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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我透過大大的玻璃窗,看天上星星月亮兩兩相望。手機悅耳的響起,他說:寶貝,我好想你,於是我說,我明天去看你,義無返顧地,因為他是我愛的至深的那個人,但由於種種原因我們不能經常相聚。
到他那裡要兩個小時的車程,他總說心疼我這樣來回去奔波,可是他哪裡知道,思念比勞累更讓人疲憊呢,於是我們說好各趕一半的路程,到居中的一座小城相聚。
放下電話,我思緒難平……他的眼睛很溫和,不說話時睫毛低垂,厚嘴唇輕啟微動,像在思索著什麼,總是不自覺得流露出一種讓人想要靠近的感覺,他稜角分明的臉上沒有鋒芒,真實而又貼切。他喜歡牽著我的手走遍大街小巷,他喜歡把我抱在懷裡,緊緊的,他喜歡撥開我的頭髮俯在我耳邊輕呼我寶貝。就要見面了,但思念好像比任何時候還要濃郁。
又是一夜輾轉未眠……
早早起來,抬頭看天,天陰陰鬱郁的,一點也不像我的心情。廖無幾人的早班車上,我倚窗而坐,想像著見面時的情形,掩面竊笑。在離車站還有幾分鐘的時候,我發信息給他,但卻沒人回復。他一定早到了,靜靜地坐在哪個角落,用會笑的眼睛看著我一步一步的走向他……我邊想邊沉醉。到站了,電話依舊沒人接,他一定想給我個驚喜,我傻笑著繼續尋找他的身影,人來人往,卻唯獨沒有他,重新撥了那個早就爛熟於心的號碼,一陣茫音過後夢囈一般的聲音傳來,他說:寶貝,你到哪兒了,我還沒起床呢……心跌入谷底,那你不用來了,歇斯底里的,我掛了電話。
信息接踵而至,他說寶貝真的對不起,想著今天就能見到你,昨晚激動的睡不著覺,直到三四點才沉沉睡去;他說寶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知道你在我心中的份量;我回復他,說我知道在你心中的份量,那就是大清早把我一個人擱淺在車站,你卻在呼呼大睡,這就是你所說的份量。他說寶貝你別生氣好嗎,我這就去車站,馬上。
無法形象當時的心情,就像一隻被人遺棄的小貓,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找不到回家的路。
坐在公車上,從起點到終點,再從終點到起點,來來回回,反反覆覆,漫無目的。
他不好嗎?他對我溫柔體貼,關懷倍至……不管是生活上還是工作上他都無可挑剔,難道一次的失誤就足以把以前的種種的好全都註銷了嗎?我心亂如麻。
手機響起,他說寶貝我到了,你在哪裡,我馬上過來。當他一臉疲憊的出現在我的視線裡的時候,我笑了,不知是開心還是無奈,我笑的眼中有淚,只是我努力克制再克制才沒讓它們得逞的流下來。他走過來,張開雙臂,我把頭抵在他寬寬的肩膀上,淚開始肆意滑落,只是他看不見,我不想讓他知道。
他說對不起,原諒我,我默不作聲,對「原諒」也隻字未提,其實在心裡早就原諒他了,在他出現在我視線裡的那一刻,所有的埋怨、所有的不快、120分鐘的等待和著淚水,都隨著他的出現、並張開雙臂的那一刻消失的蹤影全無,沒有留下一絲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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