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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棄了自己的丈夫,為了一段浪漫……到頭來,她發覺浪漫成了精神負擔,且有了悔意,可她已經作繭自縛,無論是愛情還是婚姻,她再也無法回歸。
厭倦後的一夜情
那一天,像往常一樣,在家門口和丈夫分手,擠公交上班。那一天,公司接了一個項目,我被安排去接待,於是,見到了他。如果不是那句話,我也許再不會記得他。
我端茶遞水做些雜活,走到他身邊加水,他低低對我說:「你忙了這麼久,自己也喝杯水吧。」我仍記得,他的聲音溫柔真誠,不由得感動。這句話,讓我不禁對他多看了兩眼。項目談到很晚,他們一行人先去吃飯,說是回來繼續。
我留下來整理會議室,中途打了個電話回家,告訴丈夫晚上回來得晚,讓他自己解決晚飯。他卻說,等我回來吃。聽了這句話,我開始慪氣,因為我知道他這樣做不是浪漫,而是催我早早回去給他做飯。
丈夫自己絕不會親自下廚。就在我唉聲歎氣之時,他們回來了,他手上竟然拿了幾盒菜。他很自然地把菜遞給我,讓我帶回家。老闆在一旁說,是特意帶給我的,並且允許我一會先回家。我心想,應該是他的意思吧。不過,打包些菜只是舉手之勞,就沒有多想。
回家之後,我才發覺,這些菜絲毫沒有動過,難道是專門為我買的?我有些詫異。丈夫在旁邊吃得嘎吱作響,腿翹到凳子上,不住地晃悠。看著他打著赤膊渾身肉顫的樣子,我不禁扭轉了頭。結婚不過三年,卻讓我已經有些厭倦。丈夫不再是婚前那個浪漫的小子,而我也不再是那個憧憬未來的小女孩了,大家都很實際地活著。我常常會覺得不甘,覺得生活沒有一點顏色,然而也許這樣才算成熟才是婚姻。
在公司裡,因為業務往來,和他漸漸熟悉,不知為何,我總是喜歡和他聊天。他常常說起自己的抱負,讓我覺得生活原來可以這樣多彩多姿。後來,他會講起感情,他說,找一個溫婉如我的女子該有多好,我便恍惚起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不再用工作關係的眼光去看他,心底還生出那麼幾許期盼。聽他這麼一說,我竟像得到洋娃娃的小女孩一樣開心。我對他說,我有丈夫,他握著我的手說不介意。
那天晚上,他打電話約我出去,我心中悸動,想去見他,卻因為膽小而沒有答應,他說他會等我一晚。丈夫在一旁看著肥皂劇,竟然睡著了,張著嘴打著鼾,粗魯不堪。我打算賭一下,如果丈夫不讓我去,我就留下。我推醒丈夫,說我出去一趟。丈夫只是哦了一聲,翻身繼續睡。於是我走了,沒有回頭。那一夜,很久都沒有過的溫暖席捲全身。
也許劉景美太久沒有得到別人的關懷和愛護了,所以當一抹陽光灑向她時,她毫不猶豫地繳械投降,這是她的可憐之處。然而,對於誘惑她顯得毫無免疫力,喜歡一個人對於她來說似乎太過簡單了,就因為絲絲關懷,使她忘記了婚姻的承諾。說著這個故事時,她面有悔色,正是這一次選擇,使她離自己的家庭越來越遠,使她身陷泥潭。
一夜後的無盡煩憂
我常常會考慮,他對於我,意味著什麼?生活中的一抹顏色?給了我愛情的一個人?讓我活得如夢似真的一個人?慢慢地,我變得矛盾,既盼望隨著項目的結束他會離開,但同時又希冀著他不要走。他若離開,我再也沒有負擔,可以回到從前的生活,也許和丈夫白頭到老。他若留下,就會重新給我希望,一個愛情的神話,我還能再次擁有浪漫的可能。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怎樣,他的出現,已經打亂了我的生活,我毫無招架之力,彷彿那隨波飄蕩的水草,不知何去何從。
他沒有離開,我依他所願,繼續和他來往。中午休息的時候溜到他那裡去,晚上,即使不見面也會在網上碰頭。
他常常說,只有他明白我,可是我連自己都不明白自己。面對丈夫的時候,我時常愧疚,三年的婚姻,我們並沒有嫌隙,算得上相敬如賓,況且他又如此相信我,從來不曾懷疑,可我……然而當他約我出去的時候,我總是安慰自己,是丈夫當初推我出去的,是他的錯。於是,就這樣過了兩個月。
他很有情調,常帶我去看電影,去看各種藝術展,這些在戀人看來可能覺得稀鬆平常,然而對於我,卻等同於奢侈。自從結婚之後,丈夫再也沒有陪我出去浪漫過,他說有那個閒錢不如存著,丈夫總是很實際,而這種實際,更讓我覺出他的浪漫來。每個週末,我和丈夫都會去探望父母,他們總是埋怨我工作太忙,不想趕緊生個孩子。所以在那種場合,我惟有閉口,臉上堆滿笑,搶著做事情,生怕他們不高興。可心底裡總有著淡淡的怨氣,我忙裡忙外,得不到一句誇獎。他知道以後,會打個電話給我,我就用工作的名義出去,那種感覺,像衝破了牢籠,緊張興奮。
