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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他們在渴求激情,不如說是在尋找愛與被愛的感覺;與其說他們在傷害自己的枕邊人,不如說是借痛苦的方式對真正的愛與被愛的呼喚。
婚外情從表層看,是他(她)的需求在婚姻中得不到而指向婚姻之外,實質上是他(她)對婚姻的責任和義務的懈怠和躲避;是借另外一個對象,暴露婚姻中已出現和潛在的問題;是人格中某些缺陷的呈現。
正因為如此,陳林們遭遇到了「激情」,也遭遇到了比「激情」還要多的情感折磨和痛苦,對愛人的傷害和由此產生的深深的內疚,背叛婚姻後的良心譴責和比這更深的良心的譴責。
沒有意識到問題根源的同情、譴責和互相指責對未來都是沒有多大意義的。他們的出軌從來都是結果而不是原因。婚後需要生活的智慧,解決問題的能力,對待婚姻不如意的平和心態,以及去積極瞭解自己另一半的心情需求的思索和溝通……
採訪對像:陳林,女,32歲,某雜誌社編輯
撰文:安潔
嫁給為我系蝴蝶結的男人
我跟老公是通過朋友認識的。那年我22歲,當時的第一感覺彼此都還不錯。
記得我們戀愛的那個夏天,我喜歡穿白色的長連衣裙,後面有兩根帶子。我經常為了趕時間系不好,有一次,我們並肩走著的時候,後面的帶子又散了。他發現後,停下來,很耐心地幫我繫好。我一直沒在意他系成什麼樣子,直到回家,無意中照鏡子,我才看到,那是只很漂亮的蝴蝶結,很堅決很有形地翹在我的腰後。我很感動,心想,學理科的男孩子還會有這般細心?
還有一次,我發高燒躺在醫院掛吊瓶,他整夜沒合眼跟我聊天,講故事,講他的同事們之間發生的一些很搞笑的事情。笑過以後,我們彼此沉默以對。我看看他,問,如果有一天我得了不治之症,你會怎麼辦?他先是摀住我的嘴,後來又抱起我來說:有我呢。我說萬一有一天我的不治之症會讓我死去,你會怎麼辦?他說不會的,不會有人把我從他身邊奪走。說這話時,他的眼神很有光澤,彷彿貯藏了無限的能量,那能量是足以抵禦一切的困擾。我拿起他胸前的十字架輕輕吻了一下,像所有沉浸在初戀中的女子那樣,說,你娶我吧。
我在25歲結婚,在父母親戚朋友都認為我該結婚的時候結了婚。我們的婚事操辦得熱熱鬧鬧。
然而婚後,我跟他之間的生活平淡得就像一個人必須每天吃飯睡覺喝水呼吸一樣,按部就班,沒有一點兒新意。
因為工作需要,我必須不定期地去外地組稿。當然無可避免地結交一些異性朋友。他也不在意我交這些朋友,該怎麼說呢?他還算一個平和的人,不會輕易發脾氣,做事有條不紊。結婚七年,他對我一直非常容忍。
在婚外撿回了激情
兩年前的夏天,因為在廣州的一次組稿,我認識了成。那年成已經40歲,正經營著一份文化產業。在酒桌上談笑風生的成,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幽默。顯然他是功成名就而且很快樂的男人。同時,我驚詫地發現,我們總能從對方身上找到一些相同的影子,比如看人看事觀點上的默契。
回上海後,我們依然保持著聯繫。一個月後,成到上海出差。但他並沒有通知我,等我知道他在上海時,他的事情已經辦妥,準備離開。
我在他離開的前夜接到了他的電話。我對老公撒了謊,我說得相當自然。其實也確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那天我和成在酒吧相對而坐,聊了很久。聊得最多的,是關於文化,中方,西方,電影等等。我覺得一整個晚上,渾身都輕鬆。出租車送我到家門時,他問了我一句: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再見面?我看著他,笑一笑,說,不知道。接著我就上了樓。
老公還躲在書房,翻著面前的一堆書。我的開門聲讓他回過頭來。他問:你去哪了?我說:不是已經跟你說了嗎,跟幾個朋友去玩。他又問:是跟誰一起去的?我說:跟露露她們呀。露露是我很要好的女友。他沉默。我心想我又沒怎麼樣,幹嘛這麼較真。
那時兩歲的兒子放在他奶奶家,屋裡安靜至極,只能聽見冰箱不時發出的怪異聲和他的翻書聲。
之後有一段時間我跟成幾乎失去聯繫。沒過多久,我再次到廣州組稿。我給成打電話,他說他半個小時以後就到。彷彿是一場久違的暴雨,我領略到了精神和肉體的高度契合,原來這才是我要的坐標,我們彼此都感喟不已,如同聆聽了一場天籟之音。
我似乎天生就不善於掩飾。在家裡,老公很快發現我的異常。我已經不像往常一樣習慣性地吻他,我們的談話變得越來越沒有味道,除了吃飯睡覺還是吃飯睡覺。因為我的屢次拒絕,他也不再碰我。
我的女友曾經提點我說,只要你機靈點兒,什麼事也不會發生。我怎麼就能做到"機靈"點兒呢。
我要一個愛我的答案
跟成的交往突然就熱烈起來。不是他來上海,就是我去廣州。我發現我對成的感情相當認真。這種認真讓我有點扛不住,想著他說話、思考的樣子,如一個陷入初戀的小女孩。但事實上,他從來就沒有說過一句像樣的話安慰我的感情,他愛我嗎?
