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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最後幾個月字以為的愛情

我就要畢業了,但總想坐在電腦前,好好把這幾個月記下來,趁現在記憶尚且鮮活。記憶雖然會隨著時間流失,但不會像狂風吹過沙漠,將行走的足跡一一拂平,一切蕩然無存。至少會像絲瓜瓤般剩下一些筋骨,但那已經不是一個綠色的、滾著水珠的飽滿的新鮮絲瓜。當然這幾個月沒有什麼驚天動地,大悲大喜,只是那顆心像削鉛筆時不小心被劃了一刀,淺淺的有一個傷口,沁出不太多的血。 我回憶起那個奇怪的夢。那是幾個月以前一個晚上做的夢。在曲曲折折沿山而上的公路上行駛著一輛大巴。我一個人坐在裡面,陰沉沉的天。車的另一邊是懸崖,景色一片蕭瑟,遠遠的,過來一具棺材,由一輛木車拉著。不知道為什麼,我明顯的感覺出棺材裡躺著的是我熟悉的人,我甚至可以感覺到熟悉的氣氛。我始終盯著那具棺材,看到它慢慢近了,近了,與大巴擦邊而過,然後慢慢地向後移去,漸漸遠了。我扭著頭看著它,沒有任何的悲哀的感情,一片茫然。忽然,就在快要在我眼中消失的時候,棺材變成了一朵紅玫瑰,快速向大巴飛來,轉眼就到了眼前。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它的嬌艷欲滴的紅色花瓣,如火一般。還有不斷顫動的翠綠色的葉子,墨綠的莖。它飛到我的窗前,停了下來,似乎認出我來,然後毫不猶豫地向我面前的玻璃窗撞過來。「砰砰」的聲音不斷,它彷彿寧願粉身碎骨也再所不辭。那種詭異的氣氛使我陷入極度恐慌中,一種從未有過的惶恐緊緊地握住我的心臟,在一片驚慌失措中我命令自己醒來。睜開雙眼,腦子裡映出的還是那片紅,久久不願消失,心臟因為劇烈跳動而隱隱做痛。 才女雪為我的夢做出解釋,我對我熟悉的一個人懷有好感,但因為明知道不可能而努力控制自己以免身陷其中,於是愛情必將死去,但又死得很不甘心。

雪也沒談戀愛,她愛的不愛她,愛她的她不愛,但是從來不放棄玩弄感情的機會,她說起感情就像女巫。我不知道她解釋得對不對,在這個風花雪月的校園裡,我清心寡慾,日子一直過得很平靜,除了專業書,連電影都很少看。因為沒有幻想就沒有激情。但是我相信這個夢,因為對大學的最後一段時間,我有一種放縱自己的期待。 蔚要做主持,校園裡一個關於畢業生的論壇,我和雪去給她捧常她是我們學校出了名的美女,台下座無虛席。所有的人都盯著她,看她儀態大方,看她巧笑嫣然,看她冰雪聰明。於是回頭對旁邊的雪說,我若能像她一半,死也值了。誰知旁邊坐的不是雪,而是雪新近認識的一個朋友,計算機系的系草塵,雪介紹給我認識過。他聽了我的話一愣,似乎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我真恨不得憑空消失在空氣中才好。塵說他剛來,雪出去買飲料去了。然後頗抱歉地看著我。我點點頭,不說話,心裡很埋怨雪怎麼沒和我說還約了別人來。塵又問,決定放假後到哪裡實習。我說,去廣州。他說好啊,到時就去找他吧,然後給我留下他在廣州的手機號。我拿著他的號碼,心有微微的雀躍,他家在廣州,我們會不會發生些什麼?我想,如果那個夢准的話,但願,那朵紅玫瑰是他,這麼漂亮的一個人。

