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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大學生口述:我第一次出台經歷

二百塊錢根本無法支付我回家的路費,深圳的消費很高,借來的錢很快就花掉一半,由於畢業證和相關資料被我統統寄回老家,我如同一個三無人員,始終都沒有找到工作。生活的窘迫反而使我產生非要在這個城市生活下去的倔強,我要留在這裡,我不回去。可是,從那時起我才深刻體會到一句話:當最基本的生存都成為問題時,尊嚴已不是最重要,如何才能活下去才是你最緊迫的選擇。

由於我沒有證明自己身份的證件在手,正規的公司根本不給我面試的機會。於是,我不再去人才市場應聘,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深圳的一些派送報紙上,報紙上有一些分類廣告,類別多得數不清,為了盡快還清舊同事的錢,我開始有目標地尋找一種可以馬上上崗,並能最快獲得收入的工作。終於,我找到了:某娛樂公司招聘DJ,薪水按日結算,對招聘人員的要求很簡單,只要年輕就好。

我很快打電話過去咨詢,有位先生先問清我的身高、年紀後再告訴我一個地址,讓我馬上過去面試。

當我按著他給的地址找到那間公司時,才發現這是深圳一家比較有名的夜總會。

一路詢問,終於找到二十三層的人事部,一個身穿藍花T恤,體形有些臃腫的中年男人正坐在辦公室裡等我。

他見到我,隨手從桌子上拿過一張表格遞過來讓我填寫,表上有兩個職位:包房服務員,包房DJ。

「DJ主要做什麼?」我看到服務員的底薪只有六百,而DJ卻高達三千。

「DJ嘛,就是陪客人跳跳舞,唱唱歌而已。」中年男子說得輕描淡寫,我卻早已羞得滿臉通紅,二十三歲,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他所說DJ絕不止跳舞唱歌那麼簡單。

幾分鐘後,我坐在男子對面開始填表格,應聘服務員,雖然底薪只有六百,但基本上可以解決吃住問題,我當時的想法是先將生活穩定下來,利用這個過渡階段,再尋求別的工作,生活既已如此,總要想辦法渡過難關。

聽招聘的人員講,服務員上班時運氣好的話還會有一些小費拿,我竟有些歡喜起來,還好,我很快就可以將借來的兩百塊錢還上了。

當晚上班,我按著胖男人的指引去夜總會先找到一位劉先生報道。

劉先生身著深藍色西裝,戴了一副黑邊眼鏡,看上去很斯文,他盯了我片刻,問道:「以前有沒有做過?在哪裡做的?」

我怕他不要我,便撒謊說自己在江西老家做過酒店服務生。

很快,我上崗了,一位二十多歲,相貌清秀,染著紅頭髮,身穿黃色制服的男孩帶我去熟悉每一間包房並耐心給我講解每個包房的位置、價格,還有包括服務時應該注意的事項等。正當他在一間包房裡給我講解如何使用點歌器時,門砰的一聲被人撞開,一個身穿紅色制服,頭紮馬尾,臉上有些雀斑的女孩衝了進來,當她看到房間裡的我和男孩站在一起,愣了一下,冷冷地看著我問道:「你是新來的?有病啊,都幾點了還在聊天,不用上崗嗎?」

黃頭髮男孩連忙給我介紹,她叫小藝,是負責我們的領班。

小藝好像天生就對我種下了仇恨,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翻後,再狠狠地瞪我一眼走開了。

「你別介意,她就是見不得漂亮的女孩來這裡,我叫路曉冰。」紅頭髮男孩聳聳肩,說完這句後也出去了。我用一個女孩子的直覺可以感覺到,小藝喜歡路曉冰才是她仇視我的真正原因。

上班的第二天,正是週末,娛樂場所節假日也正是最忙時。

七點整,我準時到崗,先換好衣服,再去打掃自己負責的包房區。

九點剛到,包房就來了客人。幾個男子在領班的帶領下一走進包房就嚷嚷著要找小姐來坐台,領班出去了,我將夜總會贈送的果盤一一擺上,一個中年男子馬上湊過來拉住我對同伴說:「看看看,怎麼樣,這裡的服務員都這麼漂亮,真不是蓋的。」我一直低著頭,聽出他們的口音,東北人。

當我退出包房時,剛好撞見一個身穿藍色西裝,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盤發女子領著幾個面容嬌好,身材一流的紅衣女郎走過來。

「看見了嗎?她們就是這裡的媽咪和公主。」站在旁邊包房的路小冰馬上湊上來,在我耳邊輕聲說。

「公主是什麼?」我好奇地問。

「公主就是陪酒小姐。」路小冰做了一個很鄙視的動作,然後用手指了指站在最門口的一個紅衣女郎,我看到她的衣服開得太低了,文胸的樣式清晰可見,回過頭,路小冰伸出舌頭做噁心狀。

正在這時,小藝走過來,先是對路小冰輕聲地說:「02號包房的服務生是新來的,還不熟悉情況,你去幫下忙。」然後再惡狠狠地吼我:「看什麼看,你不用做事嗎?」

我咬住嘴唇,低頭無語。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儘管心底百般的委屈,我還是忍下了,為了能賺到僅有的六百塊,在這個身高、外表、學歷都不如我的小藝面前,除了忍耐別無選擇。

