼介意了。

梧桐說,他希望能一心一意發展自己的事業,想和我早點成家。我們順理成章地結了婚,既沒有相思苦,也沒有戀愛癡,更沒有那種一生一世的歸屬感。

也許,如此平淡的開始,就注定了這樁婚姻,將永遠是比白開水還要無味。

危機不斷

1986年,我們的女兒出生了。梧桐的事業發展得並不是很順利,梧桐很著急,常常說他有許多理想沒有實現。他在家裡寫很多東西,但從不拿給我看,也不和我討論。每次我問他,他總說我看不懂,看了也沒用。

梧桐老是往外面跑,和他的一群朋友聊文學,聊音樂,他似乎很怕和我單獨待在家裡,即使是不得已要待在家裡,他也是一個人待在書房看書寫字,從不和我交流。

女兒5歲那年,我們之間第一次出現了危機。

那時,我的單位效益已經變得不好,我離開了原單位。梧桐和我一起開了一家磁帶店,店裡招了一個小姑娘幫忙。漸漸地,我發覺小姑娘和梧桐之間的眼神越來越曖昧。偶爾,他們還會在一起討論哪首鋼琴曲好聽,哪盤磁帶值得收藏。

我對梧桐說,你們之間不要太過分了。梧桐很生氣地說,人家只是個小姑娘,你不要胡思亂想。

我怎麼能不胡思亂想,我常常在外面進貨,有時週末他倆一整天都待在店裡。

我們為此吵過鬧過之後,我把小姑娘辭退了。第一次危機算是有驚無險地度過了。

磁帶店生意越來越不好,我們把店關了。

1995年,長期不得志的梧桐離開了原單位,進入一家汽車公司做銷售。他們公司的同事有時會到我家來玩。有一次,他們單位的一個女同事葵花(化名)一來我家,我就覺得不對勁。

別的客人都是坐在沙發上,梧桐站在一旁招呼他們,我在廚房忙進忙出,葵花偏偏站在梧桐身邊,時不時跟他耳語一陣,兩人笑得十分開心。

我強顏歡笑送走了梧桐的同事後,問梧桐:「你和葵花什麼關係?」

梧桐理直氣壯地說:「紅顏知己。」梧桐說他自從做了這個工作後,壓力非常大,和我又說不到一塊兒,只好找一個異性知己說說話,緩解心理壓力。

我相信,梧桐和葵花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關係。可是,看著他們那默契的樣子,我的心裡是十分難受的。

拒絕離婚

這些年來,這樣的事情老是陸陸續續地出現。不知從何時開始,梧桐甚至不再和我有夫妻之實。我們幾乎成了同一個屋簷下的兩個陌生人。

在新的公司,梧桐做得很好,去年升到了一個還不錯的位置,他在家待的時間就更少了。有時喝了酒,他會跟我說兩句心裡話:「我身邊的朋友,都覺得我挺可憐,勸我離婚算了。我對他們說,睡蓮是我的親人,不能說拋棄就拋棄埃」

我聽了,不知是該感動還是難過。我安慰自己,既然我給不了他所需要的精神上的交流,那麼我就把他的日常生活打理得好一點,也允許他有個紅顏知己排遣心中苦悶吧。

可是,就是如此之低的婚姻要求,梧桐也無法滿足我。

上個月,我在幫梧桐擦書桌時,他的手機短信響了,我順便拿起一看,寫的是:「想念你的味道。」

發信息的人,我認識,是梧桐的一個朋友,也是結了婚的。

起初,梧桐堅持他們只是朋友,發短信只是開個玩笑。在我不依不饒地追問下,到了第二天,他終於承認他們發生了實質性的關係,這也是這麼多年,梧桐第一次身體上的出軌。

我提出離婚,梧桐不同意,他說:「我要是想離,早就離了。」

「你為什麼不離?」「我的老婆這麼賢惠,對老人、對小孩都這麼好,離了婚,我到哪裡去找這樣好的老婆?」

聽了梧桐的話,我的心軟了。說實話,梧桐對這個家還是非常負責的。這麼多年來,梧桐的所有工資收入全部都交到我手裡,晚上從不在外面過夜。即使是現在,他都不知道怎樣去銀行取錢。因為他所有的零花錢,都是我每次從他工資卡裡取好了再給到他手裡。

除了這些紅顏知己,以及不願和我親近以外,他真的做得很不錯。而且,如果離開了梧桐,以我的條件,我也的確找不到條件更好的男人了。

有一年,我過生日,梧桐還送了一個元祖的蛋糕給我,後來我才知道那個蛋糕非常貴。

睡蓮開始擦拭眼淚。每當講述者的眼淚開始洶湧時,往往就是說到對她而言感受最強烈的地方了。由此可見,對於梧桐的溫情,睡蓮是非常渴望和懷念的。

現在,連我們的女兒都無法忍受我們之間的關係了。有一天,她突然對梧桐說:「爸爸,你一點兒都不愛媽媽,你們乾脆離婚吧,連我看著都覺得彆扭。」

梧桐說:「小孩子不許亂講話。你媽媽是我的親人,她永遠都是這個家的一分子。」女兒搖了搖頭,走開了。

和女兒的態度相比,我覺得這麼多年賦閒在家,我的觀念也許是和社會有一些脫節了。換做別的女人,也許就算了。至少,在別人看來,我還是一個有老公有家的女人,這樣過一輩子,也未嘗不可。可是,我真的接受不了梧桐身體上的背叛。

我的命為什麼這樣苦?我真的不想只是做他的親人,我要做他的愛人,我希望他能把我當成一個女人去愛。你說,我應該堅持離婚嗎?

「和許多講述者比起來,你真的不算命苦的。至少,在梧桐身上,還有著對這個家的留戀。」我安慰著睡蓮。

「我可以在這裡多坐一會兒嗎?」

「當然可以。」

當我離開時,隔著玻璃牆,看著遠遠的睡蓮,仍在不停地擦眼淚。

記者手記固守還是捨棄

這句話也許有些殘酷,但是我還想說給睡蓮聽:也許,你們之間從來就沒有存在過愛。

是不是沒有愛,就不能做夫妻呢?不是的。許多沒有愛情的人,不僅做了夫妻,而且做了一輩子的夫妻。更關鍵的是,他們相處得很和諧,彼此像親人那樣關懷與照顧,像朋友那樣安慰與鼓勵。

做親人,並沒有什麼不好的。即使許多當初有愛的人,在10年20年之後,愛也變成了親情。不是所有的夫妻,都能一輩子熾熱地愛著,癡迷地眷戀著對方。

對於一個婚姻的維繫而言,有時親情比愛情更牢靠。這就是為什麼那麼多原本有愛的夫妻早已成了分飛燕,而睡蓮和梧桐卻依然還是同林鳥的原因。

對於一部分中國人來說,婚姻是比愛情更重要的東西。和一己之歡相比,他們更需要的,是社會的身份認同感,哪怕這結婚對像不曾給過自己半點激情。梧桐是他們的其中一員。

面對一個不能給愛只能給婚姻的男人,睡蓮必須考慮清楚:你是願意接受一個平淡但妥協的婚姻,還是更願意去追求激動人心的愛情?

如果你依然嚮往愛情,那麼必須要有所捨棄,還得做好心理準備:即使犧牲了一切,也不一定能得到。如果覺得犧牲太大,自己已輸不起,那麼只能固守現有的婚姻,並努力將其修補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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