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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燕子
年齡:25歲
記者手記:
她是一個曾經墮落的女孩。經過許多事情後幡然悔悟,想回到生活的正常軌跡———找個好男人,然後像所有的平常女人一樣做個好妻子再做個好母親。可是生活彷彿與她作對:她一次一次放低自己、降低標準,可是幸福仍然遙不可及。回想以前揮金如土、任性放縱的生活,她不由感歎:想做個賢妻良母到底有多難?
世事總是如此:誤入歧途不過是閃念之間,回歸的路卻異常艱難。是做壞人比做好人來得容易,還是人們的寬容心太少?但是不管如何,我們選擇善良、正常,不是因為這條路順利輕鬆,而是它更接近我們的本心。艱難,可以用來驗證決心,也可以用來提醒:不要輕視簡單的幸福。
帶個男人才能回家
16歲,很多女生還在學校讀書,我就開始踏入社會。
做過服務員、美容師、啤酒女郎……後來加入了一個所謂的藝術團,經常在廣州、深圳一帶演出,開始只是個伴舞小姐,可是我聰慧,膽子也大,後來做了主持人。那時酒吧、娛樂城玩的是噱頭和氣氛,只要穿著暴露一點、說話曖昧一點,比如報歌名時,將《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改成《愛上一個不回家的男人》,並把「男」字拖長一點,下面就會喝彩。因為年輕,也還漂亮,捧我場的人不少,在鮮花、掌聲和金錢的誘惑下,我當上了三陪小姐。
那幾年我的收入很高,給家裡寄了很多錢,他們蓋了樓房,弟弟讀了自費大學。幾年下來,城市的紙醉金迷漸漸習慣後,我有些想念家裡的青山綠水。2000年春節,我回家了一趟,自以為是「功臣」,會被家人悉心照顧,卻沒有我想要的熱情———父母兄弟似乎總有難言之隱。正月初五我就住不下去了,找個借口離開。母親陪我走了幾里路,臨到車開才告訴我,以前父親在村人面前都說我找了一個好女婿,所以以後我回去,一定要帶個男人一起來。
坐汽車,轉火車……二十幾個小時的車途中我不斷回想母親的話,悲憤、失望、傷心、後悔……百般滋味無法言說。
回娛樂城不久,跟我交往頗久的一個男人突然改變方向,與新來的同事打得火熱,讓我很是灰心。幾種情緒夾擊下,我突然有些厭倦以前的生活,想嫁個小老闆,平平淡淡地過以後的日子。
辭工時,好友麗麗很不捨,問:「你真要做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啊?錢又少,還有很多人管你,能習慣嗎?」我很樂觀地衝她眨眨眼:「這是個過程,我的目的是找個好男人。」
來自好友的致命一擊
找工作比較順利。我到一個做文具的小公司做秘書,工作時間長,薪水才一千多塊。由於學歷低,工作經驗少,我出錯多,總被老闆罵。每天累得回到住處就趴在床上不願動,只能靠夢想中的「光明未來」給自己打氣。一天天熬著,竟真的等到了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日子。
對方是老闆的朋友,叫阿偉。有次他來找老闆,正遇到電梯停電,看我抱著一摞資料往返幾次11層,讓他很感動。第一次約我時,他對我說:「很少見這麼漂亮又這麼能吃苦的女孩了。」阿偉個頭有些矮,白手起家,錢也算不上很多,但是他能看中我,我真的很高興。
跟阿偉交往不久我就跳到他的公司,幫他管賬。白天較閒,以前的同事麗麗遇到了麻煩,找我哭訴。前一陣子我因為薪水低繳不起房租,好幾次被房東趕出來,都是麗麗收留我,現在她需要我幫忙了,我當然義不容辭地做她的「聽眾」。有次我們約在咖啡廳見面,談得晚了,阿偉駕車來接我。我知道按禮節應先將她送回去,可是又擔心阿偉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後也會對我起疑心,就裝成沒想到的樣子,跟麗麗揮手道別。
