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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述:琳江(化名)■性別:女■年齡:32歲■職業:職員
不說妻子壞話的男人
認識深午(化名),緣於8年前一個普通的工作應酬。對我而言,深午只是每天都要接待的很多工作關係中的一個。在酒席之上,一群陌生人之間,他站起來主動敬我的酒,相貌平平,年近不惑,頭髮有些稀少。
幾天後的次應酬上,我和深午又遇到了。「一回生,二回熟」,再次見面,我們少了拘束,天南海北聊起天來,還互相問到對方的生日,我把這當作普通朋友的隨口之語,做夢也想不到這個大?5歲的男人有一天會成為我愛情故事的主角。
1998年的一天,正是我生日的前一周,在湖北小城B市工作的深午突然來到我的辦公室,說這次是來武漢培訓,並祝我生日快樂。我吃驚地否認,今天並非我的生日啊!他堅持說是,又從包裡掏出一個通訊簿,很仔細地翻到一頁,上面用筆記著我的名字、電話還有生日,雖然錯了一周,但我心底還是微微一動,難得他有這份心。
這年的年底,深午又出現在我們辦公室,還請大家晚上一起吃飯。這次飯局,深午的侄女也在場,她是個很健談的女孩子。從她嘴裡,我知道很多事情,就連深午的妻子在家如何無理取鬧,都被這個女孩毫不忌諱地說了出來,我和同事們一面感到吃驚,一面也在心裡替深午覺得惋惜,感歎著這樣一個有能力、性格又好的男人,卻遇到一段如此不幸的婚姻。
1999年上半年,深午來武漢的次數明顯多了,每次一來,他就主動約我,要我陪他去買些衣服和禮物之類的回家帶給他的老婆和兒子。他的婚姻並不幸福,但他從來不在我面前貶低他老婆半句,我漸漸認定他是一個愛家愛老婆孩子的好男人。那時我想,將來自己結婚,一定也要找一個像他這樣的裡裡外外都能料理得當的好男人。
深情難料無情時
我和深午的關係從應酬到朋友, 再到兄妹知己一般,都是我未曾預料的,我更不會想到有一天他會坦承對我的好感,深午說從第一次和我吃飯,他就對我有了特別的感覺,不由自主地想要照顧和關心我。
1999年我患了病,深午四處奔走,替我問偏方,找藥材,然後熬製好,又千里迢迢送到武漢來給我喝。我那時剛剛和男朋友分手,心情十分低落,受到他無微不至的關懷,心裡開始對他有了愛意。
1999年8月的一天,深午突然打電話告訴我,他離婚了。電話裡他的聲音聽來十分消沉,我覺得即使從朋友的角度出發,也應該去B市看他一趟。他帶我在B市遊山玩水,每天在一起,對彼此的瞭解更深厚了一層。我覺得深午除了是一個能幹體貼的男人外,還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我們出去玩的路上,深午經常主動和一些鄉村的居民攀談,向他們瞭解農村的收成和生活的難處,有一次碰到一個非常可憐的老人,深午立即掏出錢包,給了他100塊錢。這些,我看在眼裡,感動在心裡,這個男人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已經愈來愈接近完美。
經過B市短短數日的相處,我覺得這是個值得信賴的男人,可以把一生托付。當然,現實中面臨的困難也不小:年齡的差距,家庭的阻力,地域的阻隔,沒有哪個不是很嚴峻的問題,但我覺得這些都是可以克服的,我對自己和深午的未來有信心。至於深午,他最大的困難是要向讀中學的兒子隱瞞這一切,包括和前妻離婚,因為他兒子很優秀,他怕影響到他的學習。他這麼對我說。
我和深午開始了分隔兩地的愛情,平時靠電話和短信聯繫,他一有機會就來武漢看我,有一點令我很是感動,40歲的他還會寫詩給我,還會和我暢談《紅樓夢》。
時間就這樣過去,到2001年,我的堅持,再加上深午也很會做人,父母終於接受了我選擇的婚姻。既然要結婚,長期分居總不是辦法。深午早在1998年就嘗試過將工作從B市調到武漢,可一直未能如願,到了2002年,他又開始為這事四處忙乎著,但始終差一口氣。深午知道我手裡有一些關係,請我出面,幫他找人辦成這件事,我用盡力氣,終於讓他調到了武漢。
「我永遠記得,2002年10月,深午提著兩個箱子來到了武漢,相當於一無所有,只是沒有料到有一天,他在武漢這幾年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對我已經毫無情義可言!」琳江的眼圈有些紅了。
新房子住進他的前妻
2003年,我和深午簡單地舉辦了婚禮,住在我單位分的房子裡。舉辦婚禮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深午的整個家族都反對我們結合,因為在他們傳統的思想裡,離婚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從少女時代就開始夢想過很多次的婚禮,最後一切從簡,少了很多做新娘的喜悅。
這也就罷了,令我無法釋懷的是,深午雖然早在1999年就和前妻離婚,但為了不影響兒子,他們約定好離婚不離家,每年的寒暑假,深午都會趕回前妻那裡,一家人團圓,而我只有一個人孤零零的度過。這個約定一直堅持到我和他離婚前。我雖然感到很悲涼,但想到他兒子的高考及前途,也覺得深午作為一個父親,是可以原諒的。何況他承諾過我,等他的兒子考上大學,就徹底離開那個家庭,留在我的身邊。
婚後不久,我和深午一起挑選了一套房子,深午說等他手頭的一個項目做好,就可以買了。我後來才知道,房子的鑰匙他早就拿到手了,她是你的前妻 我是你的妻,只是一直沒告訴我。
我懷上了深午的孩子,但我和深午的關係卻開始惡化起來。深午迷上打麻將,每天在外面玩到凌晨才回家。我們總是為這爭吵,日子就這樣一天天挨著,直到2004年6月,上天安排我撞見了一件不該撞見的事。
那天深午同樣是稱晚上有事不回家,我在娘家吃了飯,一個人慢慢走到車站坐車,卻發現了深午的車正停在路邊。他前妻坐前面,兒子坐後面。我攔了輛的士,一路追他的車子到一個樓盤,眼睜睜看著他們三個人走進我和深午當初一起挑選的房子裡。深午的解釋是,他兒子來武漢玩,房子只是借他們母子住幾天。
後來他前妻走了, 我到新房子一看,心裡的猜測一一落實,這個房子已經是一個不缺任何東西的家了,房間裡放著他前妻和兒子四季的衣物用品……這個暑假他照例又回B市,回前妻的家陪兒子,我沒有理由不相信他們才是一個完整而且美滿的家庭,而我,這麼多年來的付出和努力,轉眼間都化為灰燼。
沒過多久,我肚子裡的孩子出生了,我看見深午眼睛裡現出喜悅,我幻想著這會是新的開始的標誌,然而不過幾天,他又恢復了老樣子,天天出去打牌,吵架還動拳頭。
2005年高考結束,深午的兒子考上了大學。深午像忘記了從前許下的諾言一樣,緘口不提怎麼處理兩個家庭的關係。先是幫兒子處理上大學的事,然後他們三個人去兒子所上大學的城市旅遊。我帶著兒子一個人在武漢,洗兒子週歲相片時,我發現深午的相機裡全部都是他和前妻、兒子的合影,我心痛得有些麻木,有些疲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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