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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旅遊,認識了羅先生,他的品格深深打動了我,在短短的時間內,我對他又愛又疼,但是,我知道,他有他的事業,他的家庭,我們不可能走近。理智讓我做出了冷靜的選擇,但由此,只能一個人默默的忍受想念的苦果。
一個朋友相處了十多天
夜夜無眠,今又無眠。
從台灣探親回來已是半月有餘,天天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是和親人相聚時的喜悅,是帶著父母親57年的期盼為親愛的舅舅掃墓的感慨,還有對寶島美麗風光的眷念,除此,揮之不去的還有一個人的身影,一個令我愛又令我疼的人的身影。
我們是朝夕相處了十多天,而又分別了十多天的新朋友,以前並不熟悉,是赴台探親的共同願望,讓我們在每天愉快的旅途中,相識、相知的。對他的最初印象,是精力充沛,很有親和力。他常常穿一件紅色體恤,一條米色褲子,加一雙白色球鞋,不論在何地何處,總是像風一樣的從身邊閃過。到了景點,就拿起他的「長鏡頭」,東瞄西看,從左、從右、從上、從下「卡嚓、卡嚓」的收集美景。不論對老人還是青年,總是笑容可掬,就像家中的兄長,讓你感到信賴和親切。旅途中一路走來,他的「優良品質」一點點顯現出來,他常常在我們進餐時代替忙碌的服務員為大家上菜,在機場托運行李時為大家提拿行李。當大家坐車疲勞時,他又給大家講人生、講感悟、講經歷和組織唱歌。
那天,我們從台北出發,經基隆,沿太平洋東海岸到花蓮,沿途那碧藍的海水上面,陽光象金色的精靈在跳躍,翻騰如雪的浪花撲向岸邊的礁石,氣勢磅礡,一艘艘遠洋漁輪在地平線上畫出長長的白浪,像新娘嫁妝的長尾裙,看著這麼美麗的景致我不由輕輕哼起了「深深的海洋」。不知不覺中,大海被廣袤的田疇阻攔,汽車駛上了公路。大家有一些審美疲勞,導遊給大家出個題目講講來台灣的感動。我們中很快有人說,我被台灣有全世界最高的101大廈,只要37秒鐘就能上去觀光而感動,有人說,我看見台灣人過馬路等紅燈時很有秩序的排起隊而感動,有人說我被台北故宮博物館珍藏的珍品每三個月換一次要換十一年珍品這麼多而感動,有人說,為士林官邸保護得這麼好免費向遊人開放而感動。一位瘦瘦的帶著金邊眼鏡的蘇先生說,我被一個人感動,他就是我們這個團裡的一員。大家驚異的看著他,他請上了那位愛攝影的先生,講述了他的感動。
一個故事讓全車人流淚了
這是一個淒美的令人流淚的故事,蘇先生拿著話筒講述了起來。愛攝影的先生姓羅,是成都最繁華地區商會的秘書長,他的舅舅早年和張大千、余右任等名流是很好的朋友,解放前夕來到了台灣。可一道長長的海峽,將親親的兄妹分隔在兩岸,半個世紀啊半個世紀的期盼,妹妹終沒有等到那一天。從小就知道有個舅舅在台灣的羅先生,在母親靈堂前立下了
誓言,一定要到祖國的寶島和舅舅相見。懷著這終日圍繞心際的心願,羅先生參團來到了台灣。飛機一到桃園機場,羅先生就迫不及待的和台灣的朋友聯繫,約好時間去見日夜想念的舅舅。第二天一早,羅總帶著從家鄉帶來的名貴禮物,和朋友驅車來到舅舅住的養老院,近了近了,到了到了,羅總提著東西的手開始抖了起來,剛一進舅舅的住房,羅總就奔向床前,雙腿跪在了舅舅的面前,泣不成聲的呼喚舅舅舅舅,我看您來了。舅舅躺在床上,他已是92歲的老人,幾十年孤身一人在台的他不知是誰來到了床前,羅總趕緊送遞上他媽媽年輕時的照片,老人一看,「這是我妹妹,你是我侄兒啊」,悲喜相交,舅舅和侄兒臉貼臉,緊緊相擁在一起,淚水滑出他們的眼眶,笑容卻綻放在他們心裡。這57年的思念、57的牽掛、57年的期盼,在這一瞬間交織在一起,這情景怎不叫人感動。蘇先生在講述時,旁邊的羅總早已沉浸在和舅舅相聚的情感中,紅紅的眼睛包不住盈盈的淚水,那成串的淚珠兒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流淚的不只有羅總,還有我們全車的人,我的心被深深打動了,他的孝道、他的深情,映照著他的人生境界,我覺得他是一個很重情的人。後來我知道了他的家庭生活,更加深了這種認識,於是在心裡對他更是欣佩有加了。
他原本有一個充滿歡樂的幸福家庭,可愛妻在20年前不幸得了一種難於痊癒的慢性病,當時他正是風華正茂的年華,事業的繁忙、開拓的艱辛,已經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面對妻子的疾病,他不是逃避和放棄,而是精心照料,噓寒問暖,一發病就趕緊送醫院治療。20年啊,他已記不清有多少個日日夜夜陪伴在妻子的病塌前,他已記不清為妻子的康復多少次奔跑在求醫的路上,他也記不清多少次咬緊牙挺過了難關。直到現在,他仍然對愛妻有一份深深的情感。在他心裡,對國家要有貢獻,對社會要有付出,對家庭更有一份責任。
一段往事像風一樣過去了
他在我的心中逐漸完美起來。他把快樂帶給大家,展現給每個人的是熱情、寬容,而他面對的生活不說是沉重的十字架,至少可以說不是無憂無慮的快樂,我真想替他分擔一點瑣事,讓他也能得到一份關愛。那天,我們這一團人從台灣最南端的懇丁海世界,乘坐半潛艇觀看了海底盛開的珊瑚花,五彩魚,又乘車來到了嚮往已久的阿里山。
快樂總象抓不住的風,一溜煙就過去了,很想這樣的日子再長一點,這樣的機會再多一點,可我們的腳步還是身不由己的上了飛機。飛機起飛了,一點點離開地面,我看到夜幕下的台灣,像一大把五彩繽紛的珍珠撒在海島,絢麗多姿,光焰映天,一條條巨輪拖著長長的白線在海峽中劃著弧線,偷眼看他,他也是依依不捨的注視著窗外,偶爾,相視一笑,真是美在了心裡。
分別了,我們真的要分別了,離開了台灣,經香港,過羅湖口岸,到深圳,再乘機到成都,全部的旅程結束就在眼前,我好想和他擁別,好想留給他一個電話號碼,然而,我沒有,只隔著人群輕輕的揮了揮手,別了,不屬於我的人。
真想看到他燦爛的笑容,真想和他再次旅遊,真想為他做點什麼,更想給他送上快樂,他好嗎?忙嗎?累嗎?他的身影天天在我的腦海裡迭現,想他就像一張無形的網,罩住我快要窒息,罩住我夜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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