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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做他愛情的替身

要不是英的口誤,我從不知道自己居然與她長得相像。當然,也是因為英的口誤,讓我找到了我與宏的情感癥結所在。

打「錯」電話等來情緣

表姐給我宏的電話號碼一個月了,可我始終沒有接到那個有著如濮存昕聲質的男生打來的「接頭暗號」。我不喜歡主動,就這麼耗著又不甘心。有天在辦公室裡發呆接到一個打錯的電話,我來了靈感。

「吳先生嗎?我這是**公司……啊,你不姓吳,哦,對不起,我打錯了……」掛了電話,我和臻一陣爆笑。「聲音的確很有質感,像是個穩重的男人。繼續努力吧!」笑過後,臻很認真地對我說。於是,一個小時後,我名正言順地打通了這位「吳先生」的電話:「對不起,你是宏嗎?我是琳。前次表姐給我你的電話,我順手記在通訊錄上,剛才同事來要號碼時,上下行抄錯了。對不起,添麻煩了。」這就是我的餿主意,我只是想探一探而已。有了一次表面性的接觸,我們順理成章地偶爾發發短信,通通電話,發發郵件。半年後,我和宏才約在廈大西門見面。

睡夢中他叫我「蓮藕」

宏是福州人,因為有親戚在廈門做過房地產,他的父母早幾年就給他買了房。而他畢業後在福州工作了四年,才調到廈門來。

據他同事所言,從沒見宏帶女友參加過聚會,他一直單身遊走,這讓我頗為欣喜。我喜歡他的儒雅,他喜歡我的簡單。別看他平時會來兩句玩笑,但他是個很有內涵的人,週末他會拉著我去聽愛樂的音樂會,儘管我有時會打幾個哈欠,但我還是會很配合地穿他給我買的衣服……我覺得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一年後,宏帶著我正式走進他們家。那天,我一進門,他的父母和哥哥見到我就有種驚訝而又歡喜的表情。事後我偷偷問宏,為什麼家人如此表情,宏很愛憐地摸著我的頭說:「傻瓜,這還看不出,他們是喜歡你。很高興你能成為我們家未來的家庭成員呀!」單純的我接受了這個解釋。

有時他哥老把我叫成「小歐」,而我一再地糾正說我姓孔,與歐的發音差很遠。他哥總解釋說他們單位有個女孩叫小歐,像我一樣可愛,所以會叫錯。但這些並不影響我與他們家的融洽。

半年後一個週末,我們郊遊回來遇到大雨,宏帶我到他的小窩換衣服。穿著他寬大的衣服,嬉笑中我們第一次有了親密之舉。不知窗外雨停否,不知時鐘轉到幾,那是只有我倆的世界。我們疲憊地躺在宏寬大的床上睡著了,朦朧中,宏轉身過來摟著我,輕輕地喊了聲「蓮藕……」我很敏感地想到了他哥叫我「小歐「。歐、藕,我的腦子除了這兩個字就一片空白。他醒來後看我坐著發呆,問我怎麼了?我只說你在叫「蓮藕」。他沉默了。

逃避是否另有其因

那以後,我們都十分小心地盡量不觸及「ou」的發音,因為我真的愛他,而且我能讓他走出曾經的影子,我也不想做別人的影子。再說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空間,宏也一樣。

不久後,我發現我懷孕了。雖然沒有心理準備,但我很欣喜。當我把這個消息告訴宏時,原以為他也會高興的,然後籌備婚禮,沒想到,他接到電話卻完全另一種反應。見面後,他說現在事業剛剛起步,如此結婚生孩子,會耗掉很多精力,也不能保證我們將來的生活質量。

那一刻,我懷疑了他對我的愛。在他的陪伴下,我走進了醫院,感受了痛徹與冰冷。此後,我們就當著沒這回事一般。因為想起來,我就心痛得滴血。

「影子「的主人短暫閃過

「五一」時,宏的同學結婚,他帶我一起參加。整桌都是同學。英遲到了,一進門看到我就說:「啊,蓮藕!你終於調來廈門啦!宏還騙我說你們分手了……」她嚷嚷著,但其他人都靜了下來,揮手的、皺眉的,都在暗示她。這一切我都看在眼裡,為了打破尷尬的氣氛,我笑著說:「英,看來我們是一見如故,希望我們能成為好朋友。」

或許因為性格相似,後來,我和英果真成為了朋友,我們時常逛街,喝茶,但我不想去挖宏的過去,只想好好呵護這份感情,我想宏也是這麼想的。但上個月一天,我借口外出辦事翹班想去廈大逛逛,可坐在車上看到思明南路的上島咖啡落地窗旁有個男生特像宏。我好奇地下了車,然後快走近時,我呆了,果真是宏,對面的女生和我頗有幾分相像。因為英的家就在附近,我撥通電話,她正好在家,我借口說想在上島坐坐,她答應馬上就到。

十五分鐘後,我挽著英若無其事地走進咖啡廳的大門,順勢往他們的方向走。我看著宏的表情變化,以及那個叫「歐」的女孩,感覺自己像在看一部電視劇。英也驚呆了,四個人站在凝滯的空氣裡,彷彿過了幾個世紀。還是英回過神來,說:「歐,來廈門也不通知我。」可歐拎起包,逃也似地說:「我還有事,回頭再聯繫吧。」宏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又轉向我,欲言又止,良久,才對英說:「幫我照顧她,我先走。」

英陪著我沒有目的地走到了白城,我們坐在沙灘上,她告訴我宏和歐的故事:他們大學就戀愛了,歐是三明人,因為家鄉盛產蓮子,宏給取了個蓮藕的小名。畢業後,他們都留在福州,但歐的父母希望她回三明,加之宏又調到廈門還買了房,不可能跟歐回三明,在父母的威逼利誘下,她考回三明當公務員。兩人的馬拉松愛情走累了,於是分手了。

「我第一眼見你還以為是歐來了,除了你的臉型、眼睛,還有你的髮型,你的著裝風格,甚至連提包的品牌都和歐相似。」聽英這麼一說,我才恍然大悟,宏要我留長髮,燙卷,給我買衣服,原來我們在一起的一年多,宏只是在打造另一個歐。

我不願做愛情的影子

那個週末我找宏長談了一番,他像個犯人一樣「供認不諱」。他說歐來廈門是想見最後一面,因為她很快要成為別人的新娘。可他說自己沒法忘記歐,但又不想傷害我。我忽然對面前這個男人如此陌生,他居然把我當成另一個女人的影子。

這段時間,我們冷卻了感情,沒有見面,他連電話也沒打來,我也不想主動打給他。轉眼我已28歲了,如此耗著,女人的黃金時間就要流走了。可宏卻一直沒有給我承諾。可我知道自己心底還是愛他的。是進還是退我無從選擇,因為我不想再回去做愛情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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