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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骨髓的愛難逃外遇俗套

寒瑤左手捏著一封信,地址:天堂,時間:清明,收信人:夏石青(前任丈夫),右手上是一張老式結婚照,黑白影像間,她和方哥(後任丈夫)笑得很甜。我明白,她是來放下過去的一切的。

生命的書本,這一頁從此翻過。

與青春有關的日子

故事得從1965年冬說起。

記得那一天,夜空很美,如盤的銀月向大地傾瀉著素淡的光芒,我和方哥勾著手指,躲在後街的深巷子裡約會。方哥和我住在同一條街上,我們同歲,那樣的年代,牽牽手都像做賊似的,家家戶戶亮著溫暖的燈光,我們倆卻藏進黑暗處,大氣不敢出,只能傻傻地坐著。「你好美,像月亮一樣。」只一句,我羞得臉通紅,燙到了耳根,「少來,我得回去了。」

方哥就是這麼一個會討人歡心的男孩,相識不到兩個月,就擄獲了我的芳心。然而方哥的工人出身雖然光榮,卻改變不了窮的事實。我們家一個月30塊養活8張嘴,父親是絕不會允許我和方哥來往的。

幾天後,父親拿了一張男人的相片回來。「單位夏叔叔的堂弟,在青海的部隊裡頭。人不錯,工資高,你去看看,人家的條件不錯。」心裡不停牴觸著父親的聲音,眼睛的餘光卻還是掃到了相片上的男人。濃眉大眼,國字臉,不能否認的英浚「難得石青回來休假,明天去見人家一面。」

石青人如其貌,見過兩三面,便回青海了。我幾乎一路小跑去找方哥商量對策。方哥邊看石青的相片邊調侃,「喲,長得蠻俊,和你很般配埃」嘴角揚得老高,滿臉的玩世不恭與漫不經心,我的心頓時碎了。原來他根本沒打算和我過日子,什麼真心喜歡我,全是騙人的!

我做出了一生中最重要的決定:離開武漢,遠走高飛。

天堂裡有沒有花香

1966年秋,我背著行李,隻身闖入了海拔幾千米高的青海。我的到來讓夏石青喜出望外,部隊還特意騰出一間房來安排我住下。

用規矩和本分來形容夏石青,一點都不誇大其辭。晚上促膝交談,到了9點,他便會準時起身離開,去戰友的房間借宿。面對如此憨厚的男人,我不得不誠實地道出原委,因為父親的私心,出於養家的責任,我才一腳踏進這偏遠的窮山溝。老實的夏石青居然紅了眼眶,這是自他母親去世後,第二次動容。

半個月後,部隊領導親自主持了我和夏石青的婚禮,儀式簡單卻隆重。

吃不慣青稞面和雜糧的我日漸消瘦,挨了不到一個月,我實在撐不住病倒了。石青痛下決心,派了兩個戰友送我回武漢。送站時,我倆執手相看,淚眼蒙

石青這一走就是5天,杳無音信。

第6天,晌午時分,家裡養的土狗歡歡突然跑丟了影,我追出門外,看見一群人站在門口,黑壓壓的一片。石青單位的領導,還有他唯一的親哥哥,表情凝重,神色黯然。看到我,人群陸陸續續地進了屋,狹小的空間擠滿了人頭。我心頭突然像壓了塊石頭。

沉默良久,一個頭兒咳嗽了兩聲,發話道:「寒瑤同志,你愛人犧牲了。」我當場兩眼一黑,暈厥過去。

我深愛的丈夫,夏石青,在執行公務時,被火車碾成了兩截,死不瞑目。盼了十年,好不容易才相聚,如今卻陰陽兩隔。他都不在了,我活著還有何意思?

家旁有條河,河水湍急,瘖啞的流水聲隆隆作響。我真的很想閉眼跳下去,想像著當河水淹沒頭頂,身體愈漸愈遠,所有痛苦消失了,該有多好……

半醒半夢間,兒子的小手圈了過來,那麼小那麼柔軟,卻又那麼有力,將我的知覺拽醒過來。我對自己說,我沒有權利隨石青而去,我得學會堅強,替他活著。

朝夕間冤案得昭雪

3年後,時間滑到了1979年,我依然煢煢孑立,形影相吊。「寒瑤姐!」一日,我在街上被人叫住,回頭一看,竟是方哥的弟弟。我咧了咧嘴,強擠笑容。「怎麼是你……你哥還好吧?」這幾年,我幾乎忘了該怎麼笑。「我哥他在牢裡,說是他打死了人,判了15年。」我驚愕地杵在原地,望著方哥的弟弟,半天不發一語。也許我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太久了,和外面的世界脫了鉤。

