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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襯衣上那個鮮紅的唇印

張鵬回到家的時候,根本沒有留意到白襯衣上那個鮮紅的唇櫻周楚看見了,並敏銳地嗅到了他身上殘留的屬於另一個女人的味道。

張鵬愛周楚,這輩子就從沒想過有一天要和她分開。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今天的事,那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這並不代表他就不愛周楚。他總認為除了愛情之外,還應該有一些其他感情的補充,這樣的感情或者說人生才叫完整。那只是一種情感上的補充,與愛情和婚姻無關。可他不能對周楚說這些,小女人是不會懂得男人這些感受的。

張鵬覺得很累,妻子為他放好洗澡水以後,他就進浴室了。他泡在浴缸裡一直在想,怎麼解決這個問題,他無法想像周楚把頭髮披散開來,又哭又鬧,滿臉淚痕使勁的咆哮的樣子。他想像不出來。他把自己更深地泡進水裡,他要先養足精神才能對眼前的這場戰爭勝券在握。但是他低估了周楚。當周楚一眼看到那個鮮紅的唇印時,他盯住她的眼睛想知道她的想法,結果他失望了。周楚對他笑笑,假裝什麼都沒看到就把衣服拿到洗衣機裡面去了。這讓他更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這件事情,有點像用盡全身力氣揮出一個拳頭卻打在了柔軟的棉花上的感覺。他有點沮喪。

女人的愚蠢就在於總是以為為愛情就是生命的全部,一旦失望便丟失了生活的方向,潰不成軍。她們總給自己樹立對手,一旦覺得敗下陣來,便會殺身成仁。她們永不懂得投降。

悲哀的女人。

但是周楚不是這樣的女人。她從不干涉或窺探張鵬的私人世界,她總是賢淑優雅,處事有度,體貼入微。張鵬想起這些的時候心裡會偶爾泛起一絲內疚。周楚愛寫日記,她的日記放在寫字檯的左邊抽屜裡,右邊屬於張鵬。他們都從不上鎖,但是張鵬從不去碰左邊的抽屜,他知道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相互信任。雖然有時候他很想知道周楚平靜表情背後隱藏的真實。結婚6年了,很多時候他都不知道周楚在想什麼。這是一個不動聲色的女子。

周楚看起來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生活一如既往。張鵬的外遇裡面,女主角也一易再易。有時候張鵬會莫名其妙地心裡發毛,他總覺得這太過於平靜了,有點像暴風雨來臨前的沉寂。

近來,張鵬發現周楚常常晚歸家,甚至有時候上班時間也不在單位,回家後還經常神思恍惚地坐在日記本前發呆。張鵬憑直覺,周楚一定有外遇了!想到這個念頭,張鵬一身冷汗。

張鵬老覺得周楚是在報復他。他想跟蹤周楚,又覺得那太卑劣。心裡梗梗的,免不了老拿臉色給周楚看。周楚只是溫和地笑,不慍不惱。張鵬恨極了她這樣的態度,讓人琢磨不透她的心裡是喜是悲。

張鵬不止一次地盯住那個沒有上鎖的抽屜,有兩次他甚至已經碰到了抽屜把手,最後都還是忍住了。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以越來越丸回家,越來越少回家來報復周楚。

家已不是家。周楚越來越憔悴,臉色越來越蒼白,疲憊不堪。這就是偷情的下場,張鵬想。要想紅杏出牆兼顧丈夫和情人,而且又能做到精神煥發是不可能的。

晚餐很豐富。這老讓張鵬想起《最後的晚餐》裡耶穌和猶大共進的最後晚餐,這也許就是他和周楚最後的晚餐。耶穌要宣佈有人出賣他,猶大緊張地等待宣判。張鵬覺得反了,他該是耶穌,周楚是背叛者應該扮演猶大,但是現在卻是他像猶大一樣忐忑不安地在等待周楚的宣判。他一直在等待周楚開口,周楚卻只是淡淡地和他聊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吃過飯,周楚說她想去九寨溝玩,她剛好休年假15天。張鵬知道九寨溝一直是周楚夢想去的地方。以前他曾經對她承諾過,有了錢他一定會帶她去周遊全國周遊全世界。可是,他食言了。她終於等不下去選了另一個人陪她去。張鵬心裡酸酸的,說不上是難過還是嫉妒。

