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手

在我的記憶裡，母親心靈手巧，勤勞能幹。母親的手無所不能，做農活，為我做好吃的，做衣服，縫製鞋子。母親的柔軟細膩，每天拍著我睡覺，伴我入眠。我犯了錯誤，或是我不高興的時候，母親也總用她的手愛撫我，除去憂傷。

小時候，父親往家掙錢，但管錢的是母親，父親性格倔強，在為人處世方面比較差，母親彌補了這個差距。母親待人隨和，辦事仔細，為人厚道。家裡四個孩子小，我們家還沒有地，全家生活只靠父親每月的工資。當時父親每月只有幾十塊，一方面要維持生活，另一方面還要供我們姐弟四人讀書，家裡的經濟壓力非常大。但母親理財有方，把錢都花在刀刃上，家裡雖說窘迫，但也還過得去，別的孩子有的，我們也都有。我們姐弟也不照別人少什麼。

家裡家三畝口糧地，基本都是母親的事。雖說地少，但也夠我們每年的消費了，母親還在園子裡種點菜，冬天和春天我們就吃自已家的土豆和白菜，夏天就不用說了，園子裡菜就夠我們用了。所有的家務都是母親事必躬親，父親不用操心。家裡外面有個大事小情，也統統由母親打理。我總感覺到母親無所不能，心靈手巧，每到過年，母親就會到集市上買些彩紙，然後剪成各種好看的圖案，在門窗上張貼。

我到中學讀書，中午在在學校吃飯，母親早上給我們準備也好吃的，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的把玉米面大餅子烙得很精緻，做幾個好看的樣子，在表面抹點菜菜水，沾點油，用一個小飯盒放在書包裡，我心裡暖暖的，吃起來香香的。

近些年來由於成家立業，不和母親在一直生活了，也沒注意母親的手，前些天回家，在母親從廚房裡往屋時端菜時我偶然一瞥，發現了一雙粗糙有皸裂的手，當時我心一驚，這是母親的手嗎？

不經意間，我已經三十多了，自己的女兒也已經七歲了，母親也已年過甲，鬢邊的頭髮幾乎全白了。時光已經在我身上留下了很多痕跡，母親自然也不例外。可是在母親面前，我好像永遠長不大，永遠是個孩子。以前在外地讀書回家時，我總和母親有說不完的話，可現在我回家，和母親卻時常是相視無言。母親老了，更加惦記我和孩子。女兒就是母親從小哄大的，可由於我的工作調動，隨我來到省城，母親也見不著幾次孫女，女兒回家時，和奶奶特別親。

這幾年母親的身體也有些差，但比父親要好些，家務事照樣還是由母親料理。四個子女都有了孩子，母親成了最好的保姆，任勞任怨。四個孩子的成長都飽含著母親的心血和汗水。

在我的記憶裡，母親永遠年輕，母親的手永遠溫暖，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