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和朋友老婆一起

用「春風得意」來形容志遠應該是比較恰當的。像他這個年齡、這種狀態的男人，往往被視為家庭的棟樑、社會的中堅，確實也是如此。他，年方不惑，家庭美滿，不是特別有錢，但也是有房有車，衣食無憂；事業已有一定基礎，雖不是大權在握，卻是呈上升發展的良好勢頭。一個40歲的男人能達到如此狀態，應該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然而，志遠好長一段時間以來卻處於極度「困惑」之中。

「困惑」是志遠通過他的一位朋友告訴我的，而他自己一直「猶抱琵琶半遮面」。志遠的這位朋友跟他是很「鐵」的「哥們」，無話不談，因此，有「困惑」當然是首先找他了，不過，這一次，這位朋友也無法替他解惑，於是「求助」於我，據說是讀了多期的「曉顰專訪」，以此推斷我比較「有經驗」。

說到「經驗」，我當即笑了出來，也終於明白志遠的「困惑」原來就是感情的困惑。說來也是，能讓一個年屆「不惑」的男人困惑的，除了感情，或者更直接一點說除了女人，還能有什麼呢？

我談不上「有經驗」，更難保證能替志遠解惑，但至少，我會是一個稱職的「傾聽者」，我願意洗耳恭聽他親口對我訴說。

其實，我也說不清楚和她之間是怎樣一種感覺。說起來，她也不是什麼妙齡女子，更談不上如花似玉，都是30好幾的人了，而且已為人妻、為人母，但不知為什麼就這樣令我「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確切地說，她是我一位很要好的朋友的妻子，我們兩家人有多年的交情，經常一起吃一起玩，關係一直很好。以前我和她從沒有過「私下」的交往，在一起都是兩家人的「集體」活動，不過，兩個人倒是挺談得來的，只是都是當著大家的面，也感覺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兩人之間感覺有了微妙的變化應始於那一次的單獨「約會」吧。

那大約是在一年前。我已記不起那一次是為了什麼，大概是她老公出差去了，而她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就約我去了茶座。那一晚，我們在一起聊了很多，雖然也不過是平時聊的那些話題，但感覺卻是前所未有，我發現，她的身上有一種我說不清楚的、很吸引我的東西。直到分手時，我竟然在心裡有一種不捨，那真的是一種很難表達的感覺。

從那之後，我們又有了幾次單獨相處。漸漸地我發現，似乎是有意地，我們總是心照不宣地製造單獨相處的機會，即便是兩家人在一起玩，也總是刻意地避開其他人，儘管看上去是那麼自然、那麼天衣無縫。也就是在這個過程中，我已經不知不覺地喜歡上她了！這種發現把我自己嚇了一大跳！我從心裡極力地想否認這一切，但是，不管我怎樣努力，我始終無法欺騙自己。那種感覺是久違了的，似乎時光倒流，我又回到青澀而躁動的青春年華。我有一點點興奮，但更多的是忐忑不安，或者說，是類似於「犯罪感」的感覺。我一次次地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能這樣下去了，你是一個年屆不惑的男人，你們都有各自的家庭，你們只是朋友，哦不！她是你朋友的老婆！於是，我一次次地克制住自己想見她的念頭，甚至，連兩家人約定的聚會也都一次次被我找借口推辭了。然而，這樣做非但沒有削弱我對她的思念，相反，它變本加厲。往往是，我積蓄了好多天的決心只因為她的一個電話、一條信息便全線崩潰了！

為此，我曾經向我的鐵哥們討教，想看看他對此是何看法，有什麼辦法，沒想到我那哥們直截了當地說：「這不是婚外情嗎？你千萬不能『玩火』啊！」

被他這麼一說，我心裡一個「咯登」：「真有這麼嚴重嗎？」說實話，我只不過是喜歡跟她呆在一起，喜歡跟她說話，有幾天沒見面就若有所失，但真正在一起，我們都是「正襟危坐」，不敢越雷池半步的啊，這也算「婚外情」嗎？面對我的疑問，我那哥們不容置疑地回答：「問題就在這『若有所失』上！試想，如果是正常的朋友，有哪幾個能像你這樣的？而且，雖然你現在信誓旦旦沒有『越軌』，但是你能不能保證，再發展下去你照樣能『正襟危坐』嗎？」

對於他的質問，我啞口無言。曉顰，你採訪過那麼多的人，你說說，我這也算「婚外情」嗎？

志遠這樣問我的時候，臉上有一絲近似於委屈的表情，這令他在一瞬間顯出一點孩子氣來，不過，這種表情稍縱即逝，只眨眼間，他又恢復了一個40歲且有「身份」的男人應有的深沉和凝重，甚至還有一點那些在機關裡呆久了的人常有的刻板。

他的問話差一點把我難祝也許是為了讓談話得以繼續，抑或是想打破那種難堪的沉默，我竟然不惜「班門弄斧」地說：「我以為，判斷男女之間的感情是否愛情的標準，是看它是否有『排他性』。你仔細想想，你跟她之間有沒有這種感覺，具體一點說，你會不會特別在意她跟別的異性的交往，有沒有『吃醋』過？」

說到這裡，我發現志遠的眼睛一亮。他接過我的話———

被你這麼一說，我感覺好像是真的呢。

就在上個月吧，我們又有一次約會。那天他老公又是出差，我們在茶座坐了一會兒，就有電話找她，好像是約她到另一處酒吧去，聽得出來，對方是個男的。掛上電話之後，她有點心不在焉，我便說：「有事你儘管去了。」她解釋說是同學聚會，然後我們就分手了，我心裡感覺酸溜溜的。

