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交接之際，是不是適合談感情？
春嬌與志明的故事，是不是配得上“犯賤的人渣愛情觀”？ OK，為了這個開頭，我大概思索了四十分鐘不等。我並不是貶低這部電影，相反，從沒有一部電影讓我有無處下筆的尷尬，以及話不完的內涵。 地點：從香港到北京，從後巷到後海。 人物：春嬌到優優，志明到Sam，醬油鄭伊健黃曉明…… 情節：前一年的“有的事不用在一晚內做完的，我們又不趕時間”；一年後呢“有些事不用一晚上做完，可是我想告訴你，有些事一晚上做不完的話，這一輩子就沒機會再做了。” 總結：彭導，您的電影，可看性可玩性可品性都極高嘛。 溫馨提示：看完此片如能對號入座觸景生情說明您以前也賤過；看完此片如想躍躍欲試說明您正準備賤；看完此片如不屑一顧說明您不敢正視現實或者看破紅塵。 這次影評可能好惡參半，風格有所出入，途中如有不適，請Ctrl+W。 chapter 1 我想很多戀愛都是這樣的過程，開始是模糊而美好的曖昧，相見恨晚。可好景不長，激情褪去後，過去的那些好，泡影存在過一樣。 然後忍了很久，鬧一次情緒，離開以尋求冷靜。也許本意是想等來挽留和致歉，卻沒想到對方打來電話說，東西我已經收拾好了，你有空可以過來拿。 所以，不過十分鐘的劇情，幾個尋常的生活瑣碎就把男女之間的差異挑出真空暴露無遺。男人的壓力和不成熟在女人心裡成為“懈怠”“冷落”的代名詞，女人的擔心和不理解在男人眼裡成為無理取鬧的表現。我難得也懶得去分析男女這些問題，還是說電影吧。 輾輾轉轉，志明和春嬌先後來到北京。在新的城市裡，志明遇到尚優優，那個“讓男人不能一手掌握”的制服空姐，容貌艷麗，黏人體貼，還會文藝范的玩相機，無可挑剔。 而春嬌，疲憊於相親時遇到了Sam。大叔級別，清華工科生，靠譜的高級白領；他成熟溫和自謙，完全不同“自高中後就沒有長大過”的張志明；他紳士而細膩，能抓住女人的情緒又懂得何時沉默何時說破；他懂得欣賞，將余春嬌奇怪的念頭都視作天真可愛…… 如果故事這樣進行下去，那就圓滿了。可是人生的最高境界不是圓滿，而是什麼呢，是涅槃，換言之——浴（欲）火重生。 chapter 2 ·好久不見· 春嬌說，分手後再見志明一定要爆粗口，結果一轉頭，只是輕輕一句，Hi，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啊...陳先生，你真是無孔不入啊。別人作為Ending的台詞，變成故事的開場白，舊情的導火索。 然後尚優優嬌嗔地喊了一聲春嬌姐。於是在飯館，春嬌黯然神傷，舊愛新歡毫無預兆見了面，還被同事比較一番，覺得自己處處不如人。而且還要犯賤地問：“她真的比我好對不對？”這足足印證了一句話：愛過同一個人的兩個人，一輩子都在比較。女人更甚。 歌裡唱到“想像著沒我的日子，你是怎樣的孤獨”。可惜，志明沒有春嬌的日子裡，貌似並不怎麼孤獨。 ·KTV· 前部和這部有所觸動的情境都發生在KTV裡，對比鮮明。 第一部在包間裡春嬌和朋友，她搭著志明的肩，兩個人一支麥，藉著燈光昏暗和小小醉意，輕唱著《最後的玫瑰》，周圍的人跟著輕唱，像極了祝福的氛圍。而他們也很默契地合唱下去：“問這快樂為何來去如飛，像那天上白雲乍離乍聚……” 第二部在同一家KTV，卻各在不同房間。春嬌獨自流淚唱著《別問我是誰》：“別問我是誰，請與我相戀，我的真心沒人能夠體會……” 周圍的人完全沒入春嬌的戲，各玩各的，沒人在聽，誰管你是誰呢。 