晚上十點,小藝又跑過來衝著我發了瘋似地大罵:「我盯著你已經快半個小時了,你一直站在這裡跟個木頭似的,沒有事情做嗎?」

「沒聽見客人叫服務生啊?」一個晚上被罵幾次,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客人沒叫你就不會自己找事做?就不知道主動進去給客人倒些水?真是笨得像頭豬!」小藝說完氣沖沖地走了。

我像豬?又被莫名其妙地罵了,心裡實在不甘心,我忍不住低聲回了一句過分,便走過去拿水杯,準備給客人倒水。

「喬奇,站住!你剛才在說什麼?」小藝顯然聽到了我的不滿,她馬上走回來一把將我的水杯奪下,再厲聲地問:「有種你再說一次!」

「過分,你過分,我說你太過分了!」我終於再也不想忍下去,盯著她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你的職位比我高,並不代表你的人格也比我高尚,這樣對我你太過分了。」我想起《簡愛》裡,簡的話:「我的靈魂跟你的一樣,在上帝面前,我們是平等的。」

「你罵我?哼,走著瞧。」小藝聽到我回敬,她反而得意地笑了,好像一直在等候這個焦點時刻的爆發。

「怎麼回事?」隔壁一個年輕的女孩跑過來,從衣著上看,她跟我一樣是服務員。

「我怎麼知道,她就是看我不順眼。」我不再多說,把剛倒好的水端起來,走向包房。

「她神經病的,別理她。」女孩子剛勸完我,又遇小藝走過。「小藝姐好。」我聽見她叫得比叫親姐還親。

子夜,包房裡的客人終於走了,收拾好房間正要準備離去時,劉先生過來找我。

他把我叫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先是問了年紀,家鄉,再問:「你住的地方離這兒遠嗎?」

「不遠,很近,幾分鐘的路程。」我微笑著回答。

誰知他猶豫了一下,接下來的話更令我目瞪口呆。他說:「喬奇,從明天起你不用再來上班了。」

那一刻,我再不發一言,也明白了被辭退的原因,心裡很清楚自己得罪了誰。

我把僅有的幾枚硬幣握在手裡,就像是抓著對生活的最後一絲希望,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我捨不得去買一塊麵包來充飢。坐在麗華廣場的台階上,望著來往的人群,心情茫然到了極點。半年前滿心歡喜地奔向這座城市,半年後如此落魄地求生。對我來說,找一份工作並不太難,最難的是我在這裡連個可以依靠的朋友都沒有。

現在,我所擔心的並不是做不做DJ,而是今天的晚飯在哪裡。回家嗎?我連車票錢都沒有;借錢嗎?我沒有勇氣再去面對同事鄙夷的目光;打電話回家裡要錢?不,絕不,絕不能讓父母知道我現在的窘境,當初父母執意要我畢業後便回鄉,我卻固執地來到深圳投奔黨羽,既然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無論再怎麼艱難我也要走下去。

天,漸漸地暗了下來,我拿出手機,翻閱著電話本裡僅有的幾個號碼,黨羽,再次看到這個令我心痛的名字時,我頓住了,他還好嗎?知道我現在的狀況他會心疼嗎?猶豫再猶豫,還是撥打出此號碼,這一次他沒有關機,在電話鈴聲響起數聲後,他接聽了。

「喬小姐,我是已經結婚的人了,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他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時,既遙遠,又冰冷。

「我想見你。」我以為自己不會哭,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黨羽是誰的電話呀?」電話那端遙遙地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似還沒有睡醒,我聽得出,是曾寧。

「我沒空見你。」黨羽按住話筒,壓低了聲音,回答極其簡練。

「我,我的錢包被偷了,又找不到工作。」我硬生生地收回眼淚,平和的聲音想挽回自己那一點點自尊。

「別開玩笑了,你這樣的高才生還找不到工作?」黨羽笑了,好像真的聽到一個忍俊不禁的笑話。

「我把畢業證寄回老家了,本來找到一份在夜總會裡做服務生工作,可剛上崗就被辭退了。」我索性攤開來講自己的難處,跟他借錢。

「夜總會?那裡做小姐的小費應該很多吧?」黨羽試探著問我。

「小姐?你認為我在那裡做小姐?你希望看到我去做小姐?」我馬上憤怒起來,這話別人來問我也就罷了,可是出自我相戀兩年的男友黨羽口中卻是我萬沒有想到的。

「那可不好說,也許是你自己喜歡呢。」黨羽脫口而出。很快,他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便尷尬地打圓場:「我的意思是說,人在有難處的時候做一些選擇也是正常的,只是如果你也變成這樣做的話,我會內疚的。」

「不必內疚,你記住,我就算餓死也絕不會再跟你借錢,再見!」我站起身邁著艱難的步子再次走回夜總會的人事部。

當晚,我準時到夜總會的DJ部報到。那個身穿藍色西裝,昨天帶著幾位小姐進包房的盤發女子給我們幾個新來的女孩開會:「你們這些人是不可以走正門,要走後門,電梯也不能乘,要從後門的扶手樓梯走上來。記住每天晚上七點到崗,八點化妝,九點見客人,聽清楚了嗎?」

幾個女孩子並排站著,默不做聲,彼此相望的目光說不出的複雜。美女,她們真的個個是美女。我在大學時,也算有幾分姿色,但來到這裡就已自愧弗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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