回到家之後，我一直心神不寧。到晚上11點多時，我往她家裡打了一個電話，沒人接，接著撥她手機又是關機，這更讓我坐臥不安。那晚，我記不清往她家裡打了多少次電話，但一直都沒人接，我就想，她去了哪兒？跟什麼人在一起？不會是和別的男人……一想到這裡，我簡直熱血噴湧，同時心頭好像有一樣什麼東西堵得慌。整夜，我輾轉反側不能成寐，每隔半個鐘頭就往她家裡打一次電話，但聽到的只是一串無望的「嘟……」聲。一直到早上7點多，電話終於被接起，聽到她的聲音，我簡直像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我壓低聲音問：「昨晚那麼晚才回來嗎？」她那邊若無其事地說：「沒有啊，11點就回來了。」「你在撒謊！」我差一點衝口而出，然而，那時候我是在家裡，老婆還沒上班，我是躲在衛生間偷偷打的電話，我一聲不吭就把電話掛了。

我那時的臉色一定十分難看，我老婆問：「你怎麼啦？昨晚你是不是起來好幾次？哪裡不舒服嗎？」我順水推舟地說：「是啊，頭有點暈。」

那之後一連幾天，我都魂不守舍，腦子裡儘是想著她那一夜究竟跟誰在一起，甚至還出現她跟別的男人廝混的場面，我心裡那種滋味真是說不出的難受！那幾天，我老婆也看出我的反常，她一個勁兒地追問：「你到底怎麼了？有哪兒不對勁兒嗎？」

後來，我實在憋得慌，就把此事同我那哥們講了，我問他：「你說她是不是在騙我？」我那哥們不假思索地說：「這還用說？她那夜肯定是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接著他勸我說：「你算了吧，這種女人還值得你這樣『廢寢忘食』嗎？及早跟她斷了吧！」

我那時真的也是這麼想的，跟她一斷了事。然而，幾天後，她又打來電話約我喝茶，我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又應約前往。再次提起那夜的事，她仍然若無其事，解釋說，她很早就回家了，怕有人吵，把電話線也拔了。我挑不出她的話有什麼破綻，就相信了她，與此同時，還在心裡為自己曾經有過的對她的卑劣的猜測而內疚不已！此後，一切又回到原來的樣子。可以肯定地說，和她呆在一起時，我們彼此都能感覺到那種由衷的愉悅，我不想否認她對於我具有很強烈的吸引，然而，那更多的是精神層面上的，儘管它是以一個異性為載體的。而令我困惑的是，我們之間的這種「友誼」(姑且稱之為友誼吧)究竟能否為雙方家庭甚至更為廣泛的社會所認可和包容？我敢保證，我們彼此都很珍惜各自及對方的家庭，也沒有人們所想像的「家庭危機」，正因為如此，我們的交往一直都處於隱蔽的狀態，可能也因此而變得更加曖昧和「不可告人」，但是，可以對天發誓，我們真的是沒有半點越軌的！

志遠的目的很明確，是有「求」於我而來的，就是要我替他「指點迷津」。對此，曉顰只能跟他說聲「對不起」曉顰從來就不是一名智者，指望她「指點迷津」，那簡直貽笑大方。

不過，愚鈍如曉顰者也看得出來，志遠的「個案」已非一般的友誼，而真的是有發展成「婚外情」的危險的!感情這東西，本無所謂是非對錯，但一旦置之道德、倫理的框架之下就複雜得多了，像此類話題，見仁見智之說已是紛紜，曉顰無意濫竽充數。竊以為，具體到志遠身上，已不再是對與錯的判斷，而是權衡取捨的問題，你要這個，就必須放棄那個，很簡單，因為「魚與熊掌」很少有人能兼得的。

【旁觀者語】

無聊

平心而論，讀「不惑」男人的「困惑」故事，感覺很無聊。

表面上看，這個生活安逸的男人可能是活得太無聊，才「一不小心」把朋友的老婆給「愛」上了。

可是，為了朋友的老婆而「廢寢忘食」，又何止是無聊二字這麼簡單？！

讓人頭暈的是，這個被「地下情」弄得寢食不安、進退兩難的老兄，竟然主動亮出底牌，且希望曉顰為他「指點迷津」。

幸虧此類無聊「故事」看多了，要不隔夜的那頓飯估計非嘔吐出來不可。

唉，無聊人幹的「無聊」事，不說也罷。(邊城)

危險

婚姻對人的感情和生活是有保護作用的，如果說生活是激流，那家庭就是激流中的小舟，讓你平穩地前進不受風雨衝擊。沒有家庭庇護的男人和女人就像跳進激流游泳的人，自由、激情都有了，但傷害、疲憊也無法避免。志遠目前的處境有些「危險」，他不好好珍惜自己安穩的小舟，卻想追求不屬於自己的「新鮮與激情」。如果志遠不果斷地磨滅愛情的火苗，那他將可能永遠靠不了岸，到那時，那種絕望也是很可怕的。阿白認為，在夫妻之間，愛不是婚姻存在的惟一理由，婚姻的內容，還應當包括感情、責任和義務等。愛情和激情可能具有階段性，但感情和親情卻能貫穿人的一生。先賢曾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大概指的是錯誤的不可避免性。但感情的錯誤哪怕一生中只犯一次，就可能給人的一生帶來抹不掉的陰影。因此，我們就應該自覺地遠離危險的愛情遊戲。不知志遠有沒有想過，因為自己不應該的「多情」，會傷害了四個人，破壞了兩個家庭？有沒有想過，這樣做很對不起自己的老婆、對不起自己的朋友？其實，不要總以為沒有得到就是最好的，往往最好的就在身邊。希望志遠能趕緊「懸崖勒馬」！(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