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夜：她獻出少女童貞

前言

有一份愛於我心中已珍藏二十多年了。時間雖長卻不敢觸摸，我視若珍寶卻無以面對……

寂寞時光裡的美麗女孩

那是1984年，我大學畢業後被分配到了離武漢數百公里遠的一個偏遠縣城的郵電局當了一名機務員，遠離都市，遠離親人，其落寞抑鬱可想而知，大學時那躍躍欲試充滿理想報復的滿腔熱情一時間化成了一盆冰水，整天裡除了工作便是將自己鎖在單身宿舍裡看看書、寫寫信、打打牌，無奈地打發著時光。

就是在這樣的日子裡，小玉出現了。

那時電信和郵政還沒有分家，局裡工會每年都會舉辦一個有自己特色的運動會，其中的一個項目叫「慢騎自行車比賽」。記得那天是盛夏的傍晚，比賽是用的投遞員的那種綠色的大車子，正比著，不知何故，起點處喧聲沸起，循聲望去，原來是這組靠邊的道上出現了一個女的，姣好的面容、披肩的秀髮，在眾多單身漢們誇張的吶喊聲中顯得很不習慣，臉上透著克制般的慍怒。似乎是想快一點結束自己的比賽，少讓這幫渾小子們瞎起哄，所以騎得明顯比別人快而並不在意自己的成績，可能是心切了，快到終點時車子卻不聽話地歪向了場外的一側，而恰巧我就站在那兒，伸手想扶住車子，反而被一起帶倒了。車子壓著她，而她壓住了我，這下可了得，場外的這幫傢伙立刻如磁石一般縮了上來，又是起哄又是大笑，小玉自然知道怎麼回事，所以絲毫也沒有怪我的意思，只是羞紅了臉。

小玉是在郵電局院子裡的分發室，每天都有新雜誌，而我那時唯一的愛好就是看書，但常常苦於沒書看，於是我每天晚上都到那看雜誌，小玉很幫忙，總是先把雜誌放在一邊摞好，等我看完了再分發。

不久，為了調回武漢，我決定考研究生，這在當時幾乎是惟一有可能改變命運的辦法，可單身宿舍裡人多嘈雜，加上想保守點兒秘密，我於是拿著書到小玉的分發室去複習，小玉見我拿著書到她這來，覺得蹊蹺，我道出了原委和苦衷，小玉想了想，良久才說道：「那就到我的宿舍複習吧。」原來小玉在單身樓也有間宿舍，一個人住，是局裡為方便她晚上上班提供的，小玉說她只是偶爾住祝她的這一舉動自然引來了不少閒言碎語，都把她說成了我的女朋友，我為了考研並無顧忌，而對於小玉，這在當時那個偏遠縣城，實在是需要有巨大的勇氣。小玉上完班回到宿舍並不多言，常是靜默著坐在一旁打著毛衣，到了我要走時，她便會端上一碗不知從哪裡做出來的「炒花飯」，香噴噴的，好吃極了。

和小玉的最後一夜

只是小玉她從來都不談到愛，而我也被無形的顧慮籠罩著，父母的那句「如果你在那裡談朋友的話，那你就別想再調回來了。」一直被我記在心裡，所以我和小玉的感情一直都保持著理智的尺度，彼此甚至沒有一次擁抱。

考研結束後等待通知的那段時間挺難熬的，一來是不知考不考的上，二來也不知若考上了局裡放不放人。恰在這時局裡要抽幾個文藝骨幹練節目準備參加本系統幾年才辦一次的匯演，排練時才知是由我和小玉給一首名為《望星空》的歌伴舞，我喜出望外，因為小玉的原因我很投入，小玉也跳得特別美，每當小玉按節目要求與我深情對望時，我便會激動不已，一年多來小玉對我的款款情深便會湧入我的腦海，所以我總是含著淚把舞跳完，而小玉也是如此，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充滿了一往深情，而這恰恰符合了歌曲的內涵。我們的表演很成功，獲得了二等獎。可還沒等我和小玉一起慶祝，剛一回到局裡錄取通知就來了，我考上了，我要走了。

臨別的前一天下午我本來約好和小玉話別的，可幾個平時玩得好的提前趕來幫我收拾行李，然後幾乎是押著我到了對面的小酒店一頓狂喝，直到晚上九點多才散去，我帶著七八分的醉意摸回宿舍進了門就往床上躺，恍惚之間卻感到是小玉的影子在眼前晃，待我使勁睜眼看時竟發現是真的，真的是小玉，長髮飄逸，杏眼含慍，好像是特別地燙了頭的，比平時多了幾分嫵媚。我呼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怎麼，就這麼急，你怎麼不把床也拆了帶走呢」，小玉含著笑嗔怪道，「我看哪你也別睡了，就這麼坐著吧，或者乾脆抱著門板睡吧。」見我口齒含混地不停地解釋著自己下午為什麼沒去找她，小玉的氣消了不少，靜默良久，小玉說道：「走吧，到我那兒坐坐。」我醉意朦朧地和小玉出了門來到了她的宿舍，屋裡有著淡淡的香水味，十分溫馨的感覺，臨別之時再次看到我長期借讀的書桌和玻璃板下壓著的我們跳舞的照片，一時間五味雜陳一起湧上心頭，想到小玉平時對我種種的好，想到自己明天一早就要離去，我情不自禁地一把將小玉攬在了懷裡，忘情地吻著她的臉，她的脖子，她的秀髮……

她是我內心的隱痛

在我離開小鎮的最後的一個夜晚，小玉把一個少女最最珍貴的一切獻給了我，沒有任何企圖不求任何回報地給了我，如果我們後來結合在了一起那這段故事便自然成了美好生活的原點，可是沒有，雖說我絕非薄情之人，可我最終沒能跨越時空的隔絕和世俗的陳念，我最終回到了都市成了家。在我讀研時曾與小玉有著書信往來，可慢慢的書信少了，我知道小玉無法改變現實我也不會停止追求夢想，她在放歸我，她並不想讓我的心有什麼負累，可小玉越是這樣我的內心便越是責罵自己。後來我就聽以前的同事說小玉調走了，再後來便聽說小玉嫁了人，有了一個女兒，丈夫對她不太好……

如果小玉罵我怨我恨我找到我那也好，可是沒有，小玉一任年輕的我那不安分的心追逐著自己的夢，而她似乎在遙遠的小鎮上默默地欣賞著我的功成名就。而今雖已過去二十多年了，可小玉的美麗和溫柔，無私、善良和大氣令我永遠也無法走出那個夜晚，無法走出那個邊遠的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