當初,我遠赴青海後,家裡封鎖了我外嫁的消息。方哥四處打探我的下落,一無所獲。30天後,我回武漢,而方哥已足足在單位門口守了30天,寸步不離。「這些天你都上哪兒去了?」「結婚去了。」「你嫁誰了?怎麼能不嫁給我呢?我是這麼喜歡你……」我瞠目結舌。當日那番對話猶在耳畔,一切仍歷歷在目,此時的方哥卻邊說邊失聲痛哭起來,頭狠狠地往牆上亂撞。可,就算他是愛我的,也改變不了已成定局的事實,我只有決絕地告訴他:「以後我們劃清界線,不再來往。」

我不相信善良的方哥會做這種傻事,便匆匆趕往監獄探望。十餘年不見,方哥憔悴了不少。他不敢抬頭正視我,問:「夏大哥還好吧?」一句問候恍如隔世,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我哽咽著說:「他死了。」方哥終於抬起頭來,目光在我臉上駐留許久,說:「等著我,我出來後就娶你!」

曾經相愛的兩個人,兜兜轉轉一大圈,又重新回到了原點,我想,一定是上天注定,我們要在一起。

每個月中,我都會去看方哥,偶爾在茶葉裡藏上一封信,寫下對他的思念。別人介紹對像統統不要,一心等著他出來。

禍不單行。年底,我查出患有腦瘤,接連抽了兩次脊骨髓,下一階段準備剃髮,打洞造影。正在這時,方哥托人從牢裡捎來一封信,在信裡,他說出了當年案件的全部經過。原來竟是一樁冤案,他是被人陷害入獄的。

我當即決定出院,幫方哥申訴。醫生警告我後果自負。在出院書上簽字時,我笑得很坦然,在我心裡,方哥的自由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很快,我找到了當年在場的兩位目擊證人,經不住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輪番轟炸,他們終於在方哥寫的事情經過上簽字畫押。狀紙遞上去後,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1980年12月的一天,風陰冷,我值完夜班,正打算休息,同事推門進來說:「寒瑤,你表哥來了。」大老遠地,我瞅見一個很像方哥的背影,慌忙一邊把他往外扯,一邊打量著週遭。「你怎麼來了?該不是偷跑出來的吧?」我擔心得冷汗直往外冒。

方哥笑出聲來,把我拉到門診外一處僻靜的小樹林,撲通一下跪下,死死抱住了我的雙腿:「謝謝你,我出來了,我們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深入骨髓的愛情短

1981年,我再婚了。嫁給方哥我無怨無悔,儘管他受過牢獄之災,家境也不好。

由於我不到20歲就得了血尿,腎長年不好,方哥從不讓我沾一滴冷水,洗刷的活兒全自個兒承包了;而我則是方圓幾里內出了名的縫紉和編織好手,成品毛衣織得像商場裡的樣品,時髦又精緻,方哥總愛穿在身上,四處炫耀一番。剛結婚那會兒,我端張小板凳坐著織毛衣,他賣力地在一旁洗衣,專注到甚至不願多跟旁人寒暄幾句。鄰居羨慕地打趣:「瞧這夫妻倆多恩愛,像才談戀愛似的。」我們總會默契地相視而笑,失而復得的愛情怎能不珍惜?

而我萬萬沒想到,8年後,和方哥這段驚世愛情竟也沾染上俗世的塵土。

1989年底,我從方哥同事的嘴裡驚聞,他搭上了單位裡的一個離異女人。

朋友勸我,算了,你們倆走到今天不容易,他是扛著腦袋出來的,就原諒他這一回。我也勸自己,算了,愛的人犯了錯,原諒他也是一種大度。

那天夜裡,11點過了,方哥還沒回。我牽腸掛肚的,披了件外套去門外等他。昏暗的路燈下,他和那女人手舞足蹈地說著話,見我摸過來,兩人仍然談興不減。想起24年前,他被我爸用鞋底追著打的畫面,同樣的路燈下,和他站在一起的卻是不同的人。我不想讓存心破壞的人識破,苦澀的淚只能拚命往肚子裡吞。

一路上,我想,只要他肯說句好話哄哄我,哪怕一句就好,我一定順著台階下。結果,他倒床就睡,背對了我半夜。第二天清早,我留了一封遺書,靜坐在事先準備好的敵敵畏藥瓶前。樓上,女兒的鼻息聲輕微而均勻,我知道,這次自己又走不成了。

我們在1991年離了婚。這個我愛到骨子裡的男人,最終傷害了我,那個說永不分離的男人,灑脫地放開了我的手。

後來,方哥娶了那女人,而我再沒嫁過。17個年頭飛嘯而過,從碧玉步入花甲,不過是幾次花開的時間。清明了,想對天堂裡的石青說,他一直都還活著,活在我心底;方哥的生日也快到了,我卻只想祝他幸福。人在離與不離之間最痛苦,過了自己這一關,就會釋然。我不恨方哥,因為我已把愛他的全部收了回來,好好地愛我自己。(口述實錄,文中人物均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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