2001年4月,我將阿偉帶回家,這次家裡的氣氛完全不同,我也有了揚眉吐氣的感覺。回來後我們籌辦婚事,為了穩妥,我也漸漸疏遠麗麗,沒想到麗麗卻起了報復心,找到阿偉,什麼都告訴他,我的婚事泡了湯。
我去找麗麗,她任我罵她打她,只說了一句話:「我不能看著你過好日子,我們都是一類人,憑什麼你能過好日子。」
做夢也想不到多年相交的惟一好友會這樣對我,我恨她,也怕她。為了了斷過去的一切,我離開深圳,投奔武漢的一個遠房親戚。
錢多反讓他生疑
到武漢後,我做手機銷售員,圍著我轉的男人還是不少,可是有誠意想娶我做老婆的卻不多,而且一聽我提到結婚就奇怪,問:「你這麼年輕,這麼急著把自己嫁出去幹什麼?」
我做生意算口齒伶俐,2003年店主要改行,覺得我為人不錯就把我介紹給了另一個賣手機的老闆。當時要挖我的老闆有幾個,我發現店主介紹的那個人是個離婚的單身漢,叫朱軍,我選擇了他。
以前的老闆可能說了我不少好話,朱軍一直對我很不錯,男未婚女未嫁,相處久了很自然地就走到一起。朱軍是個忠厚人,比我大15歲,對我就像對女兒般疼愛。他幾次說到我家裡去拜見父母,可是這次我不敢太冒失,一定要結了婚才帶他去。
手機生意不好做,店子一直都只能維持,根本談不上賺錢。2004年底,朱軍一個朋友要與他合夥做某個品牌的電器代理,他卻拿不出錢來,只能四處借。現在借錢真是難,看他急得吃不下睡不著的樣子,我很心痛。好幾次想把自己的錢取出來借他,又擔心有借無回,矛盾中時間一天天過去了。一天晚上,他喝醉了酒回來抱著我哭了,說自己沒有用,不會賺錢,注定只能這樣不死不活地拖著。看著他這個樣子,我終於下定決心,告訴他我有錢,可以先拿出來用。他開始沒在意,說我那幾個錢有什麼用。我把存折拿出來,對他說:「只是我希望你能先給我打個借條,然後再打結婚證。」我以為他會很高興,甚至擁抱我。可是,他只是愣愣地盯著存折,臉上的表情非常複雜,讓我內心忐忑不安。
「你以前做什麼?」他的酒氣好像不見了,很冷靜地問。我一下子清醒了,就像掉進冰窖裡,渾身冰涼,苦笑了。
那天後,朱軍對我明顯冷淡。我覺得男人真是很奇怪的動物,從寵愛到厭惡幾乎沒有過渡,難道沒有清白的過去就這樣可怕嗎?我現在變好就一定來不及嗎?我哭著問朱軍,他說有些事情不能知道,知道後腦子裡根本就忘不掉。
降低標準都不行
與朱軍的感情失敗給我很大打擊。我離開了那個手機店。有段時間沒找工作,這期間有很多人打電話給我,企圖明顯。有天晚上路過一家燈火輝煌的娛樂城,我突然有股很強的衝動,想進去,想回復以前自由任性的生活,現在過得太累了,真的太累了,處處碰壁,付出真心也沒人珍惜,還不如不付出!
平息下來,我還是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是不是我的標準定高了,如果找個條件差一點的人,從低到高慢慢奮鬥會不會好些呢?
無聊中,我到網吧玩,遇到第一個手機店的同事何成,他也辭職了,現在做酒店的領班,那天正好休假。看到我他很高興,一個勁地問我在哪裡上班,又問我為什麼不接他的電話。我問他知不知道我的事,他猶豫了一下說知道。「你怎麼想?」我問。「過去的事了,沒什麼埃」他說。剎那間,我很感動,可是還是不放心,打算只把他當普通朋友,看看再說。
交往幾個月後,我對他漸漸放下心來。雖然他跟我一樣大,結婚是早了些,而且他也沒有什麼經濟基礎,可是我真的很想穩定下來,給自己給父母一個交待。在我的要求下,何成把我帶回家,那天大家相處甚好。可是第二天何成就告訴我他父母不同意我們來往。我問原因,他說父母向別人打聽了我的情況。
婚還是可以結的,何成願意帶我私奔,可是我不想要這樣屈辱的婚姻。我想要個正常、風光的婚禮,算是給我自己的一個獎勵,難道這也不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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