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給我的寂寞惹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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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給我的寂寞惹了火

是你給我的寂寞惹了火

刺眼的鎂光燈下,我嬌柔的軀體被六個壯年男子高高舉起,像羅馬鮮花廣場上的布魯諾。暗紫紅真絲睡衣使我看起來膚如凝脂。我將頭向後面深深仰去,沒人知道我是誰,只有乳溝上的天蠍座紋身份外醒目。不出三天,這幅照片就會出現在人頭鼎沸的繁華地段巨幅廣告牌上。整個城市只有一個人知道這個風騷的女人是誰,那就是盧巖,我的丈夫。

一個星期後,盧巖坐在餐桌對面衝我奇怪地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自從去年印尼海嘯過後,就沒見他笑過。想博得盧巖一笑,簡直比富人上天堂,駱駝穿針孔還要困難。他的拿手好菜就是「冷面」,我們倆兩年沒做愛,一年沒講話了,我就像一枚失水的檸檬。盧巖永遠冷冷地坐在沙發上,看完日報看晚報,看完晚報看球報,看完球報再看天氣預報。真想變成他手中的一張報紙,只想他的視線在我身上多停留一秒。書上說這是「家庭冷暴力」。我看過N個心理醫生,有次我花了二百美元看了個洋鬼子,他的嘴一張一翕像條金魚:「JOJO,你改變不了什麼。不要想那麼多,每天洗一個澡,夏天多洗一個澡,就這樣,OK1

相比之下,偷情就物美價廉得多。我是這個城市裡最優秀的服裝設計師,美艷有錢,擦槍走火易如反掌。華燈初上,我獨自坐在聖保羅夜總會空曠的大廳裡,自斟自飲。這裡毗鄰香港,由於地緣優勢,湧來各色心懷不軌的覓食者。有大把MM想借婚姻重新分配社會資源,當然,也有從事著人類最古老職業的男男女女。大廳裡各色美男春蘭秋菊,媚態各異。一隻手掌放在臉上代表價位是500元,兩隻手掌放在臉兩邊代表1000,一隻手掌加一隻拳頭代表1500。這一切統統令我噁心,我是個講究衛生的人。

我付了酒童小費,轉身走了。

我獨自一人走在冷雨街頭。曾幾何時,我和盧巖是這個城市裡最令人羨慕的一對愛侶,最有口碑的婚紗影樓拿走我們的合影用來裝飾櫥窗。那年,我去巴黎盧浮宮開服裝發佈會回來,生活充斥著鮮花掌聲,成功的天秤向我傾斜,盧巖開始變得倨傲。人們說:「如果你想和男人不共戴天,那就做個女強人吧。」儘管我像個日本藝妓一樣,終日小心翼翼服侍他,他仍舊淡得像碗水。盧巖喜歡天文,他有一架精美的望遠鏡,他可以看清無限遠之外的一顆孤星,對近在咫尺的我卻視若無物。大廈對面的胖女人向我投訴,說盧巖在偷窺她洗澡。我不禁苦笑,真是那樣就好了,至少盧巖還有些許人味。那次,盧巖將一張報紙摔在我臉上,報紙上我跟一個男模的合影。這是我的工作,任我如何解釋都沒用,我脫口而出:「自己沒用還看不上別人1話一出口我就知道惹禍了,後果很嚴重,盧巖很生氣,他抱起被子獨自跑到客廳。男人的自尊心就像古董青花瓷,吹彈即破。從此,盧巖對我進行了長達兩年的「性封鎖」。

他越是冷漠,我越是要跟他做對,我JOJO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死,絕不會跪在某個男人的四角內褲下。於是我又拍了一組更為煽情的品牌廣告,並且將它放置在城市的黃金地段。那天,盧巖坐在餐桌對面衝我奇怪地笑,像老槐樹終於開口講話:「剛才你吃的火腿三文治,是我特製的,裡面有三個蟑螂。」他揚起手指做「3」狀,像個太監。報應來得如此之快,那幅廣告牌還沒來得及落上一粒灰塵。

我必須出軌,否則我將崩潰。人生最得意的事不是握一手好牌,而是如何將一手壞牌打好。

托尼是剛出道的男模,有著肖邦一般神秘陰柔的氣質,寬寬的胸膛和高倉建式的咬跡在巴黎塞納河左岸,你會看到大把像托尼這樣的COFFCE-MEN,他只欠缺一個機會。我想讓他當我的品牌代言人。芝加哥酒吧裡,我們兩個人暖昧地對飲,彼此計算著獵物的射程。托尼輕浮地笑著:

「JOJO,知道這是什麼音樂嗎?」酒吧裡漂著爵士歌王阿姆斯壯的《玩刀》。我搖了搖頭,佯裝不知,耳墜性感地搖來搖去。托尼癡癡地望著我:「愛情就是一場玩刀表演,會見血……」我將糕點上的一枚櫻桃用小勺挑出來,輕輕放到托尼碟子裡,相信他是懂規矩的。緊接著,我用自己的兩條玉腿在桌下像蛇一樣緊緊盤在他的腿上,將自己的紅唇舔得如紅翡翠般發亮。他的眼裡佈滿了血絲,那是情慾編織的網,久違的慾望在我的血管裡賁張。到了希爾頓,托尼是從車裡抱著我出來的。很快,才一出電梯,托尼就迫不急待地衝入豪華套房,將我狠狠地摔在床上,吻著我乳溝上的天蠍座,然後用他那健碩的身體吞沒了我,狠狠撞擊我乾涸的軀體,讓我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女人……

天明,我從希爾頓出來,托尼成了品牌代言人,我找回了自尊——出軌的感覺,真好。

回到家,盧巖正在小心翼翼地澆著仙人球。他叼著煙斗,陰陽怪氣地說:「小區裡評我們是五好家庭,喏,那是獎狀。」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從包裡掏出一把安全套,像副紙牌:「水果味的,想聞聞嗎?」盧巖只是咬了咬嘴唇,繼續澆花。我終於成功地傷害了他。

那以後我同托尼頻頻偷情,我同他一起去巴黎,去我當初同盧巖逛過的任何名勝古跡。在一家銀飾店,托尼為我買了一枚足銀戒指。我命令他:「給我戴上,然後當眾吻我。」於是托尼照辦。他哪裡知道,這一切都是按照我與盧巖的初戀如法炮製的。只有這樣,才能撫平我心底的恨意。

回國後出了機場,我居然看到了盧巖,他破天荒地開車前來接我。我得意洋洋,當著盧巖的面與托尼來了個法式熊抱,末了托尼揚起手:「BYE,美麗的蠍子1盧巖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不動聲色。我上了盧巖的車,車裡依舊安靜,像潭死水,只有觀後鏡上的流氓兔一搖一遙今天我不打算跟他交流,這部車子只有一個氣囊,我不想在車裡惹火他。再有,我有了孩子,托尼的。

盧巖冷冷地說:「還有多少,還有多少男人知道那只蠍子?」我冷冷地說:「全城的男人。」盧巖將車開到了路邊一棵樹上,我頭流了血,盧巖將自己嵌在方向盤上,我不知他是死是活。車子在嗤嗤冒著熱氣,像是被誰惹火。也許盧巖不知道:許多年前,在我心中,他就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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