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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歲的薛巖出生在甘肅嘉峪關市一個工人家庭,她從小懂事、好學,每年都被評為「三好學生」。1997年,薛巖以優異成績考入了蘭州一所衛校,她學習好又性情隨和,常有男
生向她表示好感,但誰也未能打動薛巖,原來,她早已偷偷喜歡上了一位同班的男孩。他叫熊家明,來自隴南,長得高大帥氣,喜歡打籃球,是個走到哪裡都備受關注的中心人物。
儘管熊家明看出薛巖對他很好,卻以為是同學友誼,沒有深想。
漸漸地,班裡有很多同學談起了戀愛。薛巖試探地問熊家明:「你有沒有女朋友呢?想找個什麼樣的女孩啊?」熊家明不假思索地說:「還沒畢業呢,忙什麼呀,等工作以後再說吧。」
2000年畢業時,他們都留在了蘭州工作,以後的日子裡,薛巖經常約熊家明聚會、吃飯。他們像往常一樣無話不談,但感情方面卻仍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2001年1月,熊家明找到薛巖說,有朋友介紹他到外地一家醫院去工作,這次是專程向薛巖辭行。薛巖想方設法地勸阻,可熊家明去意已決,薛巖賭氣說:「你不聽人勸,那就儘管去好了,反正也不關我什麼事!」熊家明也感到薛巖的情緒有些反常,卻認為她是在設身處地地為他著想,所以一笑置之。
實在留不住熊家明,薛巖只好找了家飯店為他餞行,心情鬱悶的她破例喝了些啤酒。吃完飯,熊家明送薛巖回宿舍,紛紛揚揚的雪花落在他們的身上,熊家明看到薛巖的臉凍紅了,忙把自己的帽子戴在她的頭上,這個舉動讓薛巖心頭一熱,萌生了向他坦陳愛意的衝動,可她又羞於出口。
回到宿舍,薛巖蒙著被子傷心地抽泣起來,她懊悔自己的矜持和羞澀,她多想對熊家明說:「你是我惟一鍾情的男孩,我好希望你能走進我的生活,跟我牽手相伴人生風雨……」
愛她的人和她愛的人
熊家明離開蘭州後,薛巖滿懷對他的思念,經常給他寫信、打電話。這期間,同事們熱心給薛巖介紹男朋友,薛巖總是婉言謝絕,實在推辭不過就走走過常漸漸地,因為她對熊家明的那份感情一直沒有結果,開始認真地考慮起自己的終身大事。2001年9月,護士長給薛巖介紹了個小伙子,他叫周正剛,比她大兩歲,是一名公務員。見面後,薛巖看到周正剛跟熊家明同樣一表人才。通過一段時間的交往,薛巖發現周正剛很會體貼人,她感到自己開始喜歡上周正剛了。
然而,薛巖還是經常會在夜深人靜時想起熊家明來。這使得她在到底嫁不嫁給周正剛這個問題上,一直很猶疑。
2003年末,兩家老人見了面,對這樁婚事都很滿意,敦促薛巖和周正剛辦理了結婚證,並希望他們能盡快舉行婚禮。周正剛跟薛巖商量讓她定個日子,但薛巖說:「我們年齡還不算大,等個一年半載的也不晚。」薛巖這麼一說,周正剛也就不好再催她。
2004年12月的一個週末,薛巖和幾年不見的老同學何姍姍在飯店敘舊,不覺多喝了幾杯。有了幾分醉意的薛巖忽然一陣辛酸,就把藏在心裡的秘密對老同學說了:「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偷偷地喜歡熊家明,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始終對我無動於衷……」熱心的何姍姍想替她向熊家明問個究竟,事後就給他打了個電話。當聽說薛巖心裡喜歡的是自己,早就對她有好感的熊家明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當天就訂了回蘭州的車票。
兩天後,兩人一同來到當初離別的那個飯店。熊家明自責:「我真是太傻了,你對我那麼好,我卻一點看不出你的心思……」薛巖眼淚「嘩」地一下就湧了出來。熊家明給她擦淚並輕擁著她,她偎依在他的肩頭,兩人沉浸在終於如願以償的愛情之中。
思路走偏,準新郎成為「眼中釘」
2005年春節期間,薛巖對周正剛說,何姍姍約她到外地去玩。實際上,她是去找熊家明瞭。這次見面,薛巖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給了熊家明。這也使得他們的感情到了難捨難分的地步。住了幾天,薛巖該回去上班了,一想起又要面對周正剛,她的好心情馬上蕩然無存。熊家明安慰她說:「事情遲早會有個結果的,只是實在是太難為你了……」見熊家明這麼體己,薛巖更加覺得,長痛不如短痛,得盡早把跟周正剛的事情解決了。
