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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補集」概念找老公
昨晚,一個很久沒有聯繫的朋友打電話來,我不知怎麼,突然就爆發了。我一股腦地訴說了對老公李洛的種種不滿:小氣、幼稚、還沒玩醒……朋友聽後,竟迸出一句話:「陸軒把你傷得太深了。」
朋友的話像一記重錘敲打在了我的心上。我的朋友都知道,我曾有一個交往3年、愛得死去活來的男友陸軒。我把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全部耗費在了他的身上,到2003年和他分手時,我已經27歲、再也沒有力氣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了。
朋友紛紛給我介紹對象,說忘記一個男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另一個男人。我說好吧,只要對方不姓陸,不是天蠍座的,不屬牛,不是漢陽的,我就去見。朋友們的眼鏡片碎了一地,都說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了井繩。
我的確是怕了,我不想在另一個男人身上看到陸軒的任何影子。我把陸軒的優點、缺點、性格、愛好分門別類,然後按照中學數學裡「補集」的概念去要求下一個男人:除了我上面說的那些以外,他還不能有過於磁性的嗓音、不能老成到一眼就看穿我的心事、不能把謊話說得天衣無縫、甚至不能喜歡聽beyond的歌……
在我的精心挑選下,李洛成為了我現在的老公。他跟我同齡,帶有很重的孩子氣——結婚兩年了,他還能玩通宵的電腦遊戲,然後在深夜拚命搖醒我說:「老婆,我餓了,我要吃你下的番茄雞蛋面。」
我每次都把怒火吞到了肚子裡。我知道,一個對你依戀的男人總比一個讓你抓不住的男人好。
接完朋友的電話,上夜班的李洛還沒有回,我早早地睡了,卻在夢中見到了陸軒——那個許久都沒有走進我夢裡的男人。
都是月亮惹的禍
7年前的那個中秋夜,我探望完高中班主任走在回家的路上,就接到了陸軒的短信。他說他正在跟哥哥喝酒,問我在幹嘛。
陸軒是個司機,他的老闆是我們公司的客戶。為了工作,陸軒好幾次開車來接我。聊天時,我發現他不僅談吐幽默、頭腦靈活,而且為人仗義。幫他們老闆做完了整個策劃後,陸軒說要請我吃飯表示感謝,我卻急著要走,因為剛接到家裡的電話,爸爸病了。
陸軒趕緊讓我等一會兒,說要買點東西然後送我到醫院去探望。儘管我推辭了,卻無法抑制地對他產生了好感。
不過,我從沒想過我和陸軒會發生什麼,直到他那晚發短信給我。他說他的哥哥又在催他找女朋友了,我有些好笑地回復:「剛才我老師也催我找個男友。」沒過多久,陸軒又發來短信說:「那不如我們倆談戀愛吧。」直到現在,我一想起這句話就會臉紅心跳。
那是我的初戀,發生在我24歲的時候——對很多人來說或許有些遲,可我卻覺得剛剛好。從小,我不愛瓊瑤式的卿卿我我,卻相信金庸小說裡的生死相許:16年後,楊過仍然從斷腸崖上跳了下去,這一直是我對愛情的定義。因此,當愛情來臨的時候,我把學歷、工作、收入那些「世俗」的東西通通拋在了腦後。我怕他會因為我們之間的差距而有顧慮,對他說了很多勉力的話。陸軒說我很善解人意、給了他生活的方向。深夜,他發短信給我,引用了一段歌詞:「前路是哪方,誰伴我闖蕩,沿路沒有指引,若我走上又是窄巷……」
就為他那一句話,我從此瘋狂喜歡上了beyond滄桑的嗓音。
我怎麼做天平都失衡
雖然陸軒沒說,可我知道,對於我們之間的差距,他是介意的。為了調節天平的平衡,我把自己當作砝碼,跳進了他的那一端。
當時陸軒剛剛結束一段失敗的戀情,我放下了女孩的矜持,不拒絕陸軒的任何一個要求。陸軒帶我去跟他眾多的朋友見面,聚會時,一大堆男女談笑風生,說的話題甚至開玩笑的方式卻都是我不熟悉的——我們的生活截然不同。為了不給人留下高傲的印象,插不上話的我只好始終保持著微笑。
