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風流我和她都睡錯了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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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風流我和她都睡錯了人1

一夜風流我和她都睡錯了人1

尉繼業口述 二丫整理

我的出軌猶如遼寧那場百年不遇的暴風雪,突然降臨,沒等抵擋已長驅直入,沒容反抗已全線崩潰。它像鋪天蓋地的大雪飄進我的日子,婚姻之路陷於癱瘓,情感若拋錨半路的汽車,吼叫著衝不出那片泥濘……

在困苦中,我找到了自己出軌的根源——信任的缺失。無論教堂的婚誓,抑或是黃山的同心鎖,都沒能改變這一致命的愛情基因缺陷。

「情敵」之妻突然造訪

2006年12月12日,北京的天陰陰的,風像無家可歸的流浪狗拍打著窗欞。我沖杯咖啡,望著杯盤狼藉的餐桌,想著如何打發這老婆不在家的蒼涼。筱敏去廣西了。行前,她買回牛奶、麵包、午餐肉,真空小菜、八寶粥和一衝即食的玉米粥,把冰箱塞得滿滿的。她知道她不在家,我是不會開伙的。

女人是蝸牛,到哪兒哪兒是家;男人是雄獅,離開女人就是流浪漢。妻不在家,我心裡只有揮之不去的無聊。

「咚咚咚!」突然門被敲得山響。這哪是敲,是捶,是砸。

「誰呀?」我不快地問。趴在門鏡上一看,是一個年輕女子。老婆不在家,是不能輕易放女人進門的。「你是不是砸錯門了?我家不欠水費、電費、醫藥費,也不欠農民工的工資。」我隔門說道。

「開門,我是王曉明的妻子。」她氣呼呼地說道。

「王曉明?啊,對不起,進來吧,筱敏出差了。」我打開門。王曉明是筱敏的頂頭上司。

「我要跟你談一談。」她冷冷地說。

我老婆不在家,老婆的上司的老婆要和我談談,談什麼?她老公是我老婆的領導,我老婆是我的領導,那麼她就是我的領導了?這是哪兒和哪兒啊?我莫名其妙地把她讓進客廳。

這位女士黛眉輕顰、身著款式新潮的紅色皮衣。她坐在沙發上,還沒開口眼淚就下來了,慼慼慘慘,悲悲切切。

「您不要傷心,有話慢慢說。」我說。

「我被那兩個狗男女耍了。呂筱敏,這臭不要臉的女人……」她哭著罵道。「你怎麼罵人呢?」我氣憤地跳起來。她不會是精神病吧,要不怎麼會跑到我家罵我老婆,這不是騎我脖子上拉屎麼?她老公別說是副處,就是部長也不能這樣欺負人埃

「呂筱敏和王曉明這兩個狗男女早就搞到一起了!他們總在一起,我還自欺欺人地想他們可能是工作關係。今天他們單位有人打電話給我……」她瞪著熊貓似的眼睛對我說道。她的話像錘子砸在我的腦袋上,我蒙了。

「你不能聽風就是雨……」我有氣無力地說著,抓起電話打給筱敏。「別打了,他們的手機我都打過了,關機。」

筱敏的手機的確關機。我不死心,連撥幾遍,她幹嗎要關機呢?我兩腿一軟,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雙手抱頭,前所未有的絕望將我的心徹底覆蓋。我之所以35歲才娶妻,怕的就是這種事啊!

「會不會有人報復他們,會不會搞錯了?」「那人說,11月29日,他們還在和平門附近的一家賓館開過房。我請人幫忙查了,確有此事,他們是用王曉明的身份證開的房。」

我翻了一下工作日曆,那天我去京郊採訪,很晚才回來,筱敏沒在家。我以為快到年底了,她工作忙,就獨自睡了。她到底什麼時候回來的,我不知道。這種事情以前屢有發生。我太蠢了,筱敏說要跟王曉明去廣西出差,我要開車送她,她不讓,原來這裡面有勾當啊!

我心中永遠的創痛

上帝啊,為什麼讓我和父親遭受同樣磨難?筱敏啊,我們在黃山上鎖同心鎖時,你不是說過:如果背叛婚姻和愛情就來此處跳崖麼?

我一直阻止母親來看你,就是擔心你有朝一日像她當年那樣,做出令男人蒙羞的事情來。我母親年輕時特別漂亮,在醫院當護士;我父親原是軍官,轉業後在農場當幹事。我10歲那年,母親有了外遇,跟父親離了婚。在母親離家的那個春節,家裡的淒涼像窗外「嗚嗚」呼嘯的西北風,攪得周天寒徹。我望著那桌父親燒的菜默默流淚,執意不肯動筷。好像只要一動筷,媽媽就再也回不來了。父親勸我不聽,最後火了,抬手把桌子掀翻了。後來,父親蹲在地上收拾了那片狼藉,又貓腰鑽到廚房重新燒菜。爐火映紅了父親的臉,兩道淚水閃閃發光。在那一刻,我對母親的思念轉為怨恨。

母親的外遇和離家是我心頭一片飄逝不去的陰雲。我羞於談母親,她跟父親離婚後,再婚過三次,婚齡一次比一次短。父親卻一直沒有再婚。我成年後,對婚姻有種莫名的恐懼,女友交了不少,每當提及結婚,我就退卻了。在34歲那年,我認識了筱敏。她27歲,獲取碩士學位後考上公務員,在某部委的計財司綜合處工作。

筱敏跟我算得上老鄉,我家在紅興隆,她家在建三江,同屬北大荒。她長相尋常,既讓人挑不出什麼缺點,也總結不出什麼亮點,屬於那種沒有什麼魅力、見過幾面都難留下印象的姑娘。我對她說,我想找一位可以托付自己那顆流浪之心的女人,她要保證今生今世忠誠於愛情,永不背叛。筱敏笑著跟我擊掌說道,我們不謀而合!

