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下輩子我還記得你

文/心安何處

我和老公感情一直不好，分分合合，他已經將我傷害的體無完膚，他自己也感到疲憊不堪。去年八月，終於下定決心要和他好好過日子，給兒子一個完整的家，所以，不遠千里，辭去穩定的工作，漂泊到他的城市，然而他卻給我致命的一擊：在我來之後，他還當著我的面去會見網友，而且已經有兩三年的交往。

那一夜，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熬過來的。我只是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不是下定決心面對一切困難嗎？不是說開弓沒有回頭箭嗎？不是要堅持到底的嗎？果真我堅持過來了，可我不知道他對我的傷害到底有多大，是否足以抵消今後我可能對他犯下的錯誤。

漸漸的，我們相互之間看的淡了，我要為能在陌生的城市站穩腳跟開始自己的打拼。為了考博，他幫忙找過一次他的老鄉博導，沒有結果。他說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操心，他也是你的老師，自己直接找，更好。然而，接下來的事情，誰也沒有預料到。

老師幽默、年輕、有才，上課的時候大家都喜歡聽他講課。只是有一點：愛講黃色段子，也耳聞說他是個花教授，但是我想既然這樣就應該不是真的花，頂多也只是過過嘴巴癮。但出於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的觀念，那天，我刻意打扮了，本打算跟他談談我最近的境遇，表達想讀他的博士的想法，結果，那晚他有同學，什麼也沒說，和他以及他的同學吃了晚飯就回來了。

回家路上，我剛一上車，老師的電話就來了，非常客氣，令我受寵若驚，老師說，很抱歉，有客人，以後再約你。我滿口答應。接著就接到老師的短信，誇我越來越漂亮，傻傻的我，從小就像一隻醜小鴨，怕老師，從來沒有這樣主動找過老師，更沒有受到老師這樣的誇獎，還以為老師只是在跟我說笑。沒想到，老師動真的，說從認識我就喜歡上我，只是一直壓在心裡，不能表露。

可是喜歡又能怎樣呢？老師是有聲望，有地位，有家室的教授，我不能奢望更多。而他還不知道我找他有什麼事情，我的打算是否還告訴他呢？還考不考試呢？不考他的又能找誰呢？

一時間，我一籌莫展，然而內心深處又躁動著莫名的興奮與激情。丈夫從來沒有給我這樣的驚喜，他總是給我無情的打擊，我們經歷了離婚復婚、再離婚再復婚的，相互之間已經沒有任何激情，他對我的魅力已經熟視無睹，在他面前我也已經墮落成黃臉婆一個，沒有心情去打扮自己。老師的短信成了我找回自信的快樂源泉。每聽到短信提示，我就會心跳加速，躲在書房跟老師回短信，聊著聊著，就會全身發燙，體液會不知不覺的湧出體外。。。開始有些害怕了，一直不敢再見面，怕我們都做了錯事。只是希望他能多喜歡我一天，我的日子就會多甜蜜一天。

然而，考博的壓力依然每天都存在。在一個咖啡廳的包廂裡，老師說，報考他的人太多，要我多準備一年。然後，在昏黃、朦朧、帶有一絲情色暈氤的氛圍中，老師將我攬入懷裡，在他緊緊的想要將我揉進他的骨髓裡的那種擁抱裡，我迷失了自己，但是因為剛好我來例假，我們並沒有做，但是就他的話來說，我已經做了他。

我很矛盾，老師可以稱得上男人中的極品，。他有點像白瑞德，我心裡一直渴求的一種愛戀，總以為自己只能站在遠處遠遠的，偷偷的 無人知曉的喜歡「自己的」男人，可是他一旦走進，我開始慌亂，怕這一切都是假的，怕這一切還沒有來得及就已經消失，我小心的維護這段的愛戀，想讓她走得更久一些。可是另一方面，他是一個男人，一個正常的男人，總有那樣的要求，我知道自己很危險，可是我已經深陷其中，備受婚姻打擊和摧殘的我渴望得到這樣的自信與快樂。我將自己矛盾苦惱都告訴他，並且引用他引用過的盧梭的一句話：人是生而自由的，但卻無往不在枷鎖之中。可是我言不由衷。

在這樣興奮-失望-再興奮-再失望的反覆中，老師明白了，我是一個瞻前顧後，活得並不流暢的人，也許還因為事務繁忙，他已經漸漸的淡了下來。可是我像是毒癮發作還沒有徹底過癮的人一樣，還想拚命抓住最後的希望。每天晚上大概就是以前他總是發短信的時候，我都會莫名的狂躁，對孩子沒有以前的耐心，在家人前只好以考試的壓力偽裝自己，聽到短信提示，心裡七上八下的緊張，如果偶爾是他，會激動的流淚，然後躲進被窩，偷偷的回信。

我知道自己越來越渴望能忘我的融入他的生命，哪怕只是身體的，哪怕只是短暫的。

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我已魂不守舍，卻也無處安放。

我想為他買一件禮物，紀念我們之間的一切。可是他什麼都不缺，也不讓我為他花錢。終於，我費勁心思，給他選了一條CK內褲。給他的時候，正好他在學校有講座，提前一個小時我來到報告廳，已經座無虛席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位子，等了一個小時，老師來了。可是，坐在前排的不是我，主持人不是我，獻花的更不是我。聽完了他的講話，還要傻傻的站在門外，等他正規的學生跟他探討完畢，從教室到教學樓的大門口，我在前面慢悠悠的晃著，他和學生從後面經過我，就像完全不認識一樣，我感到無盡的悲哀：我,算什麼呢？

傷心的騎著電動車走了.好不容易他的學生都散去了，他開著車從後面追過來，又在前面緩緩的行著，我知道自己應該走自己的路回家，可是冥冥之中，似乎已被無形的力量牽引，像夢境，一切已不由我控制。在操場邊，他停下，從後面圈住我，「看你往哪裡跑」，在他眼裡，我像一個調皮的孩子，終於被大人逮住了，那樣被嬌嗔著被訓斥著，我就是喜歡這種感覺，喜歡被像個孩子一樣寵著。所有的不快在他的擁吻中煙消雲散，那一刻，我飛了起來。

幸好那天晚上他還有個約見，否則，也許都發生了。不知道將來還會怎樣，我是個壞女人嗎？今後怎麼辦？考試已經沒有多少心思了。

一首憂傷而無奈的歌《如果下輩子我還記得你》，是我想唱給老師聽的歌，一直沒有機會，老師，你聽到沒有：如果下輩子我還記得你，我們死也要在一起，像是陷入催眠的距離，我已開始昏迷不醒；如果下輩子我還記得你，你的誓言可別忘記，不過一張明信片（裡的話）而已，我已隨它走入下個輪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