然而,薛巖回到蘭州後,卻得到一個讓她始料不及的消息。原來,經兩家老人商量,已經把薛巖和周正剛的婚期定在了6月18日。她跟周正剛發了一通火:「你徵求過我的意見嗎,你跟我商量了嗎?」說完,她摔門而去,並藉故十幾天對周正剛避而不見。薛巖覺得,通過這種冷處理,也許周正剛會漸漸對她產生厭煩心理,那樣的話分手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以後,薛巖總是沒事找事地跟周正剛發脾氣。周正剛也覺得她有些怪怪的,卻因正忙著裝修房子、購置傢俱,沒有仔細琢磨未婚妻的變化。薛巖有時也想,乾脆把自己和熊家明的事直接告訴周正剛算了,但又覺得自己理虧,並且周正剛已經為操辦婚事花了不少錢,親友們也都通知了。眼看著婚期一天天臨近,薛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吃不香也睡不著,而周正剛越是對她悉心體貼,就越讓她氣不打一處來,她甚至想,如果他能遇到車禍或者類似的事情可就好了。
6月16日,也就是婚禮的前兩天,實在沒有辦法的薛巖給熊家明打電話,可他同樣一籌莫展。晚上,一天沒吃飯的薛巖想削個蘋果,拿起水果刀,她忽然靈光一閃:如果我遭到搶
劫並受了傷,不就可以拖一拖了嗎!於是,薛巖把箱子、抽屜都翻開了,並摔碎了一個花盆,偽造了搶劫現場,眼睛一閉,朝著自己腹部胡亂劃了幾刀。隨後,她忍著疼痛,撥通了周正剛的手機:「我出事了,你趕快過來……」周正剛心急火燎地趕來,把薛巖送到醫院並報了警。
這場「意外」讓薛巖如願推遲了婚禮,也讓熊家明對她既感動又心疼,同時對「礙事」的周正剛產生一股隱隱的恨意。
6月21日,熊家明趕回蘭州,他看到薛巖身上的傷痕,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他狠狠地說了句:「這周正剛也太不知趣了,實在不行乾脆弄死他算了!」薛巖嚇了一跳。可薛巖實在太愛熊家明瞭,為了能跟他長相廝守,平時膽小怕事的她不知從哪來的勇氣,竟也瘋狂地認為,只要能擁有一生的幸福,做一次違背良心的事情也是值得的。
幾天後,薛巖和熊家明再次密謀,並確定了「出其不意地將周正剛炸死」的作案計劃。他們分頭行動,熊家明準備作案工具,薛巖回到周正剛身邊尋找恰當的時機。
6月29日,薛巖通知熊家明說,她和周正剛約好晚上請同事吃飯。已經準備就緒的熊家明,便在下午3點把一個裝有爆炸裝置以及核桃、杏子等物的塑料袋交給薛巖,讓她見機行事。當晚吃飯的時候,薛巖對周正剛格外體貼,又是給他夾菜又是倒酒的,她之所以這麼做有兩個目的:一是為了減輕自己的負罪感和心中的慌亂,二是有意在同事面前製造一種相親相愛的假象。周正剛見薛巖已經好長時間沒有這樣對他了,心裡喜滋滋的,他哪裡想到,危險正一步步向他逼近。
吃完飯已經晚上8點多了,薛巖和周正剛回到蘭大宿舍樓,她謊稱要上廁所,把塑料袋交給周正剛讓他先上樓。幾分鐘後,只聽二樓「轟」的一聲巨響,薛巖的心隨之一顫,有幾分沉重也帶著幾分輕鬆,她默默叨念著:「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爆炸聲把整個宿舍樓的人們都驚動了,有人發現周正剛倒在血泊之中,急忙把他抬上車往醫院送。薛巖也哭喊著上了車,想到周正剛就這麼死了,她真的有些悲痛。
周正剛的頭部、腹部和左腿被嚴重炸傷並因失血過多生命危在旦夕,醫院馬上組織緊急搶救。這起案件發生在繁華的鬧市區,社會影響極其惡劣,蘭州市公安局連夜成立了「6·29爆炸案」專案組,全面展開偵破工作。刑警在爆炸現場提取了部分殘留的電池和導線,並對薛巖進行了例行詢問,但她表現得非常冷靜,沒有露出任何蛛絲馬跡。然而,讓薛巖沒有想到的是,已經到了鬼門關的周正剛,竟然奇跡般地活了過來。
6月30日上午,昏迷了12個小時的周正剛慢慢睜開了眼睛。隨著他的甦醒,案情出現了轉機,周正剛向守護在病床前的刑警反映了薛巖交給他一個塑料袋這一重要線索。
很快專案組抽調審訊專家對薛巖進行訊問。在巨大的心理攻勢下,薛巖終於崩潰了,她對先後製造的遭遇搶劫虛案和「6·29爆炸案」供認不諱,並交代了熊家明的藏身之所。當天下午1點,刑警在鐵路新村熊家明的姐姐家將其緝捕歸案。轟動全國的蘭州大學宿舍爆炸案,宣佈告破。
得知這個消息,薛巖的同事和家人無不震驚,大家無法相信,一向積極上進與人為善的她竟會做出這等糊塗事來。真心愛她的周正剛更是不能理解,這個曾經小鳥依人的女孩,怎麼會這麼惡毒呢?
當然,最有感觸的還是薛巖自己,羈押在高牆鐵窗中的她,曾說過這樣一段非常耐人尋味的話:「追溯這起事件的起因,其實不過是因為我想擁有一份真正的愛情。可我不應該因此失去理智,想置一個真心愛我的人於死地,並把我愛的人也拉進深淵,害了他們也毀了我自己。」
遲來的悔悟洗刷不掉罪惡。2006年2月26日,薛巖、熊家明被檢察機關提起公訴,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律嚴正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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