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初夜跟愛情說再見

如果一個男人因為你是處女而拒絕你，固然說明他不是一個壞人，但是，他也一定不愛你。因為處女，他不願意負責，害怕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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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言是在凌晨1點鐘的時候來的，然後，瀟瀟就撲到他懷裡。一個女孩深夜允許男人到自己的居所，在某種意義上是一種默許。

從第一眼看見他，就被他吸引。他的肩膀很寬厚，溫和的手輕輕撫摸她的臉，像是在呵護一件瓷器。只是謝言對她最親暱的舉止也只是親吻，從不越雷池一步。謝言是喜歡她的，瀟瀟從他的眉目裡看得出來。

他把她摟在懷裡，他的手緩緩撫過她的頭髮額頭眉眼，再到臉頰，最後停在她如花的唇上。她立刻伸出手臂，把自己的身體貼上來。

風生水起時，她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牙齒也開始戰慄，謝言遲疑了一下，然後停了下來。他問，你是處女吧？瀟瀟羞澀地點了點頭，謝言立刻向後退了半步，然後輕輕說，你真是一個純潔的姑娘。接著他又說，我不和處女談愛情。

然後他站起來，說，我帶你出去吃夜宵吧，這麼晚，你肯定餓了。

瀟瀟跟著他走了出去，在步行街旁邊吃了過橋米線，然後去沿河大道散步，走走停停，靠著欄杆，一直到東方發明，到了她上班的電視台門口。

謝言在深圳開了家文化公司，開寶馬，沒有中年男人的臃腫身材，但有成功男人的從容。在瀟瀟的心裡，謝言是一個好男人。他不像別的男人，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都是赤裸裸的，恨不得用眼睛把她的衣服剝光。

瀟瀟大學畢業後，做了一個欄目主持人的助理，在電視台遇見謝言。瀟瀟很漂亮，男人對漂亮女人有非分之想是正常的，但謝言看她卻不一樣，他的目光溫和而憐惜，像一潭平靜的秋水。和他在一起，她像個無憂無慮的鄰家小女孩。

瀟瀟愛上了謝言，儘管她知道在老家他有漂亮的妻子和可愛的女兒，但她不在乎。愛情是一件讓人奮不顧身的事，愛上了，誰還要臉。

2

瀟瀟生日，收到了謝言送的玫瑰花，99朵，嬌艷欲滴，連主持人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晚上出來的時候，她特意去買了件黑色的長裙，很飄逸，感覺很有女人的風情。她想這應該是一個浪漫的夜晚。

謝言見到她，瞇著眼睛看了一會，然後笑了笑，什麼也沒說，帶她去吃海鮮。在一家很精緻的餐廳，他手把手教她剝蟹殼，然後微笑著，帶著憐愛般的微笑看著她吃。

他開了瓶紅酒，卻只讓她喝了一杯，他說，女孩子，不能喝太多酒。他自己卻慢慢地喝掉了半瓶。

後來，路過影院門口，他們很俗套地去看了場電影《胭脂扣》。坐在後排，燈光很昏暗，瀟瀟把頭靠在謝言的身上，還拉著他的手輕輕咬了一下。她看見手抖了一下，然後他說，老片很經典，你怎麼不好好看呢。瀟瀟不理他，湊過去親吻他的臉。

沒想到謝言生氣了，他把瀟瀟的身體擺正，很嚴肅地警告她說，你是一個好女孩，我給不了你承諾，不想你將來恨我。

瀟瀟有些委屈，便沉默地看起了電影，後來，她哭了，鼻翼還不停抽動著。但是謝言沒有理會她。一直到電影結束，才說，你看，女人在愛情中往往都很偉大，甚至可以殉情，但是男人就比較懦弱，往往沒有最初的勇氣。

燈光重新打開的時候，他扭轉臉盯著瀟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你是個好姑娘，不要相信男人，男人都是情慾動物，會騙人的。

第二天晚上，瀟瀟打謝言電話的時候，他卻告訴她，他去了香港，還會去其他幾個地方，3個月以後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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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言走的3個月裡，瀟瀟跟著主持人去了一趟北京，參加一個頒獎活動，到場的有很多娛樂界的大腕級人物，大家互相客套著。主持人明顯屬於三流角色，卻始終不卑不亢，很優雅地擺著姿態。

