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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每一隻鼴鼠都能擁有愛情

穆小溪被好友出賣了,失戀六個月零六天的穆小溪即將有一個同居密友,男性,26歲,被戚美美稱為梁大帥哥。美美要搬到顧寶書那住,臨行前傷感萬分地對她說:「小溪,我走以後誰來照顧你呢?所以我把我那間房租出去了,過兩天就會有一個五好先生搬進來,替我照顧你。」

穆小溪愣了半天,才知道原來美美為了那點破租金,就把日日叨念的好姐妹送到了一隻不知是圓是扁的雄性動物嘴邊。儘管戚美美一再保證說那是顧寶書的同事,標準的新世紀好男人,不抽煙、不喝酒、不打牌、不夜半歸家。美美說:「穆小溪,人家梁盡冬可是個有節操的好男人,可別說我打擊你,你現在就和你的狗窩一樣,看起來慘不忍睹!要再唧唧歪歪,絕交!」

穆小溪嘴巴張得老大,半天都沒合上。這世界,反了。下午4點,門鈴狂響。穆小溪穿著拖鞋去開門,空蕩蕩的客廳裡一路迴盪著撲哧撲哧擤鼻涕的聲音。前一天傍晚剛下過一場雨,回家的時候穆小溪淋了雨,好像有一點感冒。門「砰」的一聲被推開,戚美美和顧寶書這兩個該死的傢伙大呼小叫衝進來,身後還站了一個人。一個小平頭的英俊男人正盯著她,齜咧著淨白牙齒對她笑。

「嗨!小溪,我是梁盡冬。」帥哥熱情地打招呼。老天,她穿著Snoopy的卡通睡衣蓬亂著頭髮兩眼放光,讓她看起來像個白癡。更糟糕的是她的泡泡眼和紅鼻子毫無保留地暴露在一個帥哥面前,而她突然想起來,她還沒有洗臉刷牙!

吃完飯美美和顧寶書就說要走了,離開的時候還特意跑過來,鄭重其事留給她八個字:「求同存異,和平共處。」晚上梁盡冬洗完澡出來,穆小溪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裡插播廣告,她從冰箱裡拿出兩罐可樂,熱情招呼他:「可樂招待哦!」

梁盡冬穿著粉藍條條的T恤衫,他拿起穆小溪喝過的可樂罐子就往嘴裡灌,喉嚨裡發出了「咕咚咕咚」的聲響,末了咂吧了幾下嘴,笑瞇著眼稱讚:「百事的夏季新品吧?味道不錯。」

穆小溪在一旁都傻了。那那那,他們這樣算不算間接接吻呀?接下來半個月,穆小溪和梁盡冬比賽似的,在溫度適宜的房子裡淚汪汪地望著對方猛打噴嚏。梁盡冬擰著發紅的鼻頭指責穆小溪:「就是你的可樂把感冒傳染給我了!」

穆小溪和梁盡冬的友誼空前升級,一邊擦眼淚一邊給對方打電話。「喂,今天好點了嗎?」「還沒,抱歉啊,晚飯你多操心吧。」「那可不行,還頭疼得要命呢!」「那怎麼辦?乾脆出去吃吧?」「不行,這麼嚴重的感冒病毒,可不能流入社會……」只好各自戴著大口罩去超市。

穆小溪在前面翻翻揀揀,梁盡冬特務一樣推著購物車亦步亦趨,帽子、墨鏡加口罩,把整張臉捂得嚴嚴實實,身上套個布袋一樣寬大的棉恤衫,還左顧右盼頻頻回首,惹得收銀小姐側目而視。回家他就樂顛顛地跑去洗菜切肉。

他繫著穆小溪的小圍裙,理直氣壯佔領了廚房,還在肉香裡塞著鼻子哼徐小鳳一首老掉牙的歌:「我想偷偷望呀望一眼她,假裝欣賞欣賞一瓶花……」穆小溪突然發現他燒菜的手藝實在不賴,他哼歌的聲音其實很好聽,他確實算得上美美說的極品同居人。

等到感冒好的時候,穆小溪已經積澱起了濃重的傷感。好男人梁盡冬,他會紅著鼻子吭哧吭哧幫她扛煤氣罐,會邊流眼淚邊做洋蔥肉絲面給她,還會笨手笨腳洗窗簾,弄得滿手肥皂泡。她加班晚了,他就開著客廳的燈一邊工作一邊等她。兩個月很快過去,侷促的同居生活,竟然過得生機盎然如盛夏繁花。

一日入夜豪雨,兩個人窩在沙發上看碟片。一部美國的輕喜劇,講一對男女約法同居。穆小溪笑到不能自抑,喝一口可樂,嗆得直咳嗽。她漲紅臉叫:「梁盡冬,快拿毛巾給我。」話音才落,一塊男用毛巾劈頭蓋臉向她壓下來。淡淡的檸檬味,甜到了肺腑裡。梁盡冬的手安撫地拍著她的後背,穆小溪的心突然間就安靜了,滿世界嘈雜聲響瞬間與她無關。梁盡冬的氣息那麼近,一塊毛巾,隔著呼之欲出的某種曖昧情感。她的眼對上他的,看到狼狽、灼熱和期待,她無力阻止一個將要發生的吻,慌張得別開眼去。