不同包間的志明更是慘淡地喝著春嬌離開前叫的半打燕京。春嬌說，自從我們見面後，你不覺得有問題麼？是的，問題大大的。發短信——見面——上床——瞞著家裡的那位。越陷越深。回不到以前了不是嗎？一直在重複對嗎？春嬌一語道破這種尷尬，重複也沒關係啊，沒有用嘛。 大概，人一旦開始戀愛，就開始給這段感情畫圈圈了，之後的路只不過是重複重複，掙扎也沒用，死循環而已。 “半打啤酒，我們喝完就散了。”“給他半打啤酒，他喝完就走了。”這些話說出來，失望和無奈並駕齊驅，前方情路淺窄，終於無路可走。 ·影響· 在長城公社的曲水流觴裡，春嬌說：我被你影響到，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被你影響了。我很努力地想擺脫張志明，最後我發現，我變成另外一個張志明。這是除KTV外另一個感情的高潮。 看到這裡笑不出來了，後面的劇情無論多好笑也笑不出來了。 因為，完全明白，這種心情。我瞬間就想到之前看過的《此間的少年》裡，江南這樣寫道：她的長髮上紮著生日時候楊康送她的頭花，她的包裡放著楊康送她的鏡子，楊康教她的羽毛球她至今還稱霸全班無人能敵。直至今天還印象深刻，穆念慈一身都是楊康的味道，幸虧楊康那時還是少年，味道不是太糟糕。 余春嬌把心裡話說得再小心翼翼，也無法掩飾彼此的惆悵不安，至少他們都不敢有多餘的動作。避無可避的被一句話直戳進心裡，不心疼也有心酸。是的，她意識到自己染上了志明的“被害妄想症”，看見半夜路邊有人洗車就覺得是毀屍滅跡清理現場的陰謀。同樣，張志明也是懂的，就連他在買車的場景裡也親口說，時間久了的，是會有感情的。 可是人就是這樣，有些開不了口的東西，就想用幽默把自己隔離在安全距離之外。一定要插科打諢外帶耍賴賣萌，把話題帶過。志明一句“一起泡個澡吧”將前面春嬌那份自我剖白營造出的氣氛破壞殆盡。不過看似玩世不恭的對答背後，不過是為了避免兩人陷入無所適從的煽情橋段而已。 這樣做結果無非兩種，對方妥協，或者，像春嬌一樣咆哮責問志明的YD。 “愛”很簡單，愛是一個人的事。如春嬌一問一答下的“我常問自己，你為我做過什麼？一件都沒有。”但她還是付出了。“相愛”卻充斥著兩個人匪夷所思的邏輯。 從試圖改變對方的不好，到一步步地接受各自的缺點，再到自己也變成擁有共同點的人。這一切點點滴滴的小細節，都變成了後來的大手筆，潛移默化中自己也毫不知情，直到某一天別人因為你的這些改變而注意你，你才驀地發覺，哦，原來我成了另一個TA。 而可怕的是，這些變化往往不會因為與這個人分開而消失，反而會在不知不覺間跟你一段時間甚至一輩子，如影隨行。然後你開始和B相處，然後你仍帶著A的味道，然後B居然也中毒染上你從A那裡繼承來的部分，最後連你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和誰談戀愛。這也就不難體會到春嬌說的感到害怕。 親歷過才有共鳴。這種影響，也許就像，習慣在講話中的“沒有”後面加上“好吧”，忽略以前偏愛的咖啡只拿營養快線，喜歡飯後吃一盒果味的酸奶，沉浸在王菲飄渺的聲線和單循那首《催眠》……之後聽《因為愛情》時，在王菲無限沙啞跑偏的情況下，還能心中暗喜道，你看，E神和天後的合唱誒…… 人懼怕改變，多數不願面對陌生的自己。但終究有人心甘情願地為適應愛人而改變，願意交換生活習慣，願意說一樣的話，願意變得有趣變得幼稚，願意看你看的電影聽你聽的音樂，願意做一些以前不敢不屑不肯不能不情願做的事情，願意越來越像你以至別人看見我便想起你。 