假期一開始我們就分赴全國各地開始我們的專業實習。因為實習關係到找工作,所以我很緊張。不過蔚和雪都無所謂。因為蔚要出國,而雪要考研。我在廣州一家報社,雪在本地一家全國出名的衛視,蔚在北京的一家電視台。分別前三人彼此說珍重,然後轉身離開。在這個寂寞而喧鬧的校園裡,我們已經在一起呆了三年多,彼此熟悉得就像自己的影子。蔚漂亮,雪聰明,而我界於她們兩者特點之間兼而有之。我們是很好的朋友,相互之間有什麼事毫無隱瞞,但真實想法從不暴露。就像王安憶《長恨歌》中的女子,彼此依偎安慰,又彼此較量提防。 剛到廣州的那天,一切都是陌生,我有點害怕,甚至不知道該先幹什麼。於是打電話給塵,他出來。毫無預兆的就拉起我的手,去給手機上號,去找中介租房子,然後帶我熟悉周圍的環境。哪裡是公車站,哪裡是地鐵站,哪裡有超市。然後幫我把一大堆的東西提回房子裡,最後囑咐我好好休息第二天去報社報到。 現在想來我肯定是那時開始對塵心懷有好感,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只要別人對我好,就會被感動得一塌糊塗。可是我是一個不善於表達感情的人,除了對他說謝謝,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雪發短信過來說,請人家吃飯啊,笨蛋。可是那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塵早就回家了。 實習正式開始,忙得無以復加。採訪、寫稿、被斃掉,再採訪、再寫稿、再被斃掉。 週末好不容易是可以休息的時間了,約塵出去玩。過馬路的時候,他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輕輕的護著。他說我在那些車流前面就像還抱著娃娃的三歲小孩,我的心裡笑開了花。他帶我去逛流行前線,一大堆穿著時尚而清純的人在那裡亂逛亂逛,好多好多的人。他牽我的手,去那家由自己挑石頭串項鏈的店子裡,為我選了幾顆漂亮的石子,串成了一串美麗的項鏈。我暗暗驚歎他的細心和品位。他說可惜我的手太細了些,不然串一條手鏈一定很好看。我於是恨自己的瘦骨嶙峋。輕風吹動我的長髮,柔柔的撫過他的臉,他說我的頭髮好香。地鐵裡,他問我記不記得野蠻女友裡那兩個人在地鐵裡玩的經典遊戲,我說當然。我們兩個象吵架的小孩一樣,大聲的喊著左和右。後來他的額頭被我彈得紅紅的,我開心的大笑,聲音蓋過了地鐵裡報站的廣播,也不理會別人詫異的眼光。分手時我說謝謝他陪我玩得這麼開心,他聳聳肩說,反正他有時間。 在那個短短的假期裡,塵帶我玩遍了廣州的所有好玩的地方,我開心極了。蔚發短信過來說她真可憐,她們部門裡美女如雲,但又個個冷若冰霜,而且沒有一個適齡男性。我笑,她到了一個發揮不了她的魅力的地方,但仍安慰說這麼多美女,若有適齡男性不被搶得七零八碎?

我的成績慢慢開始顯現,塵發短信恭喜我,我的心升到了半空中。他又說雪做的好像也不錯,做了兩個蠻不錯的專題。我說是啊,她是才女啊,心又降落到地面。然後塵說,你算是我的一個好朋友了吧。我說是啊,暗自高興,第一步都是好朋友嘛。他停了一下,說,嗯,我想我只有和你說了,我很欣賞雪呢。我愣了一下,看著手機,懷疑它是不是出了毛病,過了半天才回話說,是啊是啊,好多人都很欣賞她呢,心裡不停地問可是為什麼?你為什麼牽我的手呢,你為什麼牽我的手呢?! 我很難過,夢裡的那朵紅玫瑰竟然如此簡單而沒有懸念。可是我是真的喜歡上塵了,喜歡他漂亮的臉和若有若無的呵護,那朵嬌艷欲滴的紅玫瑰!我後悔自己的單純。我沒在意當初他說的,陪我只是因為他有時間,原來我只是他無聊時候的調劑。 開學了,塵回學校的時候我沒去送他。既然一切都是我自做多情,我不想再表現得很在乎他。然後雪常發短信來給我,說她和塵。塵常去看她,他們聊得很開心。塵告訴她他幫我選的項鏈,她說她很想看看,因為塵總是說那項鏈我戴很漂亮。她說塵是一個容易讓人感到快樂的人。我真搞不懂,塵這是什麼意思呢。心慢慢的冷下去,雪是在向我炫耀她的勝利。我發狠的工作,無論何時,只要有採訪我都爭取機會,我知道自己是在逃避自己的幼稚。 我沒談過戀愛,所以以前並不明白愛情中受傷後的痛楚,但是還好傷得不很深,我想我會很快恢復過來。我告誡自己,不要再相信那些暗昧的男人。

