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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也沒發生。我這樣想、使自己睡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行路姿態、我還有高考。她還有她的路!
一直猶豫著怎麼要如何開頭才不會顯得唐突。
不是沒有想過更加文藝、更加婉轉、更加動人心弦的筆法。但是當自己真正要下筆的時候卻根本說不出什麼。放下筆,選一首歌醞釀一下情緒,卻也只能想出“好久不見”、“久未問候”這般庸俗客套的字眼。不過此時此刻也只有它們最應該應景吧。
時間一點一滴從每個不經意的罅隙漏過。關於你的記憶卻好像從時間上剝離開來,成為獨立的存在。印象中你依舊是那個喜歡扒在課桌上、微微有點嬰兒肥的、笑的時候會用手遮掩你潔白牙齒的女生。
前幾天在校內網輸入你的名字(即使知道找不到你的),點擊“查找”竟出現了幾十個於你同名同姓的人。走馬觀花地看了一通,在第三頁看到一個女生是XX美院的。當時給我的感覺不是愕然,也不是時過境遷,而是像聽完悲傷故事的結局發出“哎,怎麼會這樣”的感歎。因為,那個女生若是你,也許,明年的夏天我們就會相會在那所美麗的大學校園,至少我會去努力。而我也是從一個穿寬大T恤的孩子成長為一個穿襯衫的少年了。這一切在我渾然不知的情況下轉換,等我發現的時候,書桌上的檯曆已經換調了三本。此刻鬧鐘“滴滴答答”的聲音彷彿帶有明顯的戲虐,嘲笑著我的後知後覺。
記憶裡關於你的最後一個場景。放學後,你像平常一樣收拾好東西然後笑著朝我擺手,只是“再見”前面加上了一句“以後常聯繫哦”。彼時有好幾個同學在我旁邊,你也許並不是專門對我說的,但我情願你是對我說。當時有很多話湧上心頭,卻因為過於雜亂而堵在胸口,最後我只是咧開嘴笑了笑,半天才從嘴裡吐出兩個字:“好啊。”只是,我沒有想到這句尋常的對白日後竟成為我心頭的一個啞然的約定。
等我和幾個同學打打鬧鬧地離開教室的時候,你已經走遠,只剩下琥珀色的夕陽塗滿空寂寂的走廊。我回頭看了一眼這個相伴三年的教室,所有的椅子都被倒扣在課桌上,黑板上沒擦乾淨的數學公式還剩下一半。夕陽的餘暉從窗外漫進來,無聲地將教室不均等地分割,而你坐的那個靠牆的位子陷在陰影裡看不太清楚。心臟的某個地方突然凹下去,異常真實得到空洞感。
等那個雨水和陽光一樣充沛的夏天走到尾聲的時候,我已經迎來了我的高中生活。因為中考分數的關係,知道你不可能感受這般高中生活的酸甜苦辣。不過還是幻想著有諸如“萬一”、“說不定”這些可能性的存在。開學報名的那天上午,我站在操場的圍欄邊看完了高一新生的名單。從一班到十班,先前幻想的那些可能性像是飄浮在湖面的泡沫,一點一點消散。看完最後一個名字的時候視線突然變得模糊起來。
當時我已經失去了你的聯繫方式,手中有的是你留在畢業紀念冊上面的家庭電話號碼。這是我唯一能聯繫到你的方式。可是每次想給你打電話的時候,能夠想到的話也只是“嗨,你還好嗎”、“在做什麼呢”,以及那句開不了口的“我很想你”。好像分開之後就逐漸變得找不到能夠聊到一起的話題了。我能想到的只有這些無聊的,沒有意義的,並且只會讓人覺得索然無味甚至是厭煩的對白。於是終究沒有播下那串號碼。
過了好久之後,也就是這個學期的某個晚課。忘了什麼原因又鼓足了多大勇氣,竟在課堂上用顫抖的手撥下了那個因反覆背而爛熟於心的電話號碼,把聽筒緊緊貼在臉頰上,期待而又忐忑不安。等待接聽的那幾秒鐘像是凝固了一樣,時間變得異乎尋常的緩慢。右手握緊又鬆開,在緊握,手心是漢涔涔的一片,隱隱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電話裡是個陌生的聲音,心中的不安徒然放大。
“她啊,去市裡了。”
下課後,灼熱的空氣迎面撲來,眼眶飽滿酸脹,卻根本流不出來什麼。離別時的約定又一次出現在腦海裡。
“以後要常聯繫哦,再見。”
“好啊。”
宛若頭頂群鴿撲騰翅膀的聲音,經久不息地迴響在黃昏悶熱的天空上。
我們就這樣斷了聯繫,時間只是帶走了你。後來的我依舊每天早上氣喘吁吁地來到教室,依舊討厭物理和生物,依舊喜歡每一個明晃晃的夏天。時間緩慢遷徙,我卻還是懷念我們曾一起度過的那斷初中光陰。很多次從沉悶中抬起頭來,看到窗外湛藍如洗的天空,以及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樹葉,就有種自己還在那已經逝去了的十幾歲的夏天的錯覺。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忍不住回過頭,希望能夠看見坐在我身後的像樹袋熊一樣懶洋洋地扒在課桌上的你。可是終究不是你。
你說在我們一同分享過一段安靜的時光之後,是不是會把對方根植在自己的記憶裡呢?
最近上網無聊的時候會找到某個翻譯軟件。然後輸入“我想你”,接著各種語言的“我想你”陳列在我的面前。讓我驚奇的是日語的“我想你”就是“我想見你”的說法。當時心裡還暗笑一向含蓄的日本人為何在此處卻過於直接。而當我照著註釋念出那一串饒舌短句的時候,你的樣子卻在我腦海中兀自清晰起來。
彼時的你在做什麼呢。不會像我一樣坐在教室裡同一群“陌生人”聽著一堂無趣乏味的課。還是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行走在人潮洶湧的街頭,又或者只是在某個商店對著品目繁多的飲料拿起又放下?你還是像以前那樣劉海軟軟地搭在額前,眼神清澈如水麼?
與你時差不過幾秒,直線距離超過八千里。我們之間的距離已經不是想見面時只做上公車就能見到面的距離了。這距離,就算書信的傳遞也是非常無力的吧。那麼我們的約定呢,會不會實現?
我想見你。
在春陽瀲灩的春天,灰色的雲覆蓋了那些雪的源頭蹤跡,它們究竟從哪裡開始落下。是從頭頂上空一千米,五千米,一萬米?還是從更加遙遠的已經逝去了的冬天來赴這一場時過境遷的約定?
相信過不了多久,大雪會把整個世界重新帶回上一個冬天。
那麼,我們離別時的約定也會有實現的一天吧!相信不論我們在哪裡,分隔得多麼遙遠,終會再次遇見。也許就在下一個路口的轉角,也許是在某個城市的某間餐館,也許是某條公路對面的站台。
我們肯定會再見一面。
你要知道,我對此深信不疑。
你要知道,就像我知道天空飄著的雪花,是你帶來的訊息!
後記:突然間感覺人生多了好些抉擇的時候,就像當時的這篇文章裡一樣的心情。現在已經是大學的人了,還會偶爾想起曾經那般感覺,以至於,還是忍不住會看《初戀這件小事》這兩天,又想到了那個時候總會想的一個問題,就是“選擇在放棄前,還是放棄在選擇前”如今,似乎又陷入了進來。不過,考慮的東西會多了一些。所以放棄選擇吧,也選擇放棄吧,回歸真正的自己,只是告訴自己按自己的心來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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