他希望周楚可以盡快攤牌,他喜歡長痛不如短痛。這樣拖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可是,周楚居然選擇了逃避。他想乾脆就說破了吧,但是仔細想想他又忍住了,是周楚背叛了他,為什麼要他來做惡人?他望著周楚發呆了幾秒鐘的呆。周楚看見他盯著自己欲言又止的樣子,臉上閃過一絲亮光,問道,「你想說什麼?」「沒有,那你,你好好玩吧。」張鵬本來想說你們的,但是最後還是說成了你。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掠過周楚的眼睛旋即換成了微笑。張鵬一看見她不動聲色的微笑就來火。

夜裡,張鵬輾轉無眠。他知道周楚也一夜未曾合眼。第二天天一亮,他就匆匆趕往公司。

周楚走的時候給張鵬打了一個電話,張鵬很知趣地沒有去送。他怕三個人碰到一起會尷尬。

張鵬下班回家。打開門,到處一片死寂。冰箱裝得滿滿的,屋裡到處貼滿了方便帖,周楚的字跡還是那麼的親切,令他想念。「寶貝,牛奶在冰箱第二隔,記得每天早上喝一盒」「寶貝,送礦泉水的電話在電話簿的第一頁,送水號是3801」「寶貝,西服熨好在第三扇門的衣櫃裡,襪子、內褲在衣櫃下面的一二層裡」總之,一切都像她還在家裡一樣,除了需要張鵬自己動手取之外。每一聲寶貝都喊得張鵬心如刀割。他坐在客廳裡淚流滿面,覺得自己真不是東西,居然懷疑周楚。他開始想念周楚。他發現自己依然是愛周楚的,所以的懷疑和嫉妒均源自對她的愛。他不能沒有周楚。

整個晚上張鵬的右眼皮一直在跳,他有種不祥的預感。電話打過去,周楚說她現在在成都,明天早上一早出發去九寨溝,等從九寨溝回來再給他打電話,九寨溝內手機沒信號。

去九寨溝需要四天的時間。四天的時間裡,沒有周楚的任何消息,整個人就似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張鵬很想念周楚。從來沒有過的想念。他晚上回來看見到處帖滿周楚的筆跡,他仔細地撫摩那些筆跡就想撫摩周楚一樣。想像周楚一張一張寫下他們時的樣子,他就忍不住心疼。沒有周楚的屋子毫無生氣,死一樣的寂靜。一個人坐在黑暗的房間裡,思念象潮水一樣從四面八方漫過來,他在心裡告訴自己等周楚回來他再也不要所謂的感情補充了,周楚只要一個周楚就已經可以把他的心裝得滿滿的了。等周楚回來他一定要像她懺悔。他是如此的愛周楚,他要親口告訴她,一千遍,一萬遍!

度日如年。

他每天下班了就直奔回家,守在電話旁等電話。一天,兩天,三天,第四天的早上,他剛按周楚方便帖上指定的位置找到襪子,電話就響了。他光著腳撲過去接電話。「請問你是張鵬先生嗎?」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聲音很溫柔。「我是,請問,請問有什麼事?」大清早一個陌生的電話讓他充滿恐懼,他的聲音不自覺地發抖。「張先生,你能乘今天早晨的班機馬上到成都來一趟嗎?今天凌晨5點的時候,一輛大巴在離九寨溝不遠的地方與一輛卡車相撞。」「周楚,周楚怎麼了?!我老婆有沒有事?!你說啊!我老婆有沒有事?1張鵬大聲地對著話筒咆哮。「張先生,請您不要激動,張夫人知識受了一點傷,你趕快去搭最早一班飛機可能還來得及,你來了再說好嗎?!到了以後打這個電話和我們聯繫:6543217.」小姐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張鵬拿著話筒愣在那裡。周楚,他的周楚現在怎麼樣了?他不該猜忌她的!她那麼的愛他一定不會離他而去的,他早該知道了!他不該讓她一個人出門的!他痛苦地揪扯自己的頭髮。

