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愛可以胡來？

作者/秋洋

身體素質的機會，看了一期華娛的「TV搜查線」，台灣人辦的。第一回看就嚇了一大跳，不是因為內容有啥不宜，而是情節太離奇，還有從中透射出的現代愛情觀讓人始料未及。該欄目主要受老百姓的委託，對感情生活中解不開的疑團進行揭密，隨著記者們日以繼夜的跟蹤拍攝，一個個荒誕離奇的現代「愛情」故事在觀眾面前徐徐展開。姑且不論電視台處心積慮興師動眾跟蹤偷拍是否會觸犯別人的隱私權，但正因為是別人的隱私才格外吸引眼球，情節極富戲劇性。

也許是覺得節目「辦得還不錯」，我便無意有意地看了許多期。個中情節複雜、關係錯亂，讓你瞠目結舌。節目中的年輕人，腳踏N條船是常有的事，一人分飾幾角，有些還交叉「任職」。有一期講哥哥的女朋友主動向弟弟靠攏，而弟弟也不客氣，除了自己的女友外，又把「嫂嫂」摟在了懷裡；另一期，一個男孩將女朋友送給他的禮物，轉送給另一個新的女朋友；還有一期，一名男子本是母親的男朋友，卻陳倉暗渡，母女通吃……總之什麼樣的事情都有，三角戀、婚外戀、同性戀……各種醜態盡現，讓人大開眼「戒」之時，直歎人心不古。

「TV搜查線」每個週末都有播，相信許多人也曾看到過，從人物表情和現場氣氛看，故事不像全是虛構。也許是虛構的還會好些，殘酷的是它卻是事實（或來源於事實），而且就發生在一群二十多歲的中國男孩女孩身上。看得出來台灣的年輕人挺懂得生活，「情商」都夠高，而且心理素質和身體素質俱佳。現在的男孩女們談戀愛，已不僅限於眼對眼、嘴對嘴的關係，而是全「身」心的投入，他們體驗的是激情，是享受，是心跳，是過程，是「閱歷」，其它一切則是「日」後再說。

如果將同是華娛播出的《流星花園》和《董衣草》等青春偶像劇稱作是浪漫主義的話，這個「TV搜查線」該算是批判現實主義了。雖然電視台的目的是為提高收視率，不過我還是挺支持這種做法，他們將許多見不得人的畫面「見」了人，非常原始，非常寫實，是對現實無言卻有力的批判，是情感生活裡的「焦點訪談」。當然也有人認為這樣做很無聊，但我仍希望「推而廣之」，若是某一天在法律允許下，能讓人世間的諸多醜態來個即時暴光，讓感情騙子、腐敗分子、人格低劣者無處藏身，這樣的世界也許會清淨許多。

我越來越搞不懂一個問題：到底什麼是愛？如果電視裡的這幫男女就是，那人們傳統上所堅持和守望的又是什麼？我無法將上述情節稱之為「愛情」，最多也只能算是愛情遊戲。正像該欄目的廣告語說的，「TV搜查線，真情大考驗」，但這些感情沒有幾個是經得起考驗的，記憶中只有一期是被誤解，其餘都是只要當事人有懷疑，就會有問題。也不奇怪，本來也就沒有真情可言，怎麼可能經得起考驗呢？阿杜的歌裡這麼唱道：「我躲在車裡，手拿著香檳，想要給你生日的驚喜；你越來越近，有兩個聲音，我措手不及……」，可謂形象地說出了這種尷尬關係。

現在我終於對一句話有了悟解：過去人們問，什麼是愛？如今人們問，什麼是真愛？是啊，也許我們還依稀記得《童年》裡唱的「隔壁班的那個女孩怎麼還沒經過我的窗前」的情竇初開，也偶爾會憶起「你給我一個微笑，就讓我幸福一個夏天」的少年情懷，還曾為電影《我的父親母親》裡招娣對鄉村男教師至真至純的愛而感動不已，但那都已成遙遠的回憶……現代愛情故事裡，有的只是「現代說永遠已經很傻」。真的很傻嗎？我答不上來。且試著改一首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