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上加親：我把親哥弄上床

「小曼,別跳,哥錯了還不行嗎?」

「你別過來。」坐在天橋欄杆上的女孩喊，嗓子已經啞了，她散著頭髮，光著腳。「哥，如果有下輩子，我再也不想做你妹妹，再也不想了……」

眼淚在在欄杆上留有餘溫，而落下它的眼睛已經躺在了橋下。

男孩跪在地上，麻木不敢去看女孩的屍體。

——小妾嫣然

一、

「哥，你給我去買個老北京，我餓了，這等你，速度，快。」

「自、己、去，你這個丫頭總欺負你大哥我。」

哥站在原地不動，我手裡拎著一大堆東西衝他使勁地努嘴。

這就是我們倆，親兄妹，我愛哥哥如同愛自己，我想他也是一樣的吧。我很驕傲地有個帥哥大哥，好多女同學都要求通過我認識我哥哥，我才不幫她們呢，哥哥是我的，誰都別想跟我搶。忘了介紹，哥哥比我大四歲，個子比我高一頭還要多，所以我在學校受欺負的時候總是找哥哥幫我出頭，哥哥還是滿有威懾力的，嚇得那些小子再也不敢惹我。我跟哥哥老是不能在一個學校裡，因為老是我剛到，他就早一年畢業了。相比之下，哥哥要比我的成績好，但我覺得爸媽還是比較寵我,因為他們老是叫哥哥讓著我，嘻嘻。

星期天早上，我早早起床給陽台上的小花澆水，陽光折射水滴的五顏六色映在我的指尖,如蔥白般晶瑩剔透,我看著自己的手指都能看得出神。「小曼，去叫你哥起床。」老媽在廚房喊。「哦了，這個我最拿手了。」我放下水壺，躡手躡腳地走到老哥臥室門口，從兜裡摸出鑰匙，這鑰匙可是我從老媽那偷來的，所以開門時一定要小心。老哥還在床上熟睡，抱著被子,身子都露在外面.小時侯我是跟哥哥一個屋子的,那時侯每天晚上哥哥都給我講鬼故事,我就嚇得鑽到他被子裡,他有時候玩累了不想給我講,我就坐在旁邊哭.上小學之後媽媽就讓我們分開睡了,當時我還哭了好一陣子呢。「哥,起床了。」我叫了一聲他沒反應，嘿嘿，這就好。我拔了一跟頭髮對折擰在一起，伸到他的鼻子裡……

二、

「小曼，你別走，我還沒說完呢。」

「別說了，我不想聽，我回家還得做卷子呢。」

「我真的喜歡你，給我個機會好嗎？」

「別跟我提什麼喜歡不喜歡的，我可是學生，不能談戀愛，快高考了你還是回家好好學習吧，別把我也耽誤了行不？」

說完我一溜小跑。這個人是我班一同學，據死黨說他已經暗戀我好久了，最近終於做決定對我表白，我說是不是聽《表白》給刺激的，死黨都一致鄙視我是個沒心沒肺的傢伙。其實這個男孩在死黨們的眼裡還是不錯的，因為他是校籃球隊的。

現在哥哥在上大學，還沒女朋友，其實我挺奇怪的，追老哥的女孩也有很多漂亮的，可老哥竟然一點都不動心，我問他喜歡什麼樣的，他拍拍我的腦袋說：「就你這樣的傻瓜，呵呵。」我心裡亂跳了一陣，雖然知道哥哥在跟我開玩笑，但還是在沒人的時候偷偷的笑。

三、

媽媽說我跟哥哥長得很像「誰像他啊，長地傻了吧唧的，我多聰明。」我依偎在媽媽懷裡看著哥哥說，「你以為我願意跟你長一樣，笨得連李商隱誰都不知道，還聰明呢。」哥哥從冰箱裡拿出飲料，「給我拿一瓶。」我衝他伸著手，「就不給你拿。」他拿著飲料瓶在我眼前晃了幾下，然後就鑽回自己房間。「媽，你看他多懶啊，你還說我們像。」媽媽笑著說「你也跟他差不了多少，去幫媽媽把廚房垃圾倒了。」「怎麼又是我啊，他幹什麼啊，他天天什麼都不幹。」我一生氣也跑回房間。

因為怕我們倆打架所以家裡買了兩台電腦，配置也是一模一樣的。哥哥在家的時候一般都在上網，他經常去聊天室裡聊天，我很想看他在裡面究竟有什麼吸引他的，今天決定進去看他一看。

