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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是什麼?小歡那丫又不斷地給我髮色情短消息了。無聊至極。搞得我真像個蕩婦似的。風言風語,你一句我一句,像極了個傻子。我們經常這樣相互調侃,適可而止。
小歡這人挺風流的,是個花花公子,他女朋友不計其數,但每次他都極度認真對待他的感情。他能做到揮一揮衣袖,不再走一片雲彩,兩個人不再有愛時,他也能做到盡量不傷害那女孩的自尊。所以以至於,跟他分手許多年的他的女友,後來想想還真覺得小歡是個好男人。歎息著與他有緣無份。
看他那樣風度翩翩,每次請客都出手大方的,到了飯局上,還不忘照顧這個女人,那個女人的。NND,每次看在眼裡,我心裡還止不住的犯酸。風景全被他一人攬了去,搞得我一朵紅花像根雜草。無處招搖,風吹兩邊倒時,還真不知倒往哪邊去。這該死的天生就特有「女人緣」的傢伙。每每瞧他這般多情的模樣,有好一陣子我還錯覺自己是不是愛上了他。
那次一起從酒吧出來的時候,他迷離的眼神差點把我嚇壞。照著酒吧裡一閃一閃的七彩霓虹,我看到他微紅且專注的眼神,深情地讓我覺得他是搞錯了放電的對象。他一個趔趄差點撲到我懷裡。我一閃,跑到他側邊在他還沒有倒下去之前將他扶祝大罵:「NND,瞧你個小樣,還沒有我能喝。」於是我叫了部計程車送他回家,到了他家大門口時,我正準備轉身離開時,他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了我,雙手緊緊箍住我的腰,讓我瞬間動彈不得。他垂著頭,將腦袋靠到我的右肩上。我突然真切地聽到耳畔傳來他厚重的喘息聲,拌著濃重的酒精味,嗆得我直想打噴嚏。於是我拚命爭脫,大叫:「你小子,放手,搞什麼搞。光天化日之下的,你還調戲良家婦女來了哇。」
「我就是喜歡你。」
「喜歡你個大頭鬼。」
我拚命掙脫,他一個沒有穩住,身子癱倒在地。看到情況不妙,我猛一回頭,有些於心不忍。但我並沒有走過去將他扶起。攔了部計程車逃也似的撤退了。沒想那一刻,我竟然是那樣慌張的。
第二天,再遇到小歡時,他竟愛理不理我。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突然就銷聲匿跡了。臨行是,他告訴我說他要離開一段時間。我問他:離開?去哪裡?幹什麼去?他沒說。真是沒過多久他便走了。走時,竟沒跟我打聲招呼。還是小虎,他的死黨告訴我的。至於去了哪裡,小虎沒告訴我,他說他也不知道。總之,那丫會回來就是了,我也懶得去打探他究竟去了什麼鬼地方?
日子一復一日,轉眼過去兩個月了。突然莫名就有點想念小歡。於是拔電話給他,提示音竟說此號碼已是空號。NND,走人了,連個破手機號換了也不告聲。
半年之後,收到一條陌生的短信息,內容是:晴,出來一下,我在你家門口,我帶你去見我女朋友。我一興奮,拔電話罵他:「你個好小子,失蹤半年,又去哪泡到漂亮的妞了?」他說:「你出來,我帶你去就知道了。」
我收拾行頭,沒有打扮得像個妖精,淡淡地抹了點粉底,描了下眉,塗了點幾乎看不出顏色的口紅,沒有上眼影及裝上那魅力十足的假睫毛。挑了件近似乎休閒裝的服飾,垮個土得掉渣的背包,一蹦一小跑地衝出家門。
去見小歡的女朋友嘛,他從前的女朋友我見得多了,沒必要賽西施的去比美。打份得靚了,擔心人家女孩子傷自尊。其實我就是不打扮都妖嬈,土點也沒啥,倒自然些。反正我也從沒正經地端莊過一回。雖我穿職業女裝的時候挺頗有一番韻味。一下班,我就脫,穿得跟個女流氓似的。以至於才跟小歡一夥人混得跟鐵哥們似的。
出到大門口,一眼就看到小歡,呀,我差點沒認出來,西裝革履的,簡直一正統小青年。我一身的休閒打扮站到他面前,半點不偕調,還顯得我愈發小孩子氣。「NND,穿那麼正統,是去見總統那?還是岳父岳母大人那?」
「很醜嗎?」他竟開始上下打量起自己來,並且說話也正兒八經的。心裡突然就有些憂傷,才多久沒有見面啊,你個小歡就人模狗樣,彷彿從此「金盆洗手」隱退江湖,決意做個家庭主男了不成?