有一次我問他:你愛你的太太嗎?他說:她是一個好人。我喃喃著:那你對我呢?他摟抱著我,在我額上輕吻了一下,但很久都沒有說話。
我失望至極。
可是,我在家庭和成之間根本找不到一個平衡點。想成如同抽煙,一根抽完了,忍不住再去拿一根。
有一次,我老公跟他們同事去張家界旅遊,他將兒子也帶去了。成在這個假期來到了上海。
我已經有些累了,不太想這麼不清不楚地糾纏下去,尤其想到我那可愛的兒子。可是成卻固執地將我拖到了一家餐廳,點了自認為我最愛的粵菜。我們談著話的時候,發現隔壁桌上坐著一個熟人,我過去跟著打了一個招呼,他也跟著過去了,跟那個人客客氣氣了一通。我說你過去幹嘛?他說我為什麼不能過去?我看著他滿臉的認真,我倒想笑。便開玩笑說:別人會以為你是我的情人的。他說,本來就是嘛。聲音還挺大,惟恐旁人聽不見。
我們相處的一年多來,他從沒送過我一樣東西,哪怕小小的絲巾什麼的,雖然我並不注重這個,可是起碼可以表表誠心呀,我越來越看不清楚他了。
躺在床上的時候,想到這些我會突然哭起來。成很憐惜地替我擦著眼淚,依然沒有什麼別的話。這時電視裡播報著一條新聞:張家界發生車禍。我驚出一身冷汗,趕緊掏出手機撥打老公的電話。
謝天謝地,終於通了。當耳邊傳來那聲熟悉的「喂」時,我的眼睛一熱,心也重重一顫。老公說:喂喂,小林,你怎麼了,怎麼了?我噎了半天,說:我想你。他一怔,然後笑起來:你是不是看電視新聞了?放心,我和兒子很安全,我們坐的車是晚一班的。
成在旁邊看著我打電話,掛電話。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流淚。他還是什麼也沒說,第二天他走了。
到底誰背叛了誰
那以後,我開始抽煙。老公他不管我,可能他看出我的心浮氣躁吧,他真的太容忍我,只是有的時候會說一句:別抽太多了。
可是最終我發現自己原本熟悉的生活,其實一直都很陌生。
那一天,我記得很清楚,是母親節,老公和我都是出奇的好心情,便約著一起去吃西餐。當我攬著他的臂膀行走時,突然驚覺,我們已經太久不曾親熱。
西餐廳裡人很多,寥寥的感覺。剛準備落座,老公一扭頭,突然臉色一變,說了一句:我們還是換家餐廳吧。我早已興趣盎然得不得了,問:為什麼,人少,多清靜埃老公突然怒了:讓你走你就走,多說什麼廢話!
我突然呆了。他從來都不對我發脾氣的,而且還是大庭廣眾之下。半晌才回過神來。老公已經摔門而去。
一個女人,突然冷不防地出現,嘴角帶著一絲譏笑。
「你是陳林?你老公說的沒錯,你確實是一個可愛而性感的女人。可惜,你們現在已經流於生活形式,你還記得你們上次做愛是在什麼時候嗎?」
我想我很像一個冰冷的玻璃杯,傻傻地呆在原地,瞬間,被一杯沸水擊破。
「你老公說他身體很寂寞,總是來找我。我不介意,我也只是身體上的寂寞。」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離開的西餐廳。我曾經以為驕傲自得的愛情原來如此不堪一擊。
回家後,老公臉色陰沉得不得了,但我能感覺出來他的一絲不安。他或許想過這一天早晚會來到。
「對不起。」丟下三個字,老公便把自己關進了書房。
冷冷的夜。漫長而急促。
最終,我還是給老公發了個短消息,問:多久的事了?
天亮,才收到他的短消息,說:三次。
足足兩個月的冷戰。
這中間,我的月經遲遲沒有來,我一下子驚慌失措,是不是……我慌忙打電話給成。兩天之後,成就到了我的面前。從沒有哪次像這次一樣,他的速度真是快。他擁抱著我說:我真高興聽到你說這件事。他還說他會很慎重地考慮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最後我聽到他對我說:對我太太而言,這可能是個打擊,但是沒有辦法,我真的越來越想和你在一起了,是永遠。
得到這個答覆,我如釋重負。但是我知道,要是讓我們彼此都拿出勇氣來走出各自的家庭,真是不太可能。起碼,我有個兒子,我太愛我的兒子。
或許,這是理由,一個虛偽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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