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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所在的銀行離喧鬧的十字路口很近,偶爾在她閒暇時,只要她抬起頭就可以遙遠的看見那些街上的車輛和那幾個為指揮車輛而終日忙碌的身影。
薔的老家其實並不在本地,她是從財經學校畢業後被分配來的這座城市。記得當時薔是懷著一種漂泊流浪般的心情,在擁擠的火車車廂裡熬了十來個小時,最後終於被出站的人群擁出了車站。正當她疲憊至極、頭昏腦脹、感到孤立無援時,一個同樣提著旅行包的年輕警察主動招呼了她:你怎麼了?你病了嗎?你要去哪裡?待薔說出那家銀行後,薔簡直不敢相信,這位警察同志居然不辭勞苦地把她送了過去。也就因為有此一幕吧,薔感到一股暖流在身體裡蔓延,也就因為這一天所發生的這一幕,薔在心裡立馬就愛上了這座城市。
在隨後的日子裡,薔發現了一個令她怦然心動的事情:這座城市新近推行了一個由銀行代收交通違章所罰款的條款。而薔所在的銀行,自然就成了這個路口崗亭的代收處。那個經常來和她對帳的交警居然會是「他」,也就從那天起,薔和他開始了朋友式的正式接觸,並從他口中知道他叫程亮。
在以後的日子裡,他兩對帳時,薔不止一次的察覺到程亮常趁她不注意時偷偷地注視她。事後回想:原來這目光也不止一次在自己地夢中出現過,她興奮同時又感到沮喪:都快一年了,她和他之間除了對帳,還沒有其它更近一步的接觸。薔在懊惱自己羞怯的同時更氣程亮——難道你一個大男人就不能主動點嗎?
這一天,薔知道應該是程亮的崗,但薔收到的第一張代收通知單上的交警簽名卻不是程亮。薔預感有些不對勁,第二張、第三張……張張如此。薔終於沉不住氣了,就利用午休的空閒去了崗亭。當薔問及程亮時,他的同事悲憤地告訴薔:程亮昨晚加班執行夜查任務,其間強行攔截一肇事逃逸車輛時被車刮了一下,現正在醫院。
薔在那一刻頓覺天昏地轉,等明白過後就沒命地往醫院跑。趕到病房時,薔隱約聽到大夫在說:對不起,恐怕不行了。接著薔看見護士已開始收拾搶救器材。薔還看見程亮的戰友們已緩緩地將警帽摘下。薔再也不能自控,她衝上前去,抓住程亮那尚有體溫的手,噙著眼淚對他說:你我接觸也有一年了,總不該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走了吧?就算你不想愛我也不用如此絕決吧?說完,她將自己的唇輕輕地印在了程亮的唇上。
那一刻,奇跡出現了,本已拉直的心電圖開始有了曲形波折。並由弱至強,從緩而急,最終變得鏗鏘有力,生命恢復了它原有的動力。
事過境遷的一天,程亮摟著薔在她耳邊喃喃細語:親愛的,如果那年沒有你,恐怕我已魂飛天國了。你的聲音把我叫醒,你的吻、你的愛使我重拾起生命的力量,那一刻,我有一種很想醒來的感覺,因為我好想從此讓我的心可以跟你的愛一起跳。
(文/吉利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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