在附近酒樓的一個包間裡,一群人,大概有十個左右。我一進去的時候,簡直被人當劉姥姥那般看著。心想我長得又不是很醜,好說歹說,不打扮算不上大家閨秀,也跟小家碧玉差不離呀。我娘從小教育我教得好,雖我屢次大大咧咧,一出門跟個甩手掌櫃似的。關鍵時刻也完全是能鎮定下來,站得住腳的。我禮貌地向在坐的各位打了聲招呼。
坐下來才發現,這裡除了小歡,小虎,我一個人也不認識。這裡有四個女孩子,加上我,如果我看起來還像個女孩子的話,正好五個。
四個女孩都斯斯文文,雖看起來各個都蠻清高的樣子,跟她們說話倒挺也客氣,全然沒有做作的架式。我迅速打量著四個女孩子。乍一看,她們其實長得並不是太出眾。包間裡的燈光有些灰暗,我能看到的就只能是些大體的輪廓和身段曲線什麼的,總之,她們長得都挺達標的。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我能感覺到的是她們身上都揚溢著青春的朝氣,而這種朝氣卻是與我很相似的。就是並不遮掩,時爾文雅,時爾隨意。有種不修飾的美。
一小會兒的功夫,我就跟他們混得有點熟了。才知這種場合,我也可以變得很文靜的。小歡擁住個女孩給我介紹說那就是他女朋友時,我差點暈倒在這包間裡。那個女孩是她們四個女孩中最不出眾的一個。她幾乎都不會鬥地主。不過唱歌很動聽,聲線是我喜歡的那種,很清脆還很柔和。她幾乎整個晚上都不苟言笑,但是乖巧地坐在小歡的身邊,為大家義務服務。我很欣賞這樣的女子,端莊大方,還細心周到。
突然又想到那次小歡醉酒之後,我送他回家,將他狠狠地推倒在他家大門口的一幕,才覺得當時自己真是有些粗魯了。平時那樣大大咧咧地,竟連那樣一種場景都處理不好。可能那次挺傷小歡心的。不然他離開時,連告都沒告訴我一聲就跑了。手機注消,連個蹤跡也全無。
我想這次小歡應該是認真了的吧。雖半年不見,他確實轉變了不少,連喝個啤酒也頂多三瓶,再不像從前我們一夥人聚會,他一人一晚上幹掉一件。每每把我嚇得臉色發青,他還坐立不倒。那次醉酒,他也不過喝了五瓶而已,沒想就這麼倒了,真跟個很嚴重似的。才恍然大悟那天他不過是裝醉而已。
難道,他真是喜歡自己嗎?當我把他推倒,我回頭看他時,看到他眼神是兩道憂傷的光芒,那是我從沒有看到的光芒。很溫柔,可是,那一刻卻是灰暗的。我當時坐上計程車就再也沒有回頭看他一眼。一起慣了,確定他會自個兒可以找對自家大門就是了。
再看小歡時,坐在昏黃的包間中,我突然感覺無比的寂寞。眼睛突然就有些發澀。我說:「小歡啊,我有點事,要先回去了。」「哦,這樣埃」他沒再追問我啥事要回去得那樣早。起身把我送到樓下,在路口替我叫了部計程車,付了費,還一再叮囑我早點回去休息。別又去哪裡逛得三經半夜也不回家。
我揮手向他作別。俏皮地跟他擠了一下眼睛。像兔子似的穿進車裡。車子起動時,小歡的身影漸漸變得模糊。在那燈火闌珊的地方,我依然還能看到他若隱若現的身影,定格在那個他送我出來的地方,一動也不動。直到計程車轉了一個彎,我再看不到他身影的時候,轉過頭去,我的眼淚開始情不自禁,大滴大滴地掉下來。砸到我淺咖啡色的休閒褲上,擴散成一小片一小片的黑色印痕。
原來大大咧咧地我也會哭得像個淚人。這一次的離別,是不是他最後一次對我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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