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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喪母與繼母難親近
我是哈爾濱人,你叫我M好了。
我這人從小就不順,小時候,父母感情不和,家裡總是吵吵鬧鬧的。
我8歲時,父母離異。父母離婚後,我本來跟母親一起生活,可不到一年,母親就意外去世。沒辦法,父親只得讓我跟他生活。
那時候,父親已經跟一個小他10來歲的女人再婚了。我回到父親身邊不到一年,繼母就給我生了個弟弟,對我更不關心。對父親和繼母而言,我可有可無,最好是趕緊長大,離開他們。平時,他們對我也不管不問。
高中畢業後,我沒考上大學,一時也沒找到工作。我在家待了半年,就因受不了家裡的壓力而外出打工。
好心大姐幫他惹出閒話
我是1998年到義烏的,當時我21歲。經老鄉介紹,到後成附近一家廠上班。
當時,因為年紀輕不懂事,我很貪玩,還經常跟別人打架。同事中有個好心的義烏大姐經常勸我多學技術,少打架。有一次,我被人打傷了,躺在床上不能動,她幫我買了飯菜,還給我洗衣服。
那次傷好後,好心大姐主動找老闆商量,讓我學技術。就這樣,我當上了技術工。
在後來的接觸中,我得知大姐比我大12歲,是鄰村的,她的丈夫年初因病去世了,她一個人帶著一男一女兩個孩子生活。她丈夫看病花掉不少錢,家裡只剩下三間房子。不過,大姐技術比較好,老闆(大姐丈夫的好朋友)很信任她,廠裡的同事和村民對大姐都不錯。
我跟大姐因為工作上的事經常接觸,加上她經常勸導我,還會在生活中幫助我,我很願意跟她在一起。
本來我們之間很清白,我對她也沒其他想法,但因為我們接觸頻繁,別人就有了閒話。聽了那些閒話,我想自己不該跟大姐走得太近,但大姐覺得無所謂,她說別人說多了,我們不理,他們就不會說了。
患難之中產生愛慕之情
1998年下半年,老闆突然辭退了我,理由是我出了一次差錯,其實是老闆聽到了別人關於我跟大姐的閒話,想讓我離開她。
在後成,附近幾家廠都不願聘用我,我只得到義烏市區找工作。工作沒找到,我卻生了一種怪病,全身發炎,胳膊浮腫。
我很為自己的健康擔心,卻不想回哈爾濱。當時,我抱著試試看的想法給大姐打電話,跟她說了自己的情況。
大姐馬上趕到市區看我,問我打算怎麼辦。我說自己可能快要死了,但不想回家,反正家裡人也不會擔心我。大姐看我可憐,就頂著壓力把我帶到她家,讓我住在她家。她還找了一個醫生把我的病醫好了。
我的病醫好後,大姐還幫我在她村上找了工作。那時候,我借住在她家,對她滿懷感激,我們並沒有其他關係。
到1999年,大姐覺得我那時做的工作沒什麼技術含量,應該去找其他技術性的工作,就勸我找其他工作。不久,我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離開了大姐家。
我想,如果後來的事不發生,我跟大姐就不會是現在的男女朋友關係了。
在新單位上班後,有一天,我騎著同事新買的摩托車想兜兜風,結果卻撞了一位老大娘。當時,我本來可以逃掉的,可我不忍心,就背著大娘把她送到醫院,還給大娘家裡人打電話。沒想到她家裡人來後,扣了我的車,要我出醫療費,還叫我賠錢。我打電話向新單位的老闆求助,老闆叫人給我送來了3000元錢後,就不管我,還把我解雇了。
因為我是無證駕駛摩托車,又在人行道上撞倒老大娘,除了要賠不少錢外,我還被拘留了。在義烏,我認識的人很少。沒辦法,我只得又找大姐幫忙。
大姐知道後,馬上籌了兩萬多元錢,幫我付醫療費等相關費用。我出來後,對大姐感激得不得了,發誓以後要一輩子照顧大姐。就是那時候,我發現自己愛上了大姐。
當時,正好有人給大姐介紹對象,可對方嫌大姐帶著兩個孩子。我聽說後,找到大姐,一把抱住她,說我要跟她結婚,這輩子只愛她一個人。從那時起,我正式開始追求大姐。
不過,大姐顧慮到這樣那樣的因素,不答應,還說我們沒有未來,叫我離開義烏去其他地方打工。可我硬是纏著她,一定要跟她在一起。大姐就不再見我了。
於是,我打算好好工作,邊賺錢邊追求大姐。從1999年到2001年,我換過許多工作,還去過東陽、武義、永康工作。這其間,也有人給我介紹過女朋友,但我覺得都沒有大姐待我好。只要一有空,我就去看大姐,向她表達我的愛。