用安東尼的話來說，陪你走過漫長的歲月裡，這些，都是你給我的愛啊！ 是動地驚天愛戀過的卑微縮影和有力見證啊。 ·我只對我喜歡的人比較好一點· 徐錚演的Sam真是成熟，不同以往形象。只在開會中途對春嬌耳語說：都是從《教父》中學來的。Man的氣質中帶有頑劣。 在第一次遇到春嬌的時候，掏馬桶撿手機，紳士又可靠。交往後毫不掩飾地說出重新組建家庭的想法，穩重而可信。其實他明白春嬌的心裡是有結的，但是他沒有去碰雷區。 春嬌吸引他的地方就在於她的天真與實在，只是直到最後他才明白，其實春嬌一切的可愛都是因為一個叫張志明的人的存在。 “我只對我喜歡的人比較好一點”這句是Sam在車上說的。他心平氣和地包容了心裡一直深藏志明的春嬌。他是想安定下來的，當然前提是得春嬌願不願意。 後來，Sam看到哭成淚人的春嬌，淡淡地說了，沒有關係，不用管我。可惜了，春嬌沒愛上他，或者說從頭到尾他都只是春嬌不至於一個人的替代品。 愛太大太包容，是不是就難以撫慰心裡最細小的缺口。 ·留下你的一部分· 說實話，看到楊冪幽怨的眼神，說出這麼一句話，我被嚇了一下。然後轉瞬一陣閃光，相機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來了，就像第一次約會時拍照的猝不及防。她說：好了，這一部分的張志明，我已經留下了。 故作大方，笑著豁達。人生中你以為有那麼多大方不計較，那麼多拱手禮相讓麼，無非是明知挽留不了留點尊嚴罷了。 尚優優的溫柔體貼，梨花帶雨，正中了志明甚至是每個男人的下懷。相比下，志明和春嬌太熟太熟了，熟到彼此的感覺高於感官。 一次笑著黏，一次哭著留，為此張志明兩次爽了春嬌的約，但對其再好也改變不了傷害的本質。無論男女，也許都有一個做尚優優的階段，階段有深有淺，但都體會過這種愛而不得又心甘情願的感情。這種時候想起林宥嘉《心酸》的歌詞，我們曾相愛，想到就心酸。相愛如果都算不上的話，頂多就是一廂情願、自作多情、逢場作戲咯。 網上很多人不喜歡楊冪。以前對於她評價也很一般吧。一來反胃穿越劇整宮鬥，二來看不起理直氣壯的小三，所以這也不能怪我好印象不多。不過這部電影足以對她放下可怕的偏見了，至少我是肯定尚這個角色的。明明前一刻還不怎麼待見尚優優的嬌滴，可是，下一刻，就愈發可憐起這麼一個角色。 可是我同情每一個劇中人的時候，我發現這不是在可憐我們自己嗎。這只是電影，我告訴自己。 也許從尚優優的角色出發，最能契合影片的宣傳語：成世流流長，總會愛上幾個人渣。也就是，一輩子那麼長，總難免愛上幾個人渣。 或者，扮演人渣。 好吧，海裡來海裡去的感慨這麼久，終於提到人渣這個詞了...... chapter 3 我們換個看故事的角度。 人渣男憑著和兩個女人曖昧消遣，實現了自己游曳花叢游刃有餘的趣味，還賺個盆滿缽盈。 大齡女在抉擇兩男人的邊緣徘徊，最後“真愛”戰勝現實，還掐死了理性。 尚空姐年輕貌美，有的是下一位、下下一位……但指不定哪天就發生個“志明與優優”的“喜劇”。 Sam大叔這輩子算是毀在“有情人”手裡了。《教父》多看幾遍吧，裡面有情人也沒幾個善終。 怎麼看，怎麼香港三級片式的劇情，換個片場，就搖身一變，有了點《北京愛情故事》的味道了呢。 前部《志明與春嬌》裡，余春嬌的外遇張志明的淫蕩，也都變成了那句據說讓很多人都感動不已的“有些事不用一晚做完的，我們又不趕時間”。這種順理成章營造出的相戀故事算有些嚼頭。