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女生初戀失敗輟學 賣淫掙錢

家住福州的鄭先生向本報打來熱線，說起他在三明出差時遇到的一件事：在列東的一家茶藝居，打扮時髦的小芳向他講述了自己心裡的痛楚。「一個茶藝居居然以泡茶生意掩人耳目，做起賣淫生意，更不可思議的是，店裡的三陪女大半還不到18歲，小芳今年才16歲。」今年5月，就讀初二的小芳輟學來到三明市區當三陪。鄭先生稱，他看過小芳的二代身份證，小芳出生於1991年。記者通過警方查詢得知，三明尤溪縣確有這樣一名少女。昨日記者赴三明調查核實「小芳命運」。

初戀只維持一個月

小芳家在三明農村。小芳說，外公、外婆曾告訴她，在她2歲時，媽媽曾哭著對她說：「爸爸去了一個很遠很遠地方，再也不回來了」，而那時的小芳，對此一臉無知。此後，小芳和童伴玩耍時，別人都譏笑她沒有爸爸，還用泥砂塗抹在她臉上。每次受到欺負後，小芳都哭著向母親要爸爸。母親見女兒被人欺負，更是心酸，哭著說出了事情的原委。之後，小芳變得十分孤僻。因為父親是獨子，爺爺、奶奶過世後，村裡已經沒有其他親戚。5歲那年，母親帶著小芳離開了村子到外婆家，自己改嫁他鄉。

往後幾年，小芳與年事已高的外公、外婆相依為命，而母親很少來看她。逐漸懂事的小芳對自己的身世感到十分悲哀，總是遠離人群，一人獨來獨往，也很少與外公、外婆溝通交流。兩老在盡量滿足外孫女的所需外，更多的只是歎息命運。小芳14歲時離開外公、外婆，到鎮裡讀初中。一個人在外，使小芳心裡更加冷落與渺茫，同時嚮往有人呵護。看著其他同學早戀，暗地結伴，從小缺乏父愛的小芳滋生了一絲絲羨慕，希望能有個男孩讓她棲息受傷的心靈。

15歲時，同班男生林敏（化名）日常對小芳格外關心，這讓她頓感甜意，並萌動了愛意。此後，在林敏的相約下，小芳第一次與男孩子有了近距離靠近，彼此約會也僅是怯弱地牽手，但這一切對小芳而言已是足夠。然而好景不常，一個月後，林敏因為在校園斗歐將人打至重傷，被關入少管所。這一切再次給小芳心裡重重的一擊，初戀就此畫上句號。

輟學後整天想掙錢

情感之花瞬間凋謝，回眸自己的不幸身世，小芳對生活感到傷心失落，彷徨無奈。平日學習一般的她，對學業已心不在焉，只盼早日畢業打工。對於林敏，小芳無奈地搖頭說：「他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出來，我不會白等的。」

小芳索然無味地度過一年後，今年初，她對學習更加厭煩，時常逃課躲在宿舍發呆。每月回家向外公要生活費時，小芳看到外公單薄的身軀不顧年邁仍在田間耕作，她眼眶溢出了淚水，決心輟學打工掙錢。5月初，小芳帶著衣物回到了家裡，外公、外婆對她的這一舉動全力勸說，希望她讀完初中。但小芳的執著，讓兩老只能搖頭歎息。可一心想掙錢獨立的小芳，一時天不遂人願，並沒有找到工作。

直到今年7月，小芳看到村裡的同齡人在城裡打工返鄉，個個穿戴時髦，很是羨慕，於是對城裡的生活充滿了遐想和憧憬。此後，小芳找到從事「三陪」的小青（化名），叫她幫忙介紹工作。小青見小芳很討人喜歡，告訴她說，自己在三明只要陪人聊聊天，就可以輕鬆掙錢，如果有意的話可以一起去三明。小芳當即點頭讓小青帶她一起去「淘金」。此行，還有另外3個同村的女孩一起去。

初次陪客時被嚇哭

從小生活在山區的小芳，一到三明感覺自己像迷失了方向一樣，城市車水龍馬、高樓林立的繁華景象，令她好生羨慕。在小青的帶領下，小芳來到列東一偏僻的茶藝居。5個女孩中，小芳年齡最小，長相最好。安頓後，小芳對環境周圍充滿了好奇，滋生了掙很多很多錢的夢想。

當晚，有幾個中年男子來到店裡，老闆小聲對其中一個說：「今天來了一個小的，給你安排一下」。那男子隨即點頭。隨後，小芳被老闆叫進了包廂。那男子立即叫小芳坐在他身旁沏茶。小芳除了初戀時近距離靠近男子後，這是第二次，臉頰立即湧上了一片紅暈，感覺十分彆扭，身子不斷後退。男子見小芳如此年小，兩眼一瞪，接連問她是哪裡人、今年幾歲等問題。品茶時，男子伸手將小芳擁入懷裡，小芳當即一片驚慌，大叫一聲，不慎將手中的茶杯摔地。男子見她如此反應，伸手再次將小芳強拉，驚魂未定的小芳用雙手將男子強力推卻，呼喚小青求助。