她想起半年前那場如6月晴空的愛情,纏綿,熱烈。沈銳,她那麼愛的男人,和女同事在房間裡纏綿擁吻,那一次,她狼狽出逃,暖冬的午後生生地下了雪,從此以後再也沒有放晴過。愛情本身如此脆弱,那麼多痛苦和失敗,只是因為害怕愛不夠,或者太相愛。她想她已經失去了全心接納一個人的信心,她成了麥田地洞裡的一隻鼴鼠。對於愛情,她想,觀望就已經足夠,貪戀陽光的同時,必須緊守自己的洞口。

「穆小溪,做我女朋友好不好?」他窘到耳朵都通紅。她搖搖頭說:「梁盡冬,一隻鼴鼠不談戀愛。」 8月的一天傍晚,穆小溪下班拎一個西瓜回家。當她吭哧吭哧爬上六樓再氣喘吁吁打開房門時,一個男人狂奔過來一把抱住了她。穆小溪傻在那裡,像拍電影的慢鏡頭一樣,掃視著小小的房間。巴掌大的空間裡堆滿了沈銳的行李,半開的旅行包一角,露出兩人的合照。沈銳吻著她,「小溪,請你原諒我。」沈銳的懷抱那樣溫暖,親吻那樣熟悉。穆小溪閉上眼睛,廚房裡傳來蓮藕燉排骨的清香。

房門響了,梁盡冬在外面叫她吃飯。她打開門,他站在房門口微笑著像一隻溫順失語的長頸鹿。飯桌上沈銳為她夾菜,滿滿的一碗,細心剔下排骨上的肉。沈銳喝了點酒,拉著梁盡冬要乾杯。他親密地擁著小溪的肩對梁盡冬說:「她這個人最不會照顧自己了,一定給你添了不少麻煩。」梁盡冬的臉紅了,他什麼話也沒說,一仰頭喝乾了那杯酒。穆小溪抬頭看梁盡冬,他照樣淨白牙齒溫暖微笑,只是刺紅的眼裡那光芒是如此凜凜,直直看到穆小溪心裡去。

那天兩個男人都醉了,她扶沈銳回房間的時候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流水聲。半夜她從沙發上爬起來,穿過黑乎乎的客廳跑到廚房,故意在倒水時把水杯弄得砰砰響。經過梁盡冬房門口,她聽見他沙啞著喉嚨在裡面唱:「我想偷偷望呀望一眼她,假裝欣賞欣賞一瓶花……」

有些感冒,不是藥物能夠治好梁盡冬在電話裡說,「穆小溪,我找好了房子,現在就搬走了。 」他這樣說的時候,穆小溪剛和沈銳說了分手。房間裡空蕩蕩的只有清冷的空氣,客廳的茶几上,放著一個精緻的小藥箱。滿滿的一整藥箱感冒藥:白加黑,康泰克,康必得,百服寧,維C銀翹……那麼多回憶,一下子嘩嘩啦啦全部湧上來。好男人梁盡冬,他曾像上帝寄放在穆小溪身邊的天使,在她25歲的生命裡,種開過一樹夏花,卻在她避開眼去的瞬間,拍著翅膀離開。

穆小溪終於又感冒了,原來和梁盡冬的相逢,真的像一場讓人低燒的感冒,那是一種纏綿的、固執的、讓人軟弱乏力的感覺。只是這次感冒,誰還會紅著鼻子在廚房裡做洋蔥肉絲面,哼徐小鳳的歌給她聽?她終於明白,有些感冒,不是藥物能夠治好。

這場氣勢洶洶的感冒,讓穆小溪昏睡到第二天中午。電話在客廳裡空響,手機上28個未接來電。穆小溪在鏡子裡,看到一個雙眼紅腫頭髮蓬亂得像個垃圾婆一樣的失意女人。這時候門鈴響,她穿著Snoopy的睡衣準備接收戚美美的國際救援。門外站著一個男人——小平頭棉T恤,淨白牙齒笑容溫暖,「嗨,小溪,」他舉著手上的餐盒,「來吃洋蔥肉絲面。」

洋蔥好辣,不然她的眼淚為什麼一直往下掉?梁盡冬手忙腳亂借衣袖給她,「穆小溪,你沒有我照顧果真不行啊,我才離開一天而已,你都已經餓到哭了。」他拍拍她的背:「還不邀請我回來繼續同居?」 「可是……」穆小溪板著臉一本正經地說:「一隻鼴鼠不談戀愛。」

「那就讓我做另外一隻吧!冬天的時候,我們就窩在暖暖的地洞裡好好相愛,等到來年春暖花開,就讓我牽著你的小手走到陽光下面來。」梁盡東的懷抱那麼有力,他說:「兩隻鼴鼠一定可以相愛。」穆小溪歪著腦袋想了想,咦,她為另一隻鼴鼠流過淚,後過悔,才發現冬日的麥穗其實正大把大把握在自己手中,原來每一隻鼴鼠都能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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