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真心真情換回的是憐憫(2)

迷亂中，我來到金水河邊，波光燈影裡，絕望恍恍惚惚浮出來，一個聲音對自己說，這世界上唯一一個想

要親近的人也沒了。第二天，瓢潑大雨下了整整一天，我站在黃河邊，看密密麻麻的雨從天而降，就著水聲，給她打電話，聲音竟然沒有一絲異樣。朋友說，我終究還是放不開。

努力離你近一些

也許是因為我不夠完美，也許是因為我離她的期許相差甚遠。我發誓要為她而改變。我要為她實現少年時的那個夢想。她說她不喜歡商人，所以當公司老總有意提拔我當公司的業務總管時，我拒絕了。

9月24日，我搬家了，在她附近租了房子，離她近些也是好的。硬著頭皮去約她吃飯、聊天，就像一個普通朋友一樣。我甚至有些滿足了。想見的時候能約她，約不到的時候，就在路口轉悠，她下班總要經過的，遠遠地看上一眼，就安心了。一次在路口轉的時候，被她撞見，我急切切地解釋，自己有晚飯後散步的習慣。

我知道她喜歡唱歌，也知道她所在的公司年終會舉辦晚會，我期待著能在所有人的目光裡，同她合唱一首歌。我開始苦練，只為舞台上她一個開心的笑容。我做到了，新年晚會上，那首歌是《我愛你，中國》。

元旦前夕，她特意為公司晚會準備了一個舞蹈，節目裡需要用歌曲《糖果盒子》作伴奏，可是卻找不到這首歌的正版光盤，我聽說了，找遍了鄭州的市場仍然無果，不得已，我刻了張盤送給她。

她喜歡跳舞，我開始學習探戈、桑巴、國標，雖然迄今為止我仍然不能像模像樣地跳，可是對著舞姿，我能說出來個子丑寅卯。我希望有一天和她聊起來舞蹈，我能不像個傻瓜。

我甚至有些多愁善感起來，一個人的時候，我開始用音樂、用文字來記錄與她相關的點點滴滴。我為自己的心情做了一個flash《如果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把它放在電腦的桌面上，希望有一天，她能看到。因為我知道，她是從來不上網的。一次，我邀她來家裡玩，照例是我在廚房忙活，她在外面陪我聊天，隱隱地外面傳來我再熟悉不過的旋律，是那部flash的背景音樂！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她會有怎樣的反應？我忐忑地，卻又滿懷期待地迎向她的眼睛，卻看到她的平靜一如往常，我有些失落，卻又有一絲期待，也許我還是有希望的？

元旦那天下午，我約她一起喝茶，那天我滔滔不絕說了很多，說起我的心情，我的期待。我害怕自己一停下來，她就會說出那個「不」字。晚上，九點多了，我突然有了一個衝動，在這個新年的第一天，我一定要送點東西給她。很晚了，很多店舖都關門了，我打車在鄭州轉了一圈，終於買到一個金豬娃娃送到她的手上，可是她並沒有我想像中的欣喜，只是淡淡地道謝。那天夜裡，回到家，黑夜裡，我望著天花板，跟自己說，算了，就這樣算了吧。長大了，總會有新的朋友。

我是不是該安靜地走開

可是我的心卻時時隨著她的消息動盪不安。元旦後，聽說她在公司由原來的行政管理崗位提到另一個負責生產、採購的崗位，我也暗自為她高興。她的勤奮終於有了回報。可是不久，我從一個熟悉她公司情況的朋友那裡得知，新調的崗位工作環境不好不說，人際關係也非常複雜，總之把她所面臨的局面估計得非常悲觀，我的心情一落千丈。抓起電話就想給她說明情形，卻無論如何也打不通，當時我只有一個念頭，即便這世界上所有人都背棄了她，我也要守在她的身邊。第二天，聯繫到她，聽到電話裡她說這個工作是有些難度，但很具有挑戰性，心情才有所好轉。

前幾天，我不放心，又找到她，聊起她的新崗位，就採購這一行，盡我所能把我瞭解的相關東西說給她聽，她情緒看起來很好——她是真的喜歡這個工作。晚上九點多的時候，一個電話打過來，她轉身接通，低低說了幾句，聲音裡是掩飾不住的興奮。回過身來，她對我說是一個老鄉，來找她聊聊公司裡的事情。神情卻是我未曾見過的歡欣。我心裡一沉：「要不我迴避一下？」她忙說不用。那個人終於還是沒有出現。我卻沉默了，分手的時候，她說：「保重身體。」

2月14日就要到了，滿街的玫瑰香裡，我也會為她準備一束，儘管我以前對鮮花是多麼避之唯恐不及——我看不得鮮花凋零的那一刻。女人流淚的時候，是否就是鮮花凋零的時候？元旦的時候，我開始養花——仙人球，她也正是那朵仙人球，妖嬈、多刺，我就做那個花盆吧，保守，內向，卻又不變的守候。那束玫瑰，送給她吧，如果她有喜歡的人，就祝福他們吧。花謝了，我也該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