我跟筱敏講述了我的母親,講述了我的童年。她說:「如果你能像父親還好,如像你母親,那就麻煩了。」我堅定地說:「我是跟著父親長大的,只能像父親!婚後我會守身如玉,絕不會背叛我的愛人!我倒怕媳婦像婆婆,娶回一位風騷女子。」我們家鄉有那麼個說法,那意思是幾代男人都走不出那個特定的女人圈兒。筱敏聽後陡然變色,像遭受莫大污辱。

「好了,好了,就是你了!要沒別的想法,我們下周就可以辦手續。」我拍拍她的肩膀說。我們就這樣結了婚。一晃將近四年過去了,感情還好,但一直沒要孩子。三個月前,我對筱敏說,我們倆加把油,明年抱個「金豬」。這三個月,我不僅禁酒,而且還多吃水果少寫稿。

憤恨下衝動地報復

我母親千不好萬不好,還為那份夫妻感情堅守了12年,筱敏連4年都沒堅守到!

我痛苦著,絕望著,悲抑著,憤恨著,可是無處發洩。那個女人則坐在我身旁「嚶嚶」哭泣,悲痛欲絕地嘮叨著。家裡的氣氛讓人窒息。屋裡的光線漸漸暗了,那女人還在哭。見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我拽出一張面巾紙遞給她,她擦幾下丟在地板上,我再遞,她再擦再丟,不一會兒地上像落滿被槍彈擊落的白鴿。

「我為他什麼都付出了,他居然還在外邊亂搞女人!要是沒有孩子,我就跟他同歸於盡……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下一步,你想怎麼辦?」

我感到心中像插了一把刀,錐心地痛。我給自己倒杯紅酒,一飲而荊在牙縫擠出兩個字:「離婚!」其實,我恨不得將那兩個狗男女碎屍萬段,可是內心深處竟莫名地氣短。我想起父親,他老人家這輩子夠不容易的了,我不能讓他晚年失子。過去,我笑過父親沒有血性,沒有把跟媽媽通姦的男人殺掉,此時我才知道做男人有多難,尤其是一位有責任心的男人。

「能不能給我一杯酒?」她淚眼婆娑地望著我說。我猶豫一下,還是給她倒了一杯。

「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女人的背叛!」在喝到第N杯酒時,我想起了母親、父親,還有那個淒涼的除夕之夜,淚水抑制不住地流下來。

我感到屈辱,感到命苦,感到內心深處有種無法發洩的東西在左衝右撞。她遞紙巾給我,依偎在我身邊哭著。

「我要……報復他!憑什麼我要為他堅守貞操?」她哭著喃喃地說道。「他媽的,他們不仁,也休怪我們不義!」不知是恨的衝動,還是心理不平衡的驅使,抑或是酒精作祟,在沙發上,我和她抱在一起,那滿腹的憤怒和怨恨隨之瘋狂地發洩出去……

怎樣找回失去的忠貞

第二天清早,我從沙發上醒來,那個女人已經離去了。望著茶几上的兩隻酒杯和空酒瓶,我憶起了昨夜那瘋狂的一幕。

我怎麼會這樣?筱敏的外遇是背叛,我的外遇是什麼?是墮落啊!我為什麼會這樣?是母親遺傳給我的風流,還是自己那不可一擊的脆弱?我為我的行為自悔,自卑。

我把離婚協議書壓在酒杯之下,帶著心靈深處的創傷,告假返鄉。我已經三年沒見父親了,他的頭髮已變成乞力馬扎羅的雪。他的生活仍然有條不紊,絲毫沒有單身男人的髒亂。桌上擺放著兩幀照片,一幀是我和筱敏的結婚照,她穿著潔白的婚紗,一臉的甜蜜和真摯;另一幀是30年前父親、母親和我的全家福。這兩幀照片像刀子似的戳在我的心上。

回家的三天裡,我像只受傷的小鳥蜷縮在巢穴。筱敏一遍遍打來電話,我看一眼就掛斷了。

第四天晚上,父親燒了幾個拿手好菜,溫了一壺北大荒酒。我想給父親斟酒,他卻奪過去給我倒了一杯。

「兒子,我知道你有事瞞著我,我也知道你心裡很苦,不過你是個男人,要敢於面對生活。明天回去吧,把事情處理完再回來。」父親說著,把一張車票放在桌上。

我哭了,哭得很不男人,把筱敏的事告訴了父親。

「你為什麼不等筱敏回來談談?你到底應該相信自己的老婆還是相信那個女人?事情弄清楚了嗎?你就要離婚!混啊!你真他媽的是我的兒子……」父親的話像棒子擊在我的頭上,是啊,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她是否真是王曉明的老婆?我為什麼不懷疑她,反而去懷疑筱敏?

「爸對不起你,更對不起你媽。當年,你媽氣憤地對我說:『老尉,我要是不搞破鞋的話,不僅對不起我自己,也對不起你對我的這份折磨!』」父親眼圈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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