節目錄製完後，導演招呼大家吃夜宵，主持人在化妝間把頭伸出來大聲告訴瀟瀟，我們不去了，有朋友一會兒來接。人群散後，主持人卻帶著她去了一家偏僻的小店吃煲仔飯，她很驚訝地問，姐，不是說有朋友來接嗎？主持人呵呵笑說，傻丫頭，哪有什麼朋友，不過是自己給自己掙個行情。

活動結束的前一天，主持人戴著大墨鏡去了一間酒店，讓她等候在大廳裡，大約一個小時後，主持人匆匆出來了，拉著她上了計程車，趕往機常

回來後的第二天，就被告知主持人將要調到另外一家收視率更高的電視台。一周後，娛樂八卦報道，主持人在北京某酒店私會某富豪。

瀟瀟依舊在電視台做做雜事，夜晚打電話給謝言說起這些事情，謝言笑笑說，丫頭，你要獨善其身，社會是個大染缸，你還是回去接著讀研吧。

瀟瀟不願意，便隨口找了個理由，有些懨懨地說，讀研需要很多錢。謝言問她需要多少錢，她說，2萬吧。那時候，她一個月只有800元收入，2萬是個天文數字。謝言問了她的賬號，便掛了電話。

第二天，瀟瀟發現卡上多了2萬元錢，她忽然流淚了。她沒有去考研，也沒有動那些錢，而是重新跟了一個剛出道的女星，平時拎包倒茶，更多時候替她為狗仔隊編造假話，發佈一些炒作新聞。

那天，瀟瀟剛為女星補完妝出來，那部電影的投資人，一個很有藝術情結的老男人便鑽進了化妝間，幾分鐘後他嬉笑著退了出來，隨手在瀟瀟的肩膀很曖昧地拍了一下，小聲說，我準備再投部戲讓你演怎麼樣？瀟瀟不動聲色地附和著微笑，然後，一扭頭便看到了謝言。

他身邊依舊是一位嫵媚的女明星，他看她的瞬間愣了一下，便立刻恢復了常態，很隨意地點頭招呼，然後攬著身邊的女人轉身離開了。

4

電影殺青的時候，有八卦消息說，女星用性賄賂投資人上戲，還預備搭上自己的助手。對於這種司空見慣的炒作，瀟瀟已經修煉到波瀾不驚了，但謝言卻打電話給她，很懇切地對她說，瀟瀟，你是個好姑娘，別跟他們瞎混，會被帶壞了的。電話掛斷後，瀟瀟還傻在那裡，她本來是在收拾行囊準備回家的，家裡說幫她在一所私立學校找了個教師的工作。

第二天，瀟瀟去找了那個投資人。在約好的酒店，整個蒼白而痛苦的過程她都咬著牙微笑。老男人看到床單上一抹殷紅的時候，差點激動得痛哭失聲了，他說，我居然遇見了一個處女，你要什麼角色我都給你。

老男人呼呼大睡的時候，瀟瀟跑出來給謝言打電話，電話響了一聲便通了，瀟瀟忽然流淚了，言哥，我終於可以愛你了。

謝言在電話裡沉默了一會，問她在哪，讓她待在那別動，等他來接。

謝言來的時候，瀟瀟一下撲到他懷裡，她剛燙成波浪捲的頭髮有些凌亂，衣服有被壓皺的痕跡，脖子上有紅色的吻痕，走路時腿有些發軟。她抱著他的腰，低低說，言哥，我終於不是處女了。

謝言終於要了她，那是3天以後的晚上，她硬是爬上他的床，他還是發怒，罵她，但已經沒有當初的強硬。她說，愛情是一朵花，我不想讓自己枯萎，所以，我要選擇相愛。他便不再推她，並緊緊擁抱著她的身體。

狂亂過後，她心裡有微微幸福和疼痛交織的感覺，為愛情犧牲是一種悲壯，這種拚命強化的悲劇感，到底是不是愛情呢？

如果一個男人因為你是處女而拒絕你，固然說明他不是一個壞人，但他也一定不愛你。因為他不願意負責，害怕內疚。

瀟瀟醒來的時候，謝言依舊在酣睡。她想起一句電影裡的對白，不可能的愛情最燦爛，也最痛苦，只有在最燦爛的時候結束，才不會有痛苦。她輕輕起床，穿衣，開門，離去。她對自己說，再見，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