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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故人
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在海口遇到了從前的戀人姜景香(化名)。當天下午3時左右,我就接到她打來的傳呼留言,約我3點半鍾到海秀路某商店門口見面。當我帶著一種既高興又沉痛的心情準時趕到相約地點時,便看見她帶著小孩汗流滿面地等候在那裡了。我立即打開車門叫她上車,然後把她母子倆接到一家賓館的咖啡包廂裡,要了小吃安頓好孩子後,我方與她面對面地落座而談。看著多年不見的初戀情人,我很自然地問起她是如何來到海南的和她的家庭近況……沒想到我的問話就像揭開她的傷疤那樣令她痛楚傷心。先前她只是低頭沉默,繼而泣不成聲,使我頓時手足無措,真不知道該如何去勸慰她,心中剛湧起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只感到內心陣陣的酸楚。她含著悲憤的眼淚對我說:「今生最大的不幸就是上錯花轎嫁錯郎。落到今天這般田地簡直就是生不如死唉!這能怪誰?要怪就怪自己的命吧!你看現在的我,一個十足的殘花敗柳,總是這麼賴著活,真是殃及父母、連累親人,什麼夫妻感情、家庭生活對我來說早已是萬念俱灰。我曾割腕兩次,都被人救活了,可能是沒有經驗或是苦難還未受夠。」說到此,她淒然一笑。這時我從她撩起袖口的手腕上看到赫然印著兩道傷痕。「父母親人朋友姐妹,誰都為我擔心,誰都為我歎惜,為什麼會嫁給一個惡魔式的男人。可是當初誰又能看得透男人的本質呢?人說的『婚前婚後兩種感情』此話一點不假,我真的好後悔啊!」
她越說越傷心,對於她的遭遇訴說,我不再忍心聽下去,明知道面對著這樣的敘舊場合簡直是一種心靈的傷害與折磨。於是我快快地打住並對她作一番勸慰後,我便藉故說業務繁忙,改天再聊吧。隨即把身上僅帶的4000元錢塞給她,她不願接受,我強迫她收下,並叫了輛的士把她母子送回家。
痛苦婚姻
姜景香又約我出去,她臉上仍是沒有流露笑容,依然是悲傷滿懷。看到她這副模樣,我的心就變得沉重起來。她問我:咱們能否常常見面。我說只要你高興起來,對生活充滿信心和希望,敢於向命運挑戰,我都很樂意與你常常見面。她說:我怎麼能高興得起來呢?我相信任何人落到我這般地步都不會高興起來,別說什麼希望,什麼未來的,現在的我已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裡還有力氣向命運挑戰呢?上次你給的那4000塊錢,不是給那個惡魔(她老公)拿去賭掉了。我跟他說,這錢不能動,是人家給小孩的學費、生活費,要存在銀行。我稍作阻攔,便遭到他拳打腳踢。他已完全喪失了人性,根本聽不進規勸,反而還莫名其妙地冤枉我,說我與一個有錢的老頭姘居,不然哪來這麼多錢。
記得有一次,他賭博欠人家500元錢,賭徒上門追債,他竟然喪心病狂地把我推到賭徒身上,對著賭徒高叫,500塊錢!叫我老婆好好陪你睡五個晚上,不就完事了嗎?這種人渣,老天為何不長眼去收拾他呢?這麼多年來,我不但心傷心碎而且還全身被他打得沒塊好肉,前年把我肋骨打裂,直到現在都還沒治好,經常隱隱作痛,我多次想一死了之,包括割腕自刎,但每次都死不了,都被人救活。當年和你訂婚,孰料半路殺出姜蘭相爭,我無端受到她的辱罵,非常氣憤,唉!也怪我年青意氣用事,當時最容不了的就是我的人格受到她的嚴重侮辱,弄得滿城風雨,你可以想像得出我一個年輕姑娘臉皮薄,怎能背上與人「爭老公」的黑鍋呢?內心非常痛苦。嫁給你吧,我會被人看成「橫刀奪愛」,不嫁你吧,有違我心,內心痛苦極了,十分矛盾。最後在父母嫂子的勸慰下,為了兩家將來的相處,我才忍痛割愛與你退婚。那半年來我承受巨大的精神壓力,內心的痛苦無法言喻。
後來在親戚的撮合下,認識了這個人渣。當時他在市裡一家工廠當科長,我看還可以,討人喜歡,所以才嫁給他。不久,經濟體制改革,廠裡搞了承包,實行優化組合,他就坐了冷板凳,成了一般工人。我對生活要求不高,只想好好過日子就行了。但是,一向對別人指手劃腳的「科長」,一下子大權落地,跟手下的人一起下車間,覺得矮人一頭,臉上不光彩,心裡不舒服。於是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常藉故曠工,閒著百般無聊,日子也難打發。不久他從麻將台上找到了擺脫寂寞的法子,剛開始他一塊幾毛地小賭,後來又覺得小賭不過癮,索性50、100元,甚至上千上萬地賭,整夜不回家。