社會真是一個很好的劇場,什麼樣的機會都有存在的可能。認識了一個對我很好的男人穩,做廣告的,開著一輛本田,為人穩重但不失圓滑。我很提防的和他來往,一方面害怕自己再次上當,另一方面掩飾自己在他面前的無知。他卻說我總是那麼的安靜,讓他覺得安靜。他忘了我是學新聞的,骨子裡是嚮往喧鬧和驚天動地的。他以為的安靜不過是我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麼。但我沒有拒絕他,下班後默默的讓他來接我出去吃飯,然後讓他送我回報社寫稿。他讓我用他的筆記本,我不用,堅持不虧欠太多。我喜歡的是洋溢著誘人的活力的塵,而穩雖然優秀,卻無法令我心動。我把他當作失敗後的一個安慰。 蔚發短信來說她的無聊與寂寞,說有可能會提前回校。我忽然想到了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因為,那朵紅玫瑰,理應是我的,它是衝我而來的。想到這裡,我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高興。

於是我發短信問塵可還記得那天主持的蔚,他說記得,那是個讓人過目不忘的美女,但是很遺憾沒有認識的機會。我忽然明白那天論壇結束後,雪刻意的要我們趕去看一場電影,而不是去向蔚慶祝主持成功。我編了個理由讓他在蔚回校的那天去機場接蔚,他答應了, 果然一切都如我的預料。我在前面說過,我們三人是好朋友,瞭解彼此就像瞭解自己一樣。蔚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她認為優秀的男孩子,像斯佳麗一樣把他們握在手裡。塵很快被蔚所吸引,不斷的發短信問我蔚的愛好和脾氣。蔚和我說週末他們兩人坐雙人自行車在校園裡轉,好開心,還謝謝我給她介紹這麼好的一個玩伴。 我笑,這麼一個不堅持的人,只有我這麼傻的人才輕易喜歡上他。中途回了一趟學校,校園裡的招聘會已經開過了一半。蔚的雅思已經考了兩次,最後這次的成績沒出來,雪也在等她的考研成績。我們一起出去吃飯,把塵也叫上了,他坐在蔚的旁邊。我和雪在一邊,冷眼看蔚和塵眉來眼去。我特意舉杯謝塵在廣州的諸多照顧,他很無所謂的說沒什麼,然後說你平時自己出去,要注意一些,特別是過馬路時。我不知道他真的是為了我的安全才牽我的手還是在給自己找借口。 雪悄悄問我,怎麼就把塵介紹給蔚了呢,多浪費啊,她牙疼般吸一口氣。我讓她幫我把一直掛在脖子上塵送的項鏈取下來給她看。她一不小心,把項鏈擰斷了。我看在躺在她手上的美麗的項鏈,說「看,就這樣斷在你的手上了。」她聳聳肩,說反正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她不知道,若不是因為她,我不會把塵介紹給蔚的。不過無所謂了,這樣一個人不值得的。 突然我覺得自己真可笑,這麼處心積慮的,只為一個牽過我的手的人。

