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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鮮為人知的另一個世界,每個人都有不可向世人言狀的另一種情懷,當我們隱蔽在自己的世界裡,對今日的獨有陽光的享有也許只是自己知道。
A——安亞是我的中學同學,當時還是同桌。他的筆記總是工整地讓我羨慕,在高考的緊張日子裡,安亞課後還沉靜在小說裡,他總是在放學的時候囑咐我:「別忘了,明天帶《紅樓夢》。」但是在課堂上,安亞總是認真的抄寫每一科筆記,然後借給我,那時我常常不用打開自己的書本,直接用安亞的筆記背題。高考成績下來,安亞僅僅差三分沒進錄取線。他告訴我自己要馬上工作,因為家裡需要錢。等到我再看到他的時候,我已經大學畢業,安亞居然居然神奇地幹起糧油批發,是個說得過去的小老闆。
在慶祝我參加工作的聚餐上,同學們互相聊著自己的過去和現在,安亞兩隻眼睛望著我,喝掉一杯白酒之後,在我的耳邊說:「別忘了,還欠我的筆記使用費。」我問安亞:「那怎麼還?」他露出詭秘的神情,一板一眼地說:「給你一周的時間,好好想想用什麼還。」我想了想後說:「你還欠我小說閱讀費。」他倒是毫不遲疑地說:「可以還你人情,要啥?全給!!要人也行!」
在以後的日子裡,安亞總有借口請我吃飯,每次他都西裝革履,我說請我吃飯不用裝腔作勢,他卻說:「一身高粱米味,別影響你學者身份。」每次酒過三巡,我們都是討論究竟誰欠誰的。最後似乎總是安亞在我耳邊說:「弄不明白,好像還是賈寶玉欠林黛玉的,那好,我給你找個瀟湘館,今天做一個好夢,滿意了吧?」
安亞的瀟湘館遠比紅樓夢裡林黛玉的要溫馨的多,我想安亞是個實際的人,浪漫裡透著他對生活的執著,就像他的職業,不但是為了吃飽,還會叫人吃好。
B——寧巖是我的大學同學,中文系的同學們都是帶著一些浪漫的情調,沉靜在詩歌裡的大有人在,早晨黎明剛剛開始,就有同學面對蒼天,深情在泰戈爾的《新月集》裡;鍾情戲劇的同學也不在少數,下午自習的時候,常聽到他們大段朗誦莎士比亞戲劇的段落.....寧巖喜歡美術,總是一個人靜悄悄地在學校的一個角落,構思自己的素描。我對國畫有一點愛好,常一個人在教室裡臨摹芥子園的花草樹木。寧巖經常走在我的身後,一看就是半個小時。
「傑爾,陪我到操場去好嗎?看看我的素描選擇哪個角度好?」
「給你當書僮,給報酬嗎?」
「現在沒錢,等我掙錢了,再補上。」
大學的時光簡直在沒有計算的時候就結束了,寧巖被分配到老家的電視台工作,送他回家的火車上,同學們都掉了眼淚,唯獨我沒怎麼樣。
「我走了,你居然不難過?」寧巖在車窗裡對我說。
「高興,再也不用給你當書僮了!」我笑著說,故意氣著寧巖。
「不要錢了?」寧巖很正經地說。
「不要,錢能花幾天。」我一派江湖義氣。
「那你別後悔。」寧巖神神秘秘地說。
很多年來,寧巖經常出差到我們這個城市,他每次來的時候都給我打電話:「書僮,今天要給你開工資。」
寧巖是個浪漫的人,也許這是他喜歡西洋畫的結果。他來的時候,總是在西餐廳裡選一個位置,然後在服務員那裡要一束玫瑰插在我們兩個人中間的餐桌上的花瓶裡。
「我想達芬奇每次約見情人的時候,肯定是這個樣子,你信不信,那個蒙娜麗莎一定是他的情人,要不怎麼會畫出那種千古絕畫。可惜!我是成不了畫家了,不知道蒙娜麗莎會不會理我。」
「蒙娜麗莎說了,畫家都是色鬼,最好離他們遠點,今天畫你的時候,讓你穿上衣服,明天就讓你全脫。」我哈哈大笑地對寧巖說。
「昨天我做了一個夢,夢見蒙娜麗莎對我說,看到你這比達芬奇還像樣的畫家,我就按捺不祝哈哈哈!」寧巖在編織自己的夢。
一個牛排下去,我說吃飽了。寧巖又跑到達芬奇的畫上了。
「你說,蒙娜麗莎的背景是什麼,他們都說是挪威森林。」寧巖肯定地說。
「我可不信,難道達芬奇讓蒙娜麗莎站在挪威森林旁邊畫的?」
「你不信,我領你去看看。」寧巖眨眨眼竟說。
「你別想叫我上當,就是不去你的挪威森林.....」
在很多孤獨的日子裡,我總是記起寧巖的挪威森林,寧巖說為了紀念挪威森林,給我畫了一幅油畫:一對男女的身影在一片秋季的金黃叢林邊散步,天空朵朵白雲在窺視著兩個人身後的足跡......