張鵬抓起外套就往機場趕,他是最後一個登機的。很多人看到一個沒穿襪子的男人瘋一樣拚命往登機口跑。淚流滿面。

到了成都才知道,所謂的大巴撞上卡車完全是一個安慰他的謊言。事實是大巴開下了山崖,摸黑趕路讓司機疲憊不堪。生還的人裡面沒有周楚。

張鵬回到西安。捧著周楚的骨灰。他得到了10萬元的賠償金,周楚在保險單上填的受益人是張鵬。周楚的旅行包張鵬一直背在身上,上面有周楚最後的體溫。

張鵬兩天之間彷彿老了幾十歲,他感覺自己的生命一下子就進入了暮年,他是如此需要周楚在他一起陪他度過剩下的歲月。他呆滯地坐在地勢,把周楚的骨灰緊緊地摟在懷裡。他以為在做夢,使勁掐掐自己,疼痛告訴他一切都是真的。周楚真的不會再回來了。他翻檢旅行包裡的東西,毛巾、牙刷、衣服還有日記本。日記本!裡面記錄了周楚心裡所以的秘密。

張鵬不吃不喝坐在地板上已經一整天了,天色越來越暗,那個淡綠色封面的日記本靜靜地躺在他面前。

「9月27日。星期五。天氣:晴。離開家已經四天了,不知道鵬這幾天過非怎麼樣,他一貫是個不會照顧自己的人。這實在讓我放心不下。九寨溝象天堂一樣美麗。我此生最大的夢就是和自己心愛的人生活在這樣美麗的地方。在我生命最後的日子卻只能踽踽獨行於此,我的病容真正辜負了如此美麗的景色。

這幾日身體越來越糟糕,興許是長途跋涉太過勞累!興許是因為思念鵬。不知道鵬有沒有想念我呢?九寨溝的夜色多美啊,只可惜明日離去,今生再也看不到這麼美麗的夜了。

同團的人都以為我感冒了,熱心地給我拿藥,可他們哪裡知道這是一個晚期肝癌患者來實現她的夢呢?我不知道我還有多久的生命,雖然醫生說如果配合治療興許還能拖三個月,可是我不願意,都三個月的壽命又如何呢?讓化療把我的頭髮吃掉,鵬會不喜歡的。我希望我可以以最美麗的姿態離開鵬。可病魔還是讓我變得又老又醜,我還是沒能留住鵬。

這幾個月以來,鵬的脾氣越來越壞。自從我那次看見他襯衣上那個鮮紅的口紅印我就知道他已經不屬於我了。我那裡該替他高興的,可我還是忍不住難過。非常難過。看來,我還是個笨而俗的女人。都這樣了,還在吃醋。

我很想看看那個奪走鵬的女人是什麼樣子,我想確定她是不是能替我照顧好鵬。我甚至卑劣地想跟蹤鵬,可是我的身體不允許,我的病情比我想像中還要快的速度惡化,好疼啊,我吃了大把大把的止痛藥還是疼,我還有什麼資格去嫉妒呢。即使我把鵬搶回來又能怎麼樣呢,我依然不能陪他白頭到老啊,不如讓鵬去尋找他新的幸福更好。我常常會想像那個女人的樣子,她可真是一個狠心的女子啊,在我生命的最後還要把鵬從我身邊搶走。我怕死神隨時會來,我一個人好害怕啊,我沒有勇氣一個人面對死亡。鵬卻不要我了!

一直夢想可以和鵬一起來九寨溝的,可是我怕自己再不來就沒時間了。人生哭短,和鵬相戀6年結婚6年,我無怨無悔。如果有來生,我願意再執子之手,只祈求上蒼來生賜我們白頭偕老的緣分。」

張鵬覺得自己在一點一點地死去,思念、後悔和自責像一把把鋒利的刀一寸又一寸切割著他的心。他把日記本放回周楚的抽屜,打開音響。家裡的音響一般都是周楚在聽。「還沒好好的感受,雪花綻放的氣候/我們一起顫抖,會更明白,什麼是溫柔/還沒跟你牽著手,走過荒蕪的沙丘/可能從此以後,學會珍惜,天長和地久/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時候,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很多次他回家的時候都聽到王菲在唱這首歌。歌名叫《紅豆》。

從此以後,這個城市的某一個角落的某一扇窗口常常在傍晚飄出王菲纏綿哀怨的歌聲,歌聲裡常常夾雜著一個男人的哭泣。

一個月以後,張鵬接到一個電話。一個男人,自稱是周楚的高中同學。他說一個月前他才在醫院裡碰到過周楚,周楚沒什麼病,但看得出她情緒很低落。我們已經很多年沒見了,後來一起喝了茶。周楚對我說你是個好男人,可是她就要失去你了,說的時候她很傷心,哭了。男人對張鵬說。我以為是你們感情出現了危機,沒想到她得了這樣的病,後來又出事了。我才從外地回來,剛聽說這事。節哀順便埃

摘自:搜狐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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