晚上躺在床上,蔚長久的歎氣,沉重得我和雪都無法入眠。圍在蔚身邊的人太多,她卻總感歎得不到真正的幸福。 她們要我多呆幾天,我說我還是回廣州繼續我的實習吧,我覺得自己挺喜歡那裡的,以後就爭取留在那算了。其實,我是想回到穩的身邊,我覺得我總得抓住些什麼。回去後穩帶我去看廣州的景點陳家祠,百多年前陳氏家族為本族的子弟修建的一個大得不像話的書院。我走進一間廂房,裡邊擺著桌子,床鋪,鋪著藍色的絲被,陽光從戶外照進來,雕花窗雜地上印下間間格格的影子。房間裡很靜,很靜。彷彿能嗅到歷史陳舊的氣息。我站在那裡,願意就做一個挽著髮髻,穿著對襟碎花衣的女子,默默的繡花,默默的為油燈添油,沒有一切的浮華,沒有一切的勾心鬥角。就這樣在這間房子裡過一輩子。原來穩說的沒錯,我是一個喜歡安靜的人。他在身後伸出手,圈住我,說他愛我。我閉上眼睛,覺得一顆心就這樣沉淪下去,但是我最後還是要回校的。我沒有和她們說穩的事,我心底還是不願讓她們知道的。穩說我回校時他要送我回去,我拒絕。我怕他見到她們。我以為這樣至少我還能擁有穩。可是事實再一次狠狠打擊了我。要回校之前最後一天晚上,我替一個老師值班,晚上12點接到一個報料,有人目擊天河城附近發生了一起車禍。我心神不定的趕到現常就看到穩的那輛被撞得有點傻的本田乖乖的臥在路邊,一地的碎玻璃。我站在那裡愣了一下,弄不清楚自己為什麼竟然不感到擔心。環顧四周尋找穩的身影,我看到他的時候,他完好無損,正警惕的看著報社的車。然後他發現了我。他扶著身邊四肢發軟的女子的手很鎮靜的連抖都沒有抖一下。我走過去,說先生,我是某報記者,你能不能和我說一下當時的情況怎樣。這樣的稿子我採訪起來當然輕車熟路,時間地點人物,過程描寫要有現場感。最好還加上一些當事人的心理感受。我看著在穩懷裡微微發抖的女子,和微微有點尷尬的穩。聽到自己的心一片片的破碎的聲音。

我還是回校了,看到校園裡來來回回走動的一張張朝氣蓬勃的臉,我拚命忍住笑。校園讓我感覺到自己是安全的。 我們三個女生仍像以前一樣,同出同進,打鬧嬉戲。塵常打電話來寢室,無論是誰接他都能聊上半天。他自己也明白,他和蔚是不可能的了。我們三個,他以為總有一個屬於他。 穩再沒和我聯繫過,也許暴露了自己他再也不知道該怎樣來騙我的單純,或許根本就是玩笑開過了,笑一笑也就完事了。 蔚總和我說,她在北京的時候,老有人暗示她可以利用自己的美貌找一個依靠。北京到處都是有錢沒有愛情的人,她說。如果出不了國,她就去嫁一個超級白金鑽石王老五。總會出得去的。我樂得哈哈大笑。 塵有一次問我,畢業後會不會去廣州,我說不,不想了。我已經簽了家鄉的一家報社。 雪一如既往的聰明著,她正在為那所著名院校新聞系的研究生考試複試做準備,但看到塵總是一副狠狠的樣子,也不知道是為了我還是為了她自己。而蔚,還在等著英國某所大學的offer. 塵則要去深圳,一家很牛的公司做軟件開發。 終於有一天,我坐在自習室裡發呆,想起幾個月前的那個夢。我仍然百思不得其解。那朵紅玫瑰,也許是我的愛情本身,我對愛情所懷的戒心和期望,最後使我不得安寧。 敲到這裡,我的腦中全是一些片段,回憶,沒有任何感情。我對自己說還好,我是一個容易忘記的人。把這幾個月都寫完後,再按下個delete,一切就會煙消雲散。不是嗎,在大學的最後幾個月裡,我終於明白愛情原本就早已經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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