可是後來,他如果想要見我,會不分時間場合,有一種不容分說的霸道。休息日,我身體不舒服,想在家休息休息,他卻說我是在躲他,要我立刻出門見他,不然就到我家裡來接我。雖然那日丈夫不在家,可他這一句話卻讓我聽得膽寒。我很害怕,怕丈夫知道,我和丈夫並非沒有感情,也害怕承擔偷吃禁果的責任。於是我對他百依百順,害怕他真的找上門來。我不喜歡他這樣強人所難,不過也許他只是怕失去我。丈夫沒有懷疑我,總是把我的晚歸歸咎於公司,但我變得不安起來。他安慰我,讓我不要怕,還常常給我一筆錢,讓我騙丈夫這是加班費。我用這筆錢,給丈夫買新衣買吃食,減輕著自己心底的罪惡感。
一天中午,我去見他,發覺他不在,剛要問,卻發覺他在路邊攔了出租。我很好奇,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他去了一所小學,在校門口,我看到,他和一個女人正數落著一個小男孩。我明白了,也因為這份明白而呆立無語。到此時才發覺,他從來沒和我說過他自己,他的家庭,他的過去,我一無所知。我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可我還是站在樹後,沒有勇氣上前質問。後來我忍不住問他時,他對我的跟蹤顯得頗為不快,甚至呵斥,我要是再干涉他的家庭,就對我不客氣。我嚇壞了,不能相信眼前的他為何是這樣一副嘴臉,往日的濃情蜜意去了哪裡?他見自己語氣重了,回頭安慰我,說他和妻子就像我和丈夫一樣,早沒有了感情,只有對我,才是真情。他錯了,我和丈夫並非沒有感情,所以我不相信他和他的妻子也沒有感情。
她喜歡他,又不想離開丈夫,一個類似於魚和熊掌的問題。他吸引她,是因為他身上具有著她丈夫沒有的。也許他是她的一個避難所,一個用來躲避現實的港灣。而丈夫給她的是家庭,是穩定的生活,這又是她不想失去的。我以為,這一切都是因她的貪心而起。然而不是所有事情都會依她所願,她當初錯誤的決定,終使她戴上了沉重的精神枷鎖。
想要離開並不容易
我覺得自己錯得離譜,那樣輕易地就相信了一個人,那樣容易地就背棄了自己的丈夫,我不敢想像,如果丈夫知道了會怎樣。我想也許我應該結束和他的這段孽緣。我旁敲側擊,對他說你的妻兒需要你,你不應該這樣。他置若罔聞,甚至有時還覺得我是在威脅他。他說我比他好不到哪裡去,大家都是一類人。我走錯了路,但已沒有回頭的餘地。
他會因為我的搖擺不定而對我大動肝火,可過後,又會說些好聽的話來安慰我,打一棒子給粒棗似的對我。可即使只是一粒棗,我也眷戀著他的溫柔。每當躺在丈夫身旁,看著丈夫像塊木頭一樣睡著的時候,我總是想著他強健的臂膀和寬厚的胸膛。如果有一天,他真的離開了我,這份溫暖將永遠不會再有,可我早已習慣的這一切又該如何擺脫?
也許只有他主動說分開,亦或丈夫發現了我和他的私情,我才能接受這種結局。彷彿到了這個地步,無論對丈夫還是對他,我都沒有選擇的勇氣,只有被動接受的份。我只能等著被拋棄,被審判,沒有任何主動權。
我不是沒有掙扎過,我對他說,不要再找我,可是他立刻打電話去我丈夫那兒。丈夫說一個同事找我,我膽戰心驚,只能回頭找他求他不要這樣。他抓到了我的軟肋,屢次以此相要挾。他說只是不想失去我,只要我不離開他,他會一直對我好。可是他如此的感情,已讓我無法接受。有一次,我手機沒電,他聯繫不到我,竟然到家裡來找我。他說,如果我要了斷,他就要把一切搞得人盡皆知,大不了魚死網破。他要我想想,要是我的丈夫知道那些衣服那些美食都是用他的錢買的會怎樣?他讓我感到恐懼、窒息……但我已然逃脫不掉。
我想只要丈夫一問起那天那個人,我就和盤托出並懇求他的原諒,也許這樣我就能夠尋到解脫。可事實上丈夫只簡簡單單問了一句:「那天來的那個人是誰?」已經把我嚇壞,再不敢說一字半句。原本我以為,和丈夫這種平淡的生活,讓我沒有了未來。可現在呢,和他在一起糾纏不清又得瞞著丈夫的生活,才讓我感到絕望。
現在,丈夫好像有所察覺,偶爾會問我究竟為什麼那麼忙,甚至有一次還去公司查我的崗。可是另一邊的他依舊不依不饒地要我陪在他身邊。我不知道自己面對這種境況能做些什麼。如果有一天,他走了,丈夫也走了,只留下我,我又該如何?
她總是說,自己沒有選擇的權利,其實她一直擁有,只是不敢去選擇。不要說讓她去承擔自己的錯誤了,她連面對的勇氣都沒有。之前的她責怪丈夫的平庸,躲避自己的責任,現在的她又責怪他的強求,仍舊不肯正視自己的錯誤。她的錯誤並不在於選擇了錯的丈夫或是錯的情人,而是選擇了一條錯誤的路,從她禁不起誘惑的那一刻起,她就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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