C——工作後的時光,寂寞當然是常常伴隨著我們,每天中午吃飯的時刻居然成了一道期盼的風景,在課堂上一本正經面貌頓時放鬆下來。金霄這個教研室裡唯一的男性總是被大家關注,每次大家打開飯盒的時候,金霄就漫不經心地說:「告訴你,傑爾,你不用那種不屑一顧地眼神看我,我可是有好吃的。」
金霄知道我願意吃魚,他總是三天兩頭的帶著香噴噴的燉魚或者是炸魚來。並且把飯盒往我面前一放,故意讓我聞到那種芳香四溢的魚的味道。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吃金霄的魚好像是很正常的事情,有時候我去取飯盒,熱飯的師傅就小聲說:「金霄帶魚來了,你給他拿回去吧。」吃魚的時候,金霄總是說:「把你的菜給我,你吃魚!」
「我的菜不好吃!」我告訴金霄,好像欠他的。
「沒事,是你做的我就願意吃!」金霄很嚴肅地說,好像一點假的都沒有。
日子在不知不覺中國的真快,突然間聽到金霄要到深圳工作的消息,我一下子感到心情沉重了許多,難道是再也吃不到金霄的魚兒難受嗎???在金霄準備去深圳的時間裡,我們居然相互迴避了許多。我似乎不願意和他說起什麼時候走,當然更不會提起吃魚的事情了。
金霄要去深圳的前一天,他站在我面前,沉默了很久.
「坐下來好嗎?怪嚇人的!」我邊看書邊說。
「不會再吃到魚了,今天最後一次給你做魚,想吃嗎?」
「別說那麼嚇人,難道你消失了??」
「下班,我在福島漁村等你。」金霄說完走了,頭也沒回。
福島漁村的魚真是好吃,金霄要了整整滿桌子的各式各樣的魚,金霄居然一口也沒有吃,就是喝酒,我望著一盤盤的魚,他們好像用無數的眼神在盯著我。
「說了為你做最後一次魚,決不食言,真的,不知什麼時候回來。」
「那這麼多的魚,我怎麼吃完。」
「吃不完,讓你看著,或者讓魚看著你!!」金霄還是喝酒,就是不說話。
不知是真的要離開金霄,還是金霄就是的心情不好,我對魚的興趣一點沒有了。一種無限的繾綣悠然在心中,我居然眼淚汪汪的看著金霄。
「傑爾,你說,是我做的魚好吃?還是飯店的魚好吃?」
「當然是你做的魚好吃!!」我毫不猶豫地說。
「那好!走吧!還是吃我給你做的魚!!!」
「做最後一次嗎?」
「對於真正的魚是最後一次,對於你想像的魚肯定是第一次。」
金霄走了,這一次真的走了,從那一天起,深圳這個開發前沿的城市一直是我所盼望有一天能去的地方。後來通訊發展的迅速了,金霄總是在電話裡說:「傑爾,想吃魚拉嗎?我這就飛回去!!!」......
——在很多時刻,在很多人前,探討情人的話題,似乎我都選擇了沉默,究竟什麼樣的人是情人?究竟我們有多少個情人?究竟情人是不是瀟灑漂亮的?前兩個問題也許不需要在區考慮,但是我想告訴那些困擾在情人的相貌和容顏的人們,即使你有一百個情人,這與美麗無關,全在於你自己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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