就似啃一根雞肋，明明知道等肉盡汁殘了，就滿口的扎嘴，但還是不好吐出來。關鍵是嚼的習慣了，就要用“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來說服安慰自己。究其本質，只是把惡俗的東西包裝的清新一點罷了。 他們在香港玩小清新，來北京就玩小“偷吃”。 你可能看到影片裡美好的回憶，真實的糾結，細膩的剖白，帥哥靚女醬油一搭，美不勝收……遵循愛情經歷坎坷才更美好的定律，稍不過腦子裡的回溝，就會禁不住拍大腿鼓巴掌：人類無法阻擋天造地設的一對，這TM才是眷屬啊，這TM才是愛情啊。 如果純粹地認為春嬌和志明是站在愛情的戰場上“偷吃”，走在“劈腿”的潮流前線上流眼淚，這故事也就真被你看得俗不可耐了。 一個一邊和前女友舊情復燃一邊不拒絕現任柔情的男人，一個上一刻和前度上床下一刻還能坦然面對追求者並接受對方種種付出的女人，見證了別人兩種苦逼的境界：笑而不語，痛而不言。名正言順地傷及無辜，淡化了他人受到的傷害。 偷情叫真愛，狂挖牆腳是撥亂反正。春嬌志明以為自己的感情是真實的，倒騰來倒騰去，拿空姐大叔當備胎尋開心。春嬌自己都在KTV裡說，你不覺得有問題嗎？後面大意就是，我們見面只剩下“啪啪啪”了。 都清醒地意識到問題，還使勁往裡面鑽。如此有真情的狗男女，選人渣都選同一款，簡直天生一對。不得不歎，還是人渣最懂風情，人渣普遍受歡迎，人渣輕易就能挽回愛情。我都懷疑這世人挑選對象是不是就分成了人前人後床上床下的標準了。也許這是新潮的愛情觀，但這不是我所能苟同的。 要我說，大叔和空姐，哪個人的感情都比志明春嬌的要偉大。即使精明的導演拿備受爭議的楊冪和喜感十足的徐錚來稀釋觀眾的道德感，也改變不了“人渣”的主題，此詞用在此處，提綱挈領，一語成讖。前部如此，這部更甚。 成世流流長，有幸遇見了一個人，這次沒打算耍流氓。你們倒好，陳年濫調的兩個舊情人，爛人爛事外面裹上一層體面的糖衣，加一個鮮艷的外景。瞞不下去了，就深沉地裝作良心尚存坦白從寬，一人一句“對不起”，擦擦屁股就走人。 喂喂...... 替你在馬桶撈手機的那雙手你還沒真心牽過呢，你以為玩馬桶乾冰遊戲啊。還好意思在綠帽子的問題上拖長嗲音“我沒有啊~，我真沒有啊~~”。沒有你妹啊。只要不把開房記錄艷照短片擺在面前，每個人都會這麼說的。 還有，那台相機質量到底好不好啊，怎麼閃來閃去愣是沒閃瞎人渣狗眼，啊？戴了眼鏡？那砸過去能不能頭破血流血濺三尺啊？ 看《志明與春嬌》前半段時，的確有種賤賤的輕鬆感。第一次約會尚優優撿到張志明褲袋裡掉出來的TT，說，你果然看得很長遠。大家都會心一笑。性觀念如此開放的當下，誰願耽誤一刻春宵。有資本消費，何不圖個新鮮。男人喜歡一手掌握不了的女人，女人也喜歡一把抓不住的男人。 愛本是一件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事，愛人的品質性格遠比愛情的感覺來得重要悠長，這些個說法已經很不流行了。“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瀟灑如狗般離開，喪家之犬般偷食！自詡癡情的，別人還嫌煩，甘做備胎的，還要質量檢測。屌絲如此煉成，哪比得上燈紅酒綠下的癡男怨女啊…… 遊戲玩夠了，需要擔當了，突然一天想安定下來，發現愛無能了。捫心自問一下，給你帶綠帽子的那個人想回來，你還敢要不敢要？節操，吃完了是什麼味道？ 想要幸福，請先自重。別在那裡外表假純情內裡真低賤了，行麼。