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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時代大學生畢業時的愛情故事

前 言

每個時代的大學生活都有其鮮明的時代特徵。每個時代的大學生,也就有了各自不同的畢業故事。

六十年代的大學生理想主義色彩鮮明,他們的課外讀的是《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青春文歌》、《紅巖》等充滿理想主義色彩的讀物。他們在重實踐輕理論的教學思路指導下,在工廠和田間勞動的時間多於在課堂中學習。他們的想法極具理想色彩,這樣的理想,使他們的青春充滿了火熱奔放的激情,這種激情像火山一般難以控制,稍有不慎,便會留下難以癒合的創傷和無奈。熟知中國歷史的人,對此應該有一定的認同。

七十年代是一個大轉型大變革時代。沉重的現實,使大部份原本有著理想主義想法的年輕人感到無奈。在大量影響他們生活質量的現實問題面前,他們本能地選擇了稍稍現實和功利一些的處世方法。他們是殘存了一點點理想主義想法的現實主義者。現實是他們考慮和思考問題的主要考量條件,而理想,只在夜深人靜時自我掙扎時才起些小小作用。這一階段畢業的大學生,他們讀的課外書大多與專業有關,他們的職業和愛情選擇,都以最實用最有利於自己未來發展為要。這本來是無可厚非的,但因為他們現實的追求與他們自幼受的理想教育的激烈衝突,而使他們內心充滿矛盾,反思得也極為認真。

八十年中後期的大學生基本上與前兩代大學生完全相反。他們出生在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對上兩代人感同身受的震盪與痛苦瞭解不深。其時,國家經濟和社會生活狀態正一天好過一天,大學生的就業形勢與畢業後的發展前景也一片光明。他們開始把更多的精力和時間消耗到「沒什麼用但讓自己感到快樂的事情」上去。無論從閱讀興趣還是當時流行於大學校園的各種文化和娛樂活動,大至如此。

在這裡,我選擇了三個分別畢業於上世紀六十年代、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的大學生。他們的大學生活,具有一定的代表性。而他們的畢業故事,則更像是一個活的標本,為我們穿越時代,感受不同時代的大學生活提供了一種可能。

1、60年代大學生畢業故事:一段朦朧的單相思很滑稽地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

講述人:鍾明陽,男,1964年畢業於成都某大學機械製造專業,現已退休。

1964年的夏天陽光明媚,雖然離「文化大革命」的爆發已經不遠,但校園裡的生活還是基本正常。當時的大學教育注重在實踐中學習、在學習中鍛煉,畢業前的一年中我們基本是呆在工廠裡實習,和工人師傅們一樣上班下班,業餘時間,同學們則用異乎尋常的熱情在討論著自己今後的分配去向。大家關心得更多的不是自己今後的發展前途怎麼樣,收入怎麼樣?我可以負責地告訴你,這些都是發自內心的真實想法,而不是像後來某些年輕人所想像的那樣,是假積極,掙表現。你不得不承認,60年代畢業的大學生身上那種可以燃燒一切的激情,那種情感,與當時如火如荼的政治教育有關,也與當時我們熱愛閱讀的《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之類革命讀物的影響分不開。

因為大家都在積極爭取到最艱苦的邊疆去,有的同學還像當時電影中那樣用鮮血寫了決心書。我的一位姓杜的女同學就是其中之一,她發誓要到最艱苦的新疆去,她在班會上慷慨陳詞的情景讓我聯想起《青春之歌》中的林道靜。我後來選擇到新疆去工作的最深層次原因與她有關。

那時候的大學生在學校裡是嚴禁談戀愛的。學校校規裡明文寫著「在校學生談戀愛者退學」。這件事在許多同齡人當中都是禁忌話題,即使幾個男同學私下聚在一起,也從不談。

不談並不代表不想。比如我對杜同學,就是這樣一種奇怪的感覺。每當我看到她或聽到她的聲音,都會莫名其妙地臉紅心跳。這可能是青春期的年輕男女們都有的自然反應。但在當時,我卻感到恐懼,好像心中懷著一個天大的秘密,隨時會被人戳破一樣。

因為害怕被人看穿,我故意不去想。有時甚至故做漠然地與她保持距離,偶爾還會和她唱唱反調,抬抬槓。但越是這樣,我越是難受。我發現:有些事情,你越是想忽略它,它越騷擾你。忽略這個舉動本身,就是在加深記憶。

畢業日期一天天臨近,我的心情極其複雜。我既為即將到來的火熱生活而激動,又為即將與朝夕相處幾年的同學話別而有些依依不捨。而最讓我心裡難受的,是我對杜同學那種說不清道不明揮不去又拉不近的模糊感情。

填寫分配志願表時,我默默站在人群中,偷偷看杜同學的分配去向。她填的是新疆克拉瑪依,那裡好像正在開發油田,急需人才。我默默把那個對我來說還十分陌生的名字記下來,到廁所裡偷偷填到表格上。

我們倆成為班上僅有的兩個到克拉瑪依去的人。宣佈時,我們相視笑了笑,一種心照不宣的共享秘密感湧上心頭。

因為有了這共同的去處,我們開始找到了相同的話題,有時還會在一起討論行程和準備的情況。克拉瑪依那個遙遠的地方,成了我們口中最頻繁的詞語。我感覺她對那個地方比我熟悉得多,看來是做好一切思想準備的,對此,我非常佩服。

畢業典禮之後,我和杜同學作為赴邊疆支援國家建設的典型被送去參加各高校巡迴講演。杜同學口才好,每到一處都能掀起一次赴邊疆的報名熱浪,而我,則遠遠地站在台上,像欣賞一幅畫一樣看她。

無論用哪個時代的標準看,杜同學都不算是美女。她的五官並不漂亮,身材和衣著也並沒有特別之處。而我所喜歡的,是她健康樸實的外形和說話時眉宇間透出的那股英武之氣。這也許是當時的一種通行的審美標準吧!

後來,我們輾轉來到克拉瑪依,並在那裡扎根生活了四十多年。在去克拉瑪依的路上,我一直自以為是地以特別的身份與杜同學保持著友好的交流。我們在車上唱著笑著憧憬著未來,這段路程,是我人生中最美麗的旅程。

我知道你一定最關心後來我們的進展怎麼樣?其實,像很多美麗的夢都是建立在一廂情願的狂想上那樣,我和杜同學最終沒走到一起。她到克拉瑪依的目的,是來和她相愛的人結婚,那個男的比我們高兩個年級,他們是當時學校裡少有的那種「地下工作」式秘密戀愛的人。

因為他們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到位,我也稀里糊塗地來到邊疆,並丟開了自己的專業。但我不遺憾,也不後悔,因為在這裡,我也遇到了我的妻子,一個美麗而善良的女人。到現在,我和老伴開玩笑時她都還會拿出這段往事來洗刷我。

不管怎麼樣,我的人生,是被那一場朦朧而滑稽的單相思改變了方向。事過多年,我偶爾還會問自己:假如當初的大學沒有那麼嚴格的禁止談戀愛的校規,大學裡誰跟誰談戀愛都不是什麼秘密,我還會選擇到新疆去嗎?那,我的生活又該是怎麼樣的呢?

我實在回答不了。

但那段被青春血液所激盪起來的激動,卻如剛剛發生時那樣清晰地映照在我的眼前……

文/曾穎,轉自新浪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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