小青和老闆聽到杯碎聲和呼叫聲，急忙來到包廂。只見小芳兩眼淚汪汪，男子一臉怒氣地說：「摸下就這樣，還做什麼這行。」隨後丟下30元錢離開。見此，老闆對小芳進行了斥罵。一肚委屈的小芳哭訴著問小青：「你不說只陪聊聊天嗎？」小青開導說：「客人有時會摸摸，也沒什麼，你就讓他摸一下吧。」此時，小芳明白了「聊聊天」的意思。

最終墮落成為三陪

老闆知道小芳的性格後，此後兩三天，沒有再給她介紹客人。看著其他幾個女孩接連上鐘，包廂內傳出不堪入耳的呼吸聲……小芳終於明白了姐妹們的掙錢秘密。但她不想那樣，她要將自己的第一次給心愛的人。

很快，一周過去了，小芳的口袋只剩下外公給的50元。小芳無所事事在市區瞎逛時，認識了陳文（化名），陳文不僅高大帥氣，且能說會道，讓小芳很開心。此後的交往中，小芳將第一次給了陳文。看著其他女孩掙了很多錢，買衣物、化妝品，爭著請客吃飯，小芳感覺自己十分寒酸。姐妹們見小芳不融入，時常給予「點化」，小芳的心理防線開始鬆弛。

此後，小芳又陸續上鐘。客人們見小芳如此年幼單純，時常對她亂摸一通，小芳總是緊閉雙眼、繃緊身軀應對。一段時間來，一些時常光臨的老顧客都知道該店有個年幼小妹很純，經常點她作陪。老闆見小芳很能招徠生意，對她的改變很高興。但僅喝茶作陪，一般小費20元—30元，除去老闆抽成，小芳一個月的收入只有一千多。

掙得「第一桶金」後，小芳和其他女孩一樣，開始愛打扮，但一個月工資沒幾天就揮霍一空。與姐妹們相比，小芳沒有更多的儲蓄。此時的小芳感覺到了錢的好處，滋長了掙很多錢的願望，並逐步適應客人的粗魯舉動。一次，一名年輕男子點了小芳，示意要發生性關係，想著姐妹們能掙那麼多錢，小芳最終同意了該男子的要求。男子走後，小芳孤獨地將衣物護住胸口，低頭陷入了沉思，不知道自己是走向掙取很多錢的天堂，還是邁進萬劫不復的地獄。

往後，小芳一發不可收拾，與其他姐妹一樣捲進了黑色的另一個世界。講到這時，小芳陰沉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意：「既然走上了這條路，我只想掙取更多錢獨立。」記者核實發現小芳確實在接客。昨天下午3時，記者來到位於三明市東新五路附近的這家茶藝居。門開著，不過記者卻沒有看見所謂的小姐。昨晚7時許，一名年輕女子出現在門口，身著黑色褲子，吊帶裝。為了探個究竟，記者湊了過去。

目擊茶藝居內擺著床鋪

「有泡茶是嗎？」記者上前詢問。「有，先進來。」女子急忙招呼。這是一間狹小的店面，進去後有一間小房間，裡面放著三張沙發，隔壁是衛生間，整個房間散發出難聞的臭味。在女子的指引下，記者從衛生間旁上到了一個小閣樓內，木質地板，有三間房。第一個房間擺著一張床，床上凌亂地放著毛巾被，床邊有個垃圾桶，一台21寸舊電視，幾張碟片。年輕女子沒等記者坐穩，就問：「要找小妹嗎？」隨即開始介紹，「我們這都很年輕的，不超過20歲，十六七歲的也有，要不要幫你叫？」這名自稱麗麗的女子說，她也接客，價錢100元。

對話店員稱小芳剛接客

記者問，小芳在不在？麗麗說她還沒來上班，因為昨天剛剛接客。「很多人來的，你如果要的話，趕緊，等會就輪不到你了。」麗麗催促道。「環境太差了，這麼髒，沒興趣。」記者說。麗麗一生氣，扭頭下了樓。過了一會兒，一個自稱老闆的人上來了，這是一名看起來年近四十的男子，他說，可以叫小芳來，不過得等一等。可是，近20分鐘過去了，小芳依舊沒有露面。記者下樓，想問老闆怎麼回事。

突變民警朝茶藝居走來

突然，事情發生變化。一位民警朝茶藝居走來。「樓上有客人沒？」民警問。自稱老闆的男子馬上回答沒有。

後來，記者從三明警方獲悉，該市最近正在整頓娛樂場所，那位民警應該是來例行檢查的。隨後，老闆的警惕性明顯提高，看著記者離開，迅速走進店裡。一個小時後，另一名記者來到這茶藝居。「我們想找小芳今天晚上到外面去過夜。」記者試圖通過這樣的辦法把小芳約出來。「可以，我可以去叫，不過，出去的時候，我們店裡得派一個男的跟著，人家還小嘛，怕有危險。」老闆的警惕性依然很高。聽說要派人跟著，記者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