他正在跟一個叫花寂的人說話，成熟的女人頭像，他們只是打了個招呼,我便在公共聊天板上看不見他們的談話。我起了個很性感的名字想吸引哥哥的注意，可他只問了一句「你是男是女？」我說是女的之後他便再不做聲。

哥哥，你們到底在聊什麼呢？

四、

「哥哥，哥哥……」無論我怎樣喊就是看不見哥哥的身影，陌生的公路上，沒有車沒有行人，只能看見路延伸到沒有盡頭，我開始哭，大聲地哭「哥哥你在哪啊，怎麼把我給扔了？」不知什麼時候眼前出現一個男人，不是哥哥的面孔，他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摟進他懷裡，我使勁掙扎可是怎麼也掙脫不了，身體像棉花一樣沒有力氣，他的手在我身上游移，我喊「哥哥，你快來埃」那個男人笑了，「你哥哥不會來的。」我大叫，可卻再也叫不出聲……

我睜開眼睛，看見熟悉的天花板，能摸到枕邊的小熊，再摸枕頭還是濕的，原來是夢。看看表已經是半夜2點，我抱起小熊走到哥哥房間門口，裡面還有暗藍色的燈光，他還在上網，我敲了敲門「哥。」「怎麼了，這麼晚。」他沒讓我進去，只是站在門口，「做夢了，就醒了。」我揉揉眼睛，「小傻瓜，又做惡夢了，早跟你說過別趴著睡了，乖，回去睡覺吧，明天還上課呢。」他把我推回我屋子裡，我上了床，他幫我把被子蓋好，「把你的熊抱好，睡吧。」「那等我睡著了你再走行嗎？」我看著他跟他像小時候一樣撒嬌，「行，你睡吧。」他坐在椅子上看著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睡著了。

五、

花寂,多美的名字,如花一樣的寂寞,哥哥要見她了,是我在聊天室裡窺視得來的結果，都說網友見光死，那就隨他們自生自滅吧，反正哥哥還是我的哥哥。可那天哥哥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裝，沒打領帶，淺藍色的襯衫最上面的幾個扣子是開的，那種成熟的味道我從來沒見過，「哥，去哪啊？」「有點事。」他穿著上個星期我幫他選的皮鞋不耐煩地說，「什麼事啊，我跟你一塊出去。」「你自己去吧，我得先走。」「等我一會嘛。」我隨便抓了兩把頭髮，穿了件外套，「丫頭，別跟著我，回來我給你買冰淇淋行不？」「什麼冰淇淋？」我手裡提著背包站那問他，「你想要什麼我給你買什麼，今天沒時間了，你自己玩去吧。」說著他推開門就跑了。我知道他們8點在一個叫什麼貓眼的酒吧見面，我穿上鞋，沿著哥剛剛走過的路，小心地跟了過去。

或許我真的該聽哥哥的話不跟著他，貓眼的外表跟其他酒吧沒什麼不同，只是進到裡面發現很多男人穿著黑褲子，屁股兜裡卻揣著一隻白手套，這些白手套互相交談，甚至親吻摟在一起。我站在裡面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孤立無援，好不容易找到哥哥的身影，他對面坐著一個人，頭髮很長紮成一個馬尾，修長的臉卻無一絲雜質，銀邊眼鏡小巧地掛在耳朵上，說話時只是微笑，偶爾用手撩一下臉頰邊的散發，明明是個男人卻有著女人的美貌，他就是花寂寞，原來人如其名。

從那以後哥哥經常夜不歸宿，我常常半夜裡醒來站在陽台邊上看哥哥回來沒有。甚至悄悄地跑到樓下，站在小區的大門口等他。

六、

那晚，我總是聽到開門的聲音以為是哥哥回來了，跑出去看卻發現是幻覺，我抱著小熊輕輕地開了門，往樓下走，模糊地看見樓道裡有兩個人纏在一起，他們將手伸進彼此的衣服，相擁摩擦，我知道那是哥哥與花寂，他的頭髮散落下來搭在哥哥的肩膀，柔弱似風吹即斷，嫵媚使之欲斷還沉。

我轉身回去，將門重重關上，還好父母沒醒，小熊卻掉在樓道裡。

回到屋子裡我坐在床上流淚，我開始想哥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同性的，在我印象中哥哥開朗、健談、人緣好，哥哥近乎完美，他身邊的女孩總是能不受傷害地離開他，並且很多後來都做了朋友，所以我從來沒懷疑過哥哥，看來是我錯了，哥哥已經不是我眼裡的那個。我想了很多種方法讓哥哥變好，可又怕傷了他的自尊，我不能告訴父母，哥哥給他們帶來的傷害會比給我的更大，長這麼大我第一次覺得自己背著這麼重的包袱，我無從負擔。