陸軒住得很遠,他每天下班後得把車還給老闆,因此,我們約會很不方便。剛開始,是他來找我,慢慢地,他有些厭煩這樣的奔波了,我就經常坐一個半小時的公汽去找他,約完會,又一個人走很遠的路坐巴士回去。
我聽陸軒說過,可能是體質原因,他每年11月份前後都會發一次高燒。小時候的一次,他幾天高燒不退,他哥哥學過醫,就把針藥帶回家給他注射,不眠不休照顧了他三天三夜,終於讓他脫離了危險。聽他說完,我的冷汗都下來了,馬上去給他買了件棉襖和羊毛衫,讓他安全度過了那年的深秋。
可能是一切來得太容易,讓陸軒對我並不在意。跟他認識的第一個情人節,他陪我吃完晚飯就說朋友喊他打牌,然後走掉了。我憋著一肚子委屈,送出了我這輩子親手織的唯一一條圍巾,他卻從沒戴過——他的解釋是,他從來不戴這個東西。
第二個情人節,陸軒仍在牌桌上和朋友斗地主,可能怕把我惹毛,他那天也帶我去了。他的一個朋友看不過去,給花店打了個電話,讓對方送了9朵玫瑰過來。那是我平生第一次收到玫瑰,心裡卻不知是什麼滋味。
他說從沒愛過我
在我一步步退讓的同時,陸軒也對我越來越冷淡。他的哥哥有一次對我說:「你要考慮清楚,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值得。」好幾次,我在他的家人面前控制不住情緒而痛哭流涕。
很久以前我就知道,陸軒是個不會為任何人改變自己的人。可我天真地以為,愛可以改變一切。為此,我常常撞得頭破血流。在朋友面前,陸軒從來都很講胃口,不用人勸,他就會自己端起酒杯喝到舌頭打顫。一天晚上,他深夜酒後駕車上高速,車翻了。他爬起來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他還活著。
我打了個的趕到車禍現場,看到四腳朝天的車和被撞斷的樹幹,整個人都傻了。陸軒卻笑嘻嘻地站在一旁,說他沒事。第二天,朋友結婚,他又喝得醉醺醺地,要幫忙開車送別人回家。我和他大吵了一架,他仍然開著車上路了。
由於收入太少,陸軒辭掉了工作、到一家賭場上班。我勸他離開那裡,他卻說:「我自己的事,天皇老子也管不了。」我和他的第三個情人節,我在寢室哭,他在賭場工作。
可能我們為這些事吵得太多,他也煩了吧,他兩次對我說分手。我受不了這個打擊,在酒吧喝到人事不醒,被幾個朋友抬回了家。最後,我又放下所有的尊嚴去求他,說除了分手,我什麼都可以接受。
可是我還是沒能堅持祝一年之後,我的一個閨密結婚,對方囑咐我要帶男友出席。頭天晚上我喊他,他說他在牌桌上,然後關了機。第二天一早,我打通他的電話提出分手,他很爽快地說好。我突然間歇斯底里了。我缺席了好友的婚禮,打的到了他家,他不在。打電話約他出來說清楚,他不肯。我流著淚坐在門口給他寫了封分手信,塞進了門縫裡,從此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
在那封信裡,我夾了張銀行卡給他,裡面是一萬元的存款,那是我當時所有的積蓄,我所有的錢都花在了他的身上。我說希望這筆錢能夠幫他換份工作。可幾個月後,我查詢時發現,陸軒把這筆錢刷卡消費買了東西,然後一次性取光了。頭一次取款日期,正是我們分手的第二天。
我忍不住發短信問陸軒是真的愛過我,還是只把我當成失戀後療傷的工具。他的短信像一把刀插在了我的心上:「我從沒愛過你。」
(記者問陳丹,為什麼經歷了這些還無法忘掉那個男人。她說她想起了兩人剛認識時,陸軒對她講的一個故事,一個男孩得了絕症,就騙女友說已經不愛她了。他說如果他是那個男孩,也會這麼做。她很久以後突然覺得,陸軒當時離開她或許只是因為自卑。
半晌,她又說,把這段往事講出來她整個人都輕鬆多了。她知道,不管當年發生了什麼,她都不能再回頭了。)
文中人物均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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