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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年來,彼此的恨多過愛,可她就是不願意離婚,孩子早已習慣了我們的爭吵、冷戰、冷漠。如今連孩子都站在我這邊,她還是不肯放手。我真的不知道她到底要怎樣才肯放手。
門不當戶不對沒有幸福?
十八年前,在鄰居的介紹下,我和玟相識了。她是大學生,而我只有高中文化,能和她成為朋友我就很知足了,並不敢奢望有進一步的發展。玟對我的好感,我是知道的,只是覺得高攀不起。
我不得不承認在感情方面,玟比我大方多了。第二年夏天,在她數次主動邀約之後,我終於鼓起追求的勇氣。一心想讓女兒嫁給有錢人的玟的父母得知我們在戀愛,找我談了幾次,「你學歷不如她,工作不如她,工資也比她少,我不希望我女兒嫁給你之後受苦,如果你真的為她好,就離開她……」這樣的話一度讓我想放棄。要不是玟的堅持,我們一定不會結婚,或許她不該堅持,要是不堅持就不會有今天的相互怨恨。
她把學歷當炫耀資本
拗不過女兒的堅持,玟的父母終於默許了我們的關係,第三年夏天,我們結婚了。單位分的宿舍雖然不大,但對兩個相愛的人來說足矣。
因為對玟的虧欠,我主動承擔了家務,下班買菜、做飯、洗碗、洗衣服。剛開始玟還搶著幹活,後來也習慣了。吃完飯,她就到鄰居家打麻將,週末的時候還約牌友到家裡打通宵。同事都說玟好福氣,嫁了個好老公,家務都不用干。她半開玩笑地說:「那是啊,學歷不如我,只有在其他地方努力。」我本來沒放在心上,後來聽多了,漸漸相信她心裡一定是這麼想的。
和玟的第一次大吵是在婚後的第七個月。她在家裡招待牌友,我收拾碗筷進廚房時,聽到她又在炫耀:「找個比自己學歷低的老公最大的好處也不過如此了,其他本事沒有,做家務倒是挺賣力的……」憋了很久的怨氣像被點燃了導火線的炸藥,一觸即發。客人走後,我發飆了,玟竟然還不知錯,我氣得甩門而出。
父母勸我不要為了小事傷感情,其實玟人也不壞,只是一張嘴不饒人罷了。當晚深夜,我灰溜溜地回家。兩個誰也沒說什麼,第二天彼此都當沒事發生。此後的生活小吵不斷,大多是因為玟挑起的,每次都以我息事寧人告終。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孩子出世後。
除夕夜大打出手
兒子的出生讓玟更加趾高氣昂,在我父母面前也驕傲三分,甚至覺得婆婆照顧媳婦是理所當然的。有時,我看不下去要發作,母親總會勸我算了,等孩子大點她就會明理的。
然而事與願違,2000年除夕,玟的行為終於讓我母親也忍無可忍了。母親以為除夕我們都會休息,就沒過來為兒子做午飯。下午四點,母親和我們同時回到家,孩子獨自在家裡,說中午沒吃飯。母親就說了句:「小玟,你今天上班怎麼也不說一聲。」這不知觸動了玟的哪根神經,她大怒:「你就應該天天過來的,我上班還不是為了賺錢,要是你兒子有本事,我還需要這麼累嗎?」我可以容忍玟平時的無理取鬧,但不能忍受她用同樣的態度對我母親。
那天是我生平第一次對女人動手,我們扭打、謾罵,母親勸架不成只好帶著孩子離開,去搬救兵。家裡能砸的都砸了,那個年過得特別窩火,我覺得真的沒法和她再過下去。
家人勸我說孩子還小,不要因為大人的事影響他。為了兒子,我沒有堅持離婚。兒子那年在廈師一附小念三年級,成績是班上前幾名。那次大吵之後,他的學習一落千丈,老師家訪,叫我們去學校談話,都無濟於事。
玟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身上,說是我害了孩子,還說我們家不是高中生就是中專生,孩子是遺傳了我們家的基因才不會唸書……對於她的無理,我大多時候沉默,偶爾反擊。在這樣的家庭環境裡,兒子也無心學業,在初中升學考試中,以倒數幾名考進了一所很普通的中學。
有一次,我問兒子:「如果我和你媽離婚……」「你們早就該離了」兒子打斷了我的話。既然孩子都這麼說,我更沒什麼顧慮了,我搬回父母家,提出離婚。玟不依不饒,三番兩次到家裡大鬧,罵我全家人欺負她,連勸架的鄰居都被罵得狗血淋頭,甚至還帶著她父母來興師問罪。身體一直不好的母親本來是勸合不勸離的,現在她也招架不住了,讓我快點離了,玟有什麼條件就答應她。
玟說她不離婚,我問這樣下去耗著有意思嗎,她說我外面有女人,還說就是要拖著我。
逃避妻子掩護情人
為了讓父母能安穩地過日子,我在廈大附近租了房子,每半年換一次地方。和玟分居四年後,我認識了和我有相似遭遇的莉,不同的是她已經是自由身。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們相惜相依。我們之間是不是愛情,我說不出來,只覺得和她在一起很放鬆。
兒子和家人都慢慢接受了莉。都受過婚姻的傷,我們並不在乎結婚的形式。就在我快忘了自己還有婚姻束縛的時候,玟得知我的情況,她先是找到被學校開除的兒子打聽住址,兒子不肯說,她又問兒子的朋友,終於還是被她問到了。
那天,父母來看我,在樓下看見了玟。她問我是不是住在樓上,父母連忙否認,說只是來看一位老同事。她不信,還開口大罵父母跟我狼狽為奸欺負她。母親被她罵得心臟病都發作了。
現在玟還沒有見到莉,我知道紙包不住火,總有一天她會找上門的。我不想莉受到傷害,雖然我們都知道即使我離了婚,也未必會結婚。可我又不想面對玟,她的惡行簡直令人髮指。說來可笑,結髮妻子,我卻怕她,躲她;善解人意的情人,我卻想保護。
編後:
汪先生,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妻子不願意離婚?這麼多年你總是逃避你們之間的問題,以致於小問題變成今天不可調和的矛盾。早日面對,對你們和家人都有好處。
在新婚期間,你的自卑感在作祟,所以你主動承擔了家務,任勞任怨,以為能平衡你們之間的關係,可惜妻子以自己在學歷方面的優越感一再傷了你的自尊心,而且在你的寵愛下變得驕縱、霸道。當婚姻雙方的物質條件不對等時,如果一方過於遷就對方,並不利於雙方的感情和諧。只有及時溝通才能解開誤會和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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