漸漸地,大姐向我敞開了心扉,我們相愛了。2002年中秋節,她帶我去了娘家,算是向所有人公開我們的戀愛關係,可是很多人都不看好我們。
借錢開店我總是在虧錢
2003年,大姐借了10多萬元幫我開了一家機械設備方面的店。可是開了一年就虧,我心裡滿是自責,很想賺錢讓她過上好的生活。因為大姐仍在那家我們最初認識時的廠裡做,收入並不高,而且還要養兩個孩子。
那次生意虧損後,很多人勸我們分手,大姐有的朋友甚至當面說我:「你不就想從她這裡騙點錢嗎?你幹嗎找這樣一個又老實又窮的人?你想騙錢找有錢人去騙好了呀!」我也不想被人家說我只會花大姐的錢,我也想賺錢讓我們的日子過得好起來,可是,偏偏事與願違。我不但虧了大姐的錢,還要大姐養活。
不過,大姐勸我別氣餒,她讓我先去找家同類的店當學徒,然後再試試。我就找了家店邊干邊學。
我以前不相信命運,可自己經歷了這麼多以後,我開始相信命運了,我覺得冥冥之中是有天意的。我當學徒時碰到一對哈爾濱老夫妻,他們在義烏做生意虧了,想回老家去,手頭連回家的路費都緊張。我知道後,就找人借了錢給他們當路費。他們看到我人好,說他們的店面還有半年多才到期,本來想轉租給別人的,現在就給我開店,讓我先試半年,如果店開不成,至少租金不會虧。
我跟大姐商量後,決定繼續開店。於是,大姐又向親友借了錢,讓我進了設備。我一邊自己開店一邊繼續當學徒,兩邊跑,每天都累得很。可是想到生意做好能自食其力,能還清大姐為我借的錢,能讓大姐過得輕鬆點,我還是跑得很歡。
因為兩邊兼顧實在太累,大姐也辭職過來幫我。
總算蒼天不負有心人,店裡的生意漸漸好起來。我們雖然過得很苦,但看到開始賺錢了開心極了。有生意後,大姐又向親友籌了10多萬元,打算把生意做大一點。去年年底,我們還爭取到一個品牌在義烏的代理權,使我們店的規模向前發展了一大步。
我們本來以為生意會從此越做越好,可是因為貨款拖欠等問題,公司對我們意見很大,而顧客則因為售後服務對我們失去了信任。這樣一來,雖然表面上看,店裡生意不錯,可我們還是虧損。為了把店維持下去,大姐不得不再次四處求人借錢。
到現在為止,大姐為我做生意的事一共向親友借了40萬元左右,她自己的積蓄也全花在店裡。
爭吵漸多感情何去何從
我今年才29歲,欠大姐的這些錢,我相信能還上,因為我還年輕。可大姐不同,她總是要我小心,怕我冒險,我也不想讓她跟我冒險,所以現在店裡只做現金生意,顧客少多了。不過,只要我們好好幹,把債還掉是沒問題的。問題是,現在我和大姐經常爭吵,有時為一點小事吵得不可開交,在我眼裡那麼善解人意、那麼好心的大姐,竟然會喋喋不休地數落我。
大姐幹活很拚命,恨不得不吃不喝地幹,她這麼辛苦地幹,我覺得她的脾氣越來越差了。也許因為我們都太辛苦吧,我們很長時間沒有親熱了,大姐覺得因為我嫌她老了,其實我是自己累了,也怕大姐累了。因為這,大姐非常後悔,她經常說:「早知道現在這樣,當初我就不該跟你在一起。」
去年,大姐的女兒初中畢業後,也在店裡幫忙,每次我跟大姐吵起來,她就衝過來幫大姐,一個勁地說我的不是。店裡的事,大姐都讓我做主,可她卻要出來指手畫腳,她的意思是說,開店的錢全是她母親借來的,店是她家的,不是我的。每次我跟大姐的女兒吵起來,大姐就流淚,就說我不好,怪我不讓著她女兒。可那小丫頭懂什麼啊?
現在,大姐的女兒直接叫我的名字,大姐的兒子還在上小學,管我叫叔叔。如果我跟大姐結婚,她的兒女真會把我當長輩看嗎?我能是個稱職的繼父嗎?
另外,我的很多朋友都勸我離開大姐,他們說我不該在一個40多歲的女人身上浪費自己的青春。
我整天忙於售後服務,跑得頭都昏了,還要跟她們母女倆吵架,真是太累了。
真的,近段時間來,老是面對爭吵,聽著朋友們的勸說,看到大姐的憔悴,我感覺到壓力很大。我真想賺一筆錢,還清所有的債,然後給大姐一大筆錢,我自己從此消失。現在,我活得很累很累,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我和大姐之間的感情問題。
記者觀點
M少年時期缺乏母愛,長大後比較容易對年長的女性產生好感,加上大姐對他的無私幫助,M很容易把感激和愛情攪在一起。正因為大姐有恩於他,所以M愛得更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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