七、

我決定去找花寂，還是那個酒吧，我想找他談談，他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煙，問我來這幹什麼，我說讓他不要再跟哥哥繼續來往，他笑了，那一笑灰飛煙滅，笑我的幼稚「你給我什麼報酬。」我問他「你要多少？」他用鼻尖貼近我的臉只是笑了笑。「離我遠點。」我大喊著推開他，「真是他妹妹，簡直如出一轍，但你比他還要漂亮。」他用手摸了摸我的頭髮「知道為什麼嗎？」「你到怎麼樣才肯不再找他，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我放下背包，拿出錢包，裡面有媽媽給我的銀行卡，是平時讓我存錢用的，如果他真的不再找哥哥，哪怕全給了他。

「我不要錢」他摘下眼鏡，用拇指跟食指捏了捏鼻樑，「你能陪著我嗎，如果你陪我我就不再找他。」

「你做夢」我抓起背包跑了出去。

街邊的路燈一點點亮起，天黑了，我不想回家。

八、

「你什麼時候才能不再找哥哥。」我躺在他的懷裡，任他擺佈，「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坐起來「那你的意思是說沒有我你就不會離開他了？你騙我？」他拉住我的手，「我沒有騙你，只是他有的時候還是來找我，我躲了一次，躲不了第二次。」「那你最好還是別再讓他找到你。」我恨恨地看著他，他只是笑笑便又將我抱在懷裡，他就是花寂。

最後我還是去找了他，做了哥哥的代替品，哥哥從此便很少出門，除了上課就是悶在家裡上網，早出晚歸又換做了是我，為此沒少挨媽媽的罵，我只能低著頭，眼淚往心裡流。

哥哥真的是不再找他了，或者說花寂開始躲著哥哥，每天我放學的時候他開車去接我，死黨也不再跟我在一起，她們說我變了，只有那個校隊的男孩還不時地給我寫信，說他等著我，等我什麼時候覺得他好了再回來找他，我拿著信大哭了一場，把它撕得粉碎。

九、

「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花寂問我，我搖搖頭，像死人一樣坐在他的床上，「其實我跟你哥哥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看見你了，那天你是去找他的嗎？」他戴上眼鏡點了支煙，「對。」「那時候我還以為是不懂事的小女孩走錯了地方呢，呵呵。」他用右手摸摸我的頭，「你哥知道你這樣為他嗎？」我抬起胳膊弄掉他的手「你別問了行不行，你到底還想要我怎麼樣？」我大喊，卻聲嘶力竭。「別哭，那天我就喜歡上你了，知道嗎？你真美……」他試圖再抱著我，我怎樣掙扎卻不敢逃出他的手心，我怕哥哥再回到他身邊，可他的長髮卻避之而無不及。

有人敲門，他從床上站起來去開，可門還沒開到一半，那個人就衝進來，這個人我再熟悉不過，我瞪著他，他也同樣瞪著我，我想此時我們的感覺是相同的吧。

「你怎麼會在這？」他問我，「那你怎麼又會來？」我反問他，「你給我起來」他從床上把我抓起來，「你放手」我喊著，他卻像沒聽見一樣。花寂過來抱住我，幫我把衣服穿好，「冷靜點，他是你妹妹。」「我妹妹。我沒有這樣的妹妹。」他伸出手來在我臉上留下了五個指印，我衝他苦笑「哥，哥……」不住地叫他，「你別叫我，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你說，你說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他像瘋了一樣抓著我不放，我想起小時侯他像現在一樣抓著欺負我的那個男孩。「你放開她，是我找到她的。」花寂掰開哥哥的手，看著他，「你找她？你不是對女人沒興趣嗎？而且還是找我的親人？」哥哥喊著，把對我的火又發到花寂身上。

「我承認我不是個正常的男人，但另我喜歡的沒有性別之分，我想你應該明白，你妹妹……」

「你給我閉上嘴，你說過你愛我，說過我是唯一的。」

我坐地上聽他們情人一樣的對白，而我又算是什麼呢？現在我明白，我什麼都不能改變，哪怕是跟花寂一輩子，同性的愛戀已經深入哥哥的骨髓。

我從他們的身邊走過，他們還在爭吵，我只能走到這裡了，再遠他們會追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