我知道後,好說歹說地開導他,規勸他,然而那時的他就像著了魔似的怎麼也聽不進,賭輸了又想贏回來,越想贏反而輸得更慘,把家裡存的7萬元購房款賭掉不算,還欠下4萬元的賭債,家裡的彩電、冰箱都被他填進賭坑。我實在是忍無可忍,通過跟蹤發現了他參賭的那個賭窩,我報警端掉了這家賭窩。他知道是後,竟揪住我的頭髮,把我打得遍體鱗傷。後來,企業不景氣要裁員,我成了下崗的首批對象。一個家庭,夫妻雙雙失業,沒了經濟來源,生活肯定是捉襟見肘。恰好此時海南建省搞大規模的開發,他說老呆在家裡很沒面子,要帶我去海南開闢新的天地,一起過上好生活。但前提有一個,就是要我跟娘家借一筆錢。我當時想,只要他改惡從善,能找新的出路,我都全力支持,父母很同情地拿出2萬元錢給我,就這樣,我們懷揣著2萬塊「革命」本錢,於1990年3月來到了海口。
初來乍到,我們沒有高學歷,又沒有一技之長,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工作,錢一天比一天少了,我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呀,就跟他商量,能否出去攬些活計來幹,象裝修、土建或是賣水果飲料等活兒都可以幹。他聽後覺得也可以。於是他四處奔走,到處打聽,他攬到一家約5萬多元的私人住房裝修。因為他對裝修不在行不懂干,只好把工程轉包給別的施工隊,他也從中賺取了2000元中介費。
嘗到甜頭後,他覺得做這行有奔頭,直誇妻子英明有見識。可攬工程不是你想就攬得到的,有時個把兩個月弄到活,有時一年半載都沒有,這樣一來,他又變得垂頭喪氣,每當看到他這樣,我便鼓勵他,這行不行做那行唄,反正樹挪死人挪活嘛。於是他整天出去闖蕩,起初還交回幾百塊錢,直到小孩出生,他侍候我一個多月後,他又故態復萌,沉迷賭海了。對我說是去找工,其實都是去賭,起初我說他還吱吱唔唔,後來竟動手打人,總之要順著他的意願去行事,否則不是拳打就是腳踢。打多了我的心都已麻木了。家裡面臨著揭不開鍋的境況,我便帶著小孩到農村收雞蛋,幹起販賣禽蛋的行當,好不容易熬到小兒子出生當時我想母子三人返回老家,在父母的餐廳裡幫忙幹活,反正對他我早已失去信心,也不再指望什麼了,只想把兩個小孩撫養成人就算了。
當我向他提出這個回家的要求時,他竟歇斯底里般的吼叫:死也死在海南,你想回去,我就把這兩個小孩滅掉,把你抓去當「雞」,看你敢不敢。面對這人面獸心的惡魔,我絕望了,腦子裡只有一個字——死。那天下午,我把兩個小孩哄睡了,便拿起水果刀拚命地往自己手腕上割去。待我醒過來時卻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據醫生說,給我輸了約3000毫升的血。這之後又過了半年多,一天,他又叫我去跟一個工頭借錢,他說已說好了,以後就在他工地上幹活。當我找到這個工頭說明來意後,這個混帳工頭竟還動手動腳調戲我,我打了他兩巴掌後憤然離開。回到住處,當我傷心地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他時,沒想他不以為然,反而大聲訓斥:你這個婊子,裝什麼正經,他要玩就痛痛快快地給他玩唄,你當你是誰?……這不是人的話他都能說得出口,我的精神徹底崩潰了,這樣活著簡直就是行屍走肉,趁還剩一點理智,不如盡早轉投胎。就這樣,我第二次割腕尋短見,結果還是沒死成,看來這輩子的苦還沒受夠,說到這,姜景香長長地歎著氣……
結局無言
聽了她的傷心遭遇,我心似刀絞,此時我知道任何勸慰的話對她來說都是多餘的,也許我的傾聽才是她內心減壓釋負的一劑良藥,我希望她能借此把心中的悲傷、抑鬱和怨恨隨風飄走。我在心裡曾多次地問過自己:我拿什麼去拯救你?最好是能在經濟物質上接受我的幫助,這樣我會好過一些,心裡也平衡一些。當我提出要帶她去醫院繼續治療受傷的肋骨和交給她1萬元錢時,她竟然跪地痛哭,求我不值得這樣為她付出,如果這樣,她一輩子都不會安生。我好說歹說,嘴皮都快磨破了,她才勉強接下來,我告訴她,只要你好好活著,把兩個小孩拉扯大,無論什麼時候,遇到什麼困難,我都是她忠實的支持者。
沒想到在半個月後的一次約會中,她突然向我提出:我要與那個魔鬼老公一刀兩斷徹底決裂,要與你舊情復燃,我不要什麼名份,也不會破壞你的家庭婚姻,只要和你在一起比什麼都強,只要你答應我……她這番話使我震驚不已,但表面還是強作鎮靜對她說:不能這樣,不能把靈魂扭曲,這樣對你對我都不好。
從那次約會分手後,她再也沒有跟我聯繫過,相約過了。時光一晃過去了9年,直到今天,我都沒有她的消息,也不知她的境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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