蒼老師都比你們好，人家“德藝雙馨”。 看似大圓滿的結局，貌似這段糾結的感情終於修得正果。 可是我就說了，我不看好他們。誰要是相信志明和春嬌真的能“永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等等之類的，不好意思，我可以噴你一句SX嗎。是的，我毫不忌諱這樣說，也不怕被此片感動的人冠以惡毒之名。 我從來不憚用最無聊的預測斷言偷食男女。但這不妨我把祝福送給所有與他們有相似經歷的人們。他們都不壞，他們只是小犯賤，他們最後也會懷念“空姐”，自己也會變成“大叔”。 最後最後的花絮，又是在***上，光鮮溫馨的氣氛下，二人拌著嘴，沾沾自喜地看惡趣味的MV，回味著偷… 啊？在談戀愛的孔乙己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竊情不能算偷…竊情！…有情人的事，能算偷麼？ ” 我立馬就保存文檔不敢寫下去了。 chapter 4 能看到這裡的人，你們分裂了麼。我反正是精神分裂了。 看電影時就有點分裂的傾向了，一方面有些場景對白確實是深入人心，另一方面又實在無法認同某些觀點。整部片子看完不自在，又說不上哪兒不自在，現在發現是觀念的問題。好吧，我也居然扛出了道德觀價值觀的大旗了…… 說幾個關於此片的殘念。 關於導演。彭浩翔，有人曾用“新一代的開山怪”來形容彭浩翔，以此來誇獎他對華語電影所作出的貢獻。之前只看過他的《伊莎貝拉》，瞭解到他的電影，從最初的社會，到情結，到戀愛，到大學時代，甚至父女糾葛，都用新銳導演的特立獨行和顛覆一切贏得了廣大的擁簇者。單以春嬌志明狗血的故事劇情，卻硬是被導演協調得有番滋味，看出我以上茫茫多的廢話。當導演還是要有才華滴。 關於配音。我看的是國語版。不知為何，自從覺得Eason的粵語歌高於國語後，看電影都有這種感覺。其實也沒多大區別，關鍵是要看的懂，對伐。不過，嚴重抗議張志明最後在南站口用純正普通話喊“余春嬌”。想要表現坎坷之後更美好的愛情那就該更原始狀態一點。我覺得在這種噴薄的情愫下都不用地道的港話打招呼，哪怕這是國語版，也是件不靠譜的事。 中英片名。志明與春嬌，也是五月天的一首歌；據說出於台語，百度百科裡的解釋是，象徵愛情中的善男信女。至於電影裡是不是善男信女各位自有見地。電影英文名是《Love in a buff》，我想了半天buff這個詞，從幾年遊戲經驗中頓悟：在遊戲中Buff是指狀態加成。打個比方，組隊刷Boss，激烈中大呼“加攻加防，給buff啊，法師！快掛了，加血啊，奶媽！”那在Love中，我們體驗到的是什麼buff呢，是甜蜜是溫馨還是“掛掉”前後的痛苦？額，大致就是這個意思。 侮辱女性。在這裡用侮辱這個詞興許有點過激，可是只要是睜著眼看完電影的人，都會記得幾個橋段。剋夫女連克三男的噱頭，縱然有當時春嬌的辯護和結尾幸福的結合，也掩飾不了刻薄；和空姐上“床吧”，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是空姐在勾引張志明！？全劇楊冪都坦胸露腿，刻意將其營造為消費式的女性人物；那個春嬌的朋友和黃曉明甜蜜配對，觀眾笑其落差，黃的王子形象只會更襯對方姿色的平庸；還有在夜店飯前大群人嘲笑一位女性的那幕，用一道菜名“螞蟻上樹”來形容女人最在意的臉蛋，腐靡冷漠氣氛讓人不寒而慄。就算導演只是用“現實誇張”“以貌取人”來體現喜劇效果，也未免有些站在男性立場上歧視女性之舉。 