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如水 清水無香

蟲蟲說來和我有20多年的友情了，初二在一個班，初三她分出去了，因此那段時間記憶不太深刻。從高一開始的記憶便很是清晰，那時候前後座，上課的時候經常說話，然後被老師點名，特別是那個語文「小來」老師（因念魯迅那句：「搾出皮袍下面藏著的小來」非常之有特色而得名），往往是我們說的正起勁呢，被叫到名字站起來，而蟲蟲總是一頭霧水地問：組灑？然後我們就說念什麼什麼，或者翻譯哪段哪段古文，接著，蟲蟲便不畏艱險地完成，而且總是回答得老師沒話說，於是乎「小來」老師翻翻眼珠子，然後說：下次上課不要再說話了，聽到沒有！蟲蟲是「小來」老師的得意門生，對她真是又愛又恨，無奈何。

至於當時經常說些什麼，現在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只是記得我們都喜歡看小說和文學雜誌，估計那些話題自然會比較多一點，當然同學中間的八卦一定不會少。雖然我和她家比較近，但從班級的情況來看又屬兩個區域，上下課是不能結伴一起走的，於是互通信息是每天的話題，況且她的那個區域出格的人物很多，總是不停地有好玩的事情發生，而蟲蟲最大的特點就是會誇張，會把一件事情說的你笑翻天，而她也已經笑得眼淚也流出來了。中午吃飯，她總是拿著個不銹鋼湯匙在搪瓷碗裡拔來拔去數飯粒，那飯似乎總也吃不完，有名的慢，哪像現在，吃的比我還多。（趕緊閃，免得挨罵）而且，蟲蟲還特愛吃零食，什麼5分錢一包的鹽津棗，話梅，橄欖什麼的書包裡不斷。

蟲蟲的文章寫的很好，有妙筆生花之感，雖然心中不服，但我也不是爭強好勝之輩，由於我的理科比她強，心中便得到了平衡。高二文科班我們又在一起，還是前後座，只是同桌換成了女生，文科班男生比例很校我們每天在下面和班主任「阿童木」較勁，每天也為他的很多行為和話語笑破肚皮，他教數學，有點兒不喜歡我，儘管我的數學成績噹噹響，但他很少表揚我，而當他喜歡的女生偶爾一次考了好成績以後，他會用世界上最好的語言表揚她，比如：挺括伐？格成績則掛聽昂！我們就開始在低下嗤之以鼻。高中兩年在渾渾噩噩和嘻嘻哈哈中度過，高考時我們進了不同的大學。

接下來，書信往來，偶爾她來我的學校，我的同屋都很喜歡她，因為她總是說笑，週六或者週日偶爾我去她家玩，然後畢業了，我追著我的夢想去了廈門，她繼續在上海，每年寒暑假回來，我總會給她帶些禮物，她也帶我去逛商店，給我介紹上海最新的時髦東東。然後87年暑假結束，她和近近一起陪我回廈門，那次我們圖新鮮乘船前往，沒想到她暈船暈的連黃膽水也吐出來了，下船時她那張慘白帶綠色的臉我至今印象深刻。

其實蟲蟲和我的個性差異比較大，她是那種很沖說話沒有顧忌，比較不會看人眼色，而又很具有自己想法的人，因此可能不經意間會得罪人或者搞砸什麼事情，但是她從不惡意傷人。她總是明明白白地表明她的態度，比如由衷的喜歡，比如真心的羨慕，比如不加修飾的討厭，比如痛斥得體無完膚，也就是這種真性情，她具有不一般的個性魅力，也讓我們這樣不同性格的人一直默默地走到現在。印象深刻的是：在廈門那陣子，當我遭遇情感挫折時，我打電話給她說了情況以後，她居然在電話的那頭哭了起來，然後說：怎麼會這樣的啦？怎麼辦啦怎麼辦啦？那架勢好像是她出了什麼事情一樣，瞬間，我被這份真情感動，忘了自己的事情反過來安慰她。那次，我被她的真性情給俘虜了，我告訴自己，這就是我此生永不離棄的朋友。

她還很會趕時髦，又愛打扮，家裡的漂亮衣服已經堆成山，還在不斷地買，她就是那種永遠少一件衣服的女人，平時我們都叫她妖怪。而且她還是淘便宜貨高手，最喜歡逛商店，有事沒事店裡逛逛然後買回一大堆可能永遠也不會穿的衣服，偶爾，我會讓她陪我去買衣服，因為她知道很多地方，也知道哪些衣服適合我，在她的指導下我可以省去很多逛街的麻煩，哈哈，不錯吧。之所以會想到寫這些，因為她前天給我打電話，那份真心的喜悅再次打動了我，這就是她的方式，我喜歡的那種方式。唉，我是不是也太容易被感動了呀？

友情如水，清水無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