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書夏無塵給十一

我不曾想過我會給你寫這樣的一封信，我總以為忍著，守著，總會有雲開見月明的時候，然而我從一年前左右認識你到現在，你依舊你行你素，見到我總是客客氣氣地叫一聲無塵大姐或阿姨，知道麼，聽你這樣叫我的時候我的心裡有一種很無奈的感覺，你似乎總是在提醒我說，我是你的長輩，讓我不該有非份之想。

從你第一天到左岸來的時候我其實已經頗注意你了，那時候我是左岸的貴賓，你卻只是一個死跑龍套的，然而那時候你死了命地灌水，弄得本來已經叫水區的地方更是水漲船高了。那時候我喜歡和你在一起，雖說門戶之見讓我不敢越雷池半步，我也曾經偷偷地同雨兒說起過，雨兒勸我說，看他那樣子吊兒郎當的，實在不是很可靠的樣子，而無塵，你是我們左岸的座上貴賓，曾經的元老，何苦為了一個小混混屈尊呢，那時候想想也是，於是我曾經一度打消了那個念頭，只是那時候我不知道，原來雨兒已經對你芳心暗許，只是雨兒的身份更是矜貴，更是藏得更深收得更緊，而她對我說的那些只是不想我步其後塵忍著無窮無盡的相思之苦。

後來看到你和小三套近乎，知道嗎我多少有些心痛，本來雖說你只是死命地灌水，然而我卻想不到你會為了從死跑龍套的混起來居然會去巴結小三，你一聲一聲地叫著三哥的時候，我感覺我已經快崩潰了，為什麼你會是這樣的人呢，拍馬溜須……還好你看起來更像是遊戲之類的東西，並不如何當真，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判斷失誤，然而我更願意這樣子相信，你只是不把這些個事當一回事，所以你可以隨口叫著三哥三哥……

終於有一天我發現你原來是會寫詩的，套用《唐伯虎點秋香》的對白，「***不羈只是他的外表，我讀過他的詩，從他的字裡行間，我看得出來，他是一位用情專一，真情真義的男子漢……」我願意這樣理解，或者說我很傻，只是我喜歡你，這並不是我的錯不是麼，其實我知道我在將你美化，美化成一個連你也不清楚是什麼模樣的十一了。

後來有一天上網，我發現你在對小菜子大獻慇勤，甚至已經不在乎跟小三反目成仇了，我鬱悶，甚至妒忌和悲憤。小菜子倒似乎並不是很受用一般，當時你是明著說暗戀小菜子，當暗戀公開地說出來，而明戀不遂，就只能是暗戀了，不會變成追求不遂；我終於也明白了你為什麼會一口咬定只是暗戀了。

再後來你對隔壁也不錯，甚至把你剛剛開張的銀行也送給了她，只是她卻一轉手給你送回去了，那段時間你好像很鬱悶的樣子，然而同樣的鬱悶，妒忌和悲憤依舊折磨我。

當有一天我發現你對雨兒也俯首貼耳的，對墜落總是在打情罵俏的時候，我受不了，那時候我準備公開地對你說出我那些天的所感所受……就在這個時候，你從一個死跑龍套的一下子搖身一變成了詩歌版的版豬，本來看你的時候我總感覺對你是屈尊了，現在門戶之見的天秤好像開始朝一個相反的方向傾斜了……最終我什麼也沒能說出來。

我還記得你做詩歌版的版豬之後你就一直很忙，似乎有點寄情於工作的樣子，整理精華區，撰寫版規，本來常常見到你的地方已經甚少看到你的身影了；我還記得那時候我常常自己一個人深夜上網，在詩歌版潛水地看著你的一舉一動，只是我不敢打擾你，我也不大懂得詩，除了你寫的那些，其它的我連讀一下的興趣也沒有，我就是默默地看著你的勞作，仔細地讀過你所有的回貼，但是我不知道我能說點什麼，甚至我連開個玩笑也覺得是一件很沉重的事情，默默地看著你勞作，我已經感覺很幸福了。

我也記得第一屆的左岸辯論賽，你舌戰群儒的那種氣勢，你永遠是最出色的辯手，甚至把愛傷也給辯發火了，把雨兒也給得罪了，然而最終投票的時候你幾乎以壓倒性的票數高居最佳辯手的首位，那時候我終於感覺很開心了，畢竟，我沒有看錯人，你是一個出色的人。

後來我也當了版主了，那時候我想我們兩終於平等了，我們如果在一起的話再也沒有人會說閒話了，只是那個時候你卻輕描淡寫地辭去了詩歌版的版豬之職，飄然遠去了。

我終於是感覺到一種失落的沉重了，你就這樣走了，在我向你靠近的時候你卻輕悄悄地走了，上左岸成了一種習慣，只是我在各個版面到處亂逛，希望什麼時候又會看到你那忙碌的身影……

深夜，我在那些時候學會了抽煙和酗酒，我知道這種習慣不好，但是我戒不去。我總在深夜裡一個人漫無目標地逛來逛去，我鬱悶，我憂傷，我學著排遣的時候慢慢地變成了一個我自己也不喜歡的女人了……

其實我不怪你，真的。雖說我也覺得我的這些習慣是因為你才落下的，然而我並不怪你，我甚至覺得你是很無辜的，只是因為我喜歡你甚至愛你，卻不敢說，於是你得了這罪名，這對你也似乎並不是很公平……唉，我又在維護你了。

其實我知道網絡上的東西完全是虛擬的，我甚至連你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然而我卻喜歡你甚至愛你……

我上網到現在也很多年了，每次我聽到網戀這回事總是一笑置之，朋友中有網戀的除瞭解讓我嘲諷之外沒得到過我的好眼色看，只是不知道，我自己竟然也……

其實我也許應該感謝小Ａ搞的這次情書活動，不然我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勇氣公開地對你說，我愛你；公開地對所有的人說，我愛十一。

遊戲吧，或不是遊戲。不消說，更不敢說。然而我終於是說出來了，呵呵，我發現在我在這個深夜裡對著一個深蕩蕩的房間，一個閃爍的顯示器和一個滿是灰塵的鍵盤暗自垂淚。房間裡迴響著我一個人嘶啞的哭聲，十一呀十一，這個時候，你知道麼，我想你呀，我很想很想你……十一呀十一，你寫過的那麼多的情詩，什麼時候會有一首寫上無塵的名字……

哭完了的時候我似乎感覺有些輕快了，遊戲之名，我總算把我壓抑著的東西都給說出來了，明天早上起來我不知道我會見到一個什麼樣的左岸，是不是會因此而天翻地覆了，你是不是會拒絕我，別人是不是會同情我或像我自己以前那樣嘲諷一下，只是這時候的我已經失去了思索的氣力了，我不去想，也不敢去想，反正我喜歡你，反正我愛你，於是我書寫，於是我訴說……

我更不知道你會不會看到我寫的這堆東西，不消說，我又亂想開去了……

這時候的你是不是已經安睡了呢，酣暢地呼吸著，你是不是會做夢，見到一個淚流滿面的女子對你說，親愛的……

是夜，凌晨，夏無塵，祈求你的平安。

2005－4－7，乙酉年二月廿八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