喜劇總該有點積極的東西。春嬌與志明喜劇效果做的還湊合，雖然玩笑開的不三不四還有些挖苦惡俗，但看電影嘛幹嗎那麼認真。從片頭驚悚的剋夫女，到黃曉明和那個誰的結合，鄭伊健和張志明兩個男人的小心思，最後余文樂男扮女裝的MV，戲謔的無所不用其極。那積極點的情節何在，假借真愛之名的偷情對白？從最簡單的價值觀出發——尊重他人以及自重，我完全沒有看到這底線之所在。編劇導演們，你不是認真的吧？ 作為一部愛情劇，《春嬌與志明》不乏有動情之處點睛之筆，但擺脫不了“真愛”下的掛羊頭賣狗肉嫌疑；作為一部喜劇片，也有笑點十足的地方，賤賤的玩笑無傷大雅，但強加於愛的主題上，就顯得有些“偽善做作”的意味了。 當“破鏡重圓”再一次體現得潛力無限，“偷情出軌”不知何時變得手段文藝且面目沒那麼可憎時，對愛情和人格的挑戰就越發顯得露骨。其實仔細想來，這種傾向，在兩年前的港片《前度》裡，就已經初見倪端。 愛後餘生竟是一絲不掛。好了，贅述無意義。我們都帶著別人的影子，一路走過。那麼瘋癲過，那麼珍惜過，那麼動地驚天的愛戀過。愛戀過曾經，“愛戀”到現在…… 《春嬌與志明》讓我看到了“沒有真實的低賤，相反總有美好的情懷”。但與其說是愛情喜劇，不如說是警世格言，我真心希望導演拍此片的初衷是反諷。很多事，無法理性得起來，這時候，就需要警醒。 還好我能從此片中看出愛情的零星點點，還好我有能力寫下不吐不快的槽。 成世流流長，不同款式，人不人渣，真的無所謂。 只要問心無愧。 ·後記· 之所以有這篇囉哩八嗦的影評，最初源於佘少年那天在微博裡和我聊起劇中那段“影響”之說，然後又唆使我寫點什麼。要謝謝你，少年，你讓我認識到兩個不同狀態下的自己，也更堅定了自己的觀念。 題目則完全取自兩首粵語歌，覺得聽著有點符合看完後的心情就用了，也沒怎麼多考慮。雖然我不知道寫的和你感慨的，有多少契合點，但實在是寫得蠻發自內心，也努力做了點功課（翻來覆去地看這兩部片子，然後中途也看其他影評長點見識，還研究了下與電影擦邊的東西，貌似很多餘），勉強看下去吧。估計我以後少有再寫這類電影的衝動了，混亂模式下的愛情太無奈，領悟得又太雜亂，能說的都差不多說完了。 額，我承認這是我寫過最累的東西了。 本來是之前我不怎麼想去觸碰的電影，或者說是不怎麼想涉及的話題。因為自己有過感情經歷但相比之下又算不上九牛一毛，我怕電影看多了會把其中的劇情假借為自己的閱歷。未曾經歷，卻有了定義，是一件很悲劇的事。 寫完發現，其實也並不是多大的事。不想觸碰不想涉及，碰著碰著涉及涉及就習慣了，而且給了之前感情一點合理化的解釋，還痛快吐了一把槽。真是有益身心健康啊。 我現在理解的愛情，可能也單純不起來了，但美好不一定就與單純一直掛鉤。愛情它包含了各種不安定的因素，時間、距離、家庭、心理甚至物質等等，但最不穩定的仍是主觀（譬如互相不再喜歡）和客觀（譬如移情別戀）的因素。假設一份美好的愛情就像取得真經，那路上的各路妖魔鬼怪足以讓人抓狂了，但最重要的還是在於取經人本身，所以如果還能夠一直堅持好下去，一起生活著，那就委實不容易了。 “成世流流長，總會愛上幾個人渣”，終究只是電影表達的一面之辭而已。習慣無常才會慶幸，可人生最好還是不要有那麼多慶幸。我不腹黑，所以誠心祝福各位找到自己的好歸屬。不必驚天動地如Jack、Rose，只要簡簡單單信任珍惜。 ——Mr。Z 2012.4.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