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將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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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將唇

點將唇

綠萼冰花,數枝清影橫疏牖。玉肌清瘦。夜久輕寒透。

忍使孤芳,攀折他人手。人歸後。斷腸回首。只有香盈袖。

引子

633年,三月,揚州,富賈林家,桃園。

方圓十里,全是桃樹。斜風細雨,纏綿了幾天,枝椏虯勁,而花兒已耐不得寂寞,吐蕊,開的正盛,透粉的顏色好似少女的臉龐,含羞帶俏,竟相爭艷。微風拂過,如貴婦的衣衫,帶落片片花瓣,掠過嫩嫩的葉,輕輕的,像北方的雪,轉眼,薄薄的鋪滿了地面,空氣,攜著清新的泥土氣息,恍惚見,有微微的,流動著一聲歎息。

「小姐,天有些涼,小心感了風寒,早回吧。」略帶童音,又盡量壓抑著的聲音傳了過來。

「蓮蓬,我想再呆會兒。」

「可是---老爺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沒有聲音,沒有人動。

周圍恢復了沉靜。

一依依

632年揚州林家,靠茶葉木材起家,聲名顯赫,揚州城內,幾乎家喻戶曉,因為林家不但富甲一方,更有個勝似仙子的小姐。

三月下旬,天兒暖的讓人心似湖水,微微蕩漾。

「小姐----」蓮蓬欲言又止

抬頭,依依碰到了蓮蓬亮晶晶的眼睛

「想玩了吧?呵呵,」淡淡的啟動雙唇,依依的聲音象桃園的花輕輕的綻放然後再飄落。

蓮蓬忙點頭,「是啊,小姐,你也悶了好多天了埃」蓮蓬輕搖依依:「我們出去走走吧」蓮蓬小小的鼻頭上有著汗珠,她有點急不可待的神情一覽無疑。

依依輕輕的點頭:「也好。」

一頂素色小轎出了林家的大門,後面跟著蓮蓬,還有老家人林福。

一路,蓮蓬歡快的象只小鳥,輕撩轎簾,入眼的是楊柳依依,柔軟的枝條,懶懶的垂掛,風兒象少女漫過琴弦的手,撥動著陽光,晃動著樹影,浮動的雲朵,湛藍的天,竟然都是那麼遙遠。依依的心忽然感覺很明朗,路上,很多人側目,活潑的蓮蓬,沉靜的轎內人兒,的確都是一道可人的風景。

郊外,很多漫山遍野的杏花恣意的開放,小草,淡綠的,翠生生的,都爭著鑽進裙角,不知名的小花在一片嫩色中搖擺,顯示著自己的美麗和青春,斜斜的風兒,挑動著依依的鬢角,癢癢的,很多踏青的人們,放著風箏,孩子們在草地上玩耍。這裡,真是個生命旺盛的地方,不覺間,依依淡紅的雙唇輕抿,凝脂般的肌膚就在陽光下閃著瓷一般的光澤。

二慕容玄

草地一邊的密林處,有馬兒吃著青草,兩個青年男子在旁站立,全是頭帶寬帽,帽簷壓的很底,白色的衣衫卻很扎眼。

「少主----」一個磁性的聲音響起,「該走了。」

「好,趕路。」聽的出說話的人果斷而決絕。

話音剛落,飛身上馬,揚鞭,那一刻,入眼的是一張精緻的臉兒,黛眉下,一雙眼,如水含煙,小巧的鼻子,微翹的嘴角,粉的唇就在明媚的春天裡像羞澀的花兒輕顫,陽光下,白色的裙帶在風中搖曳著,滿坡的花都縈繞在她的身畔。

愣神了片刻,駕!絕塵而去。

揚州悅來客棧甲字號房間

「少主,洗把臉吧1慕容勁進來了,他目光銳利,嗓音低沉,動作利落,是個閱歷豐富的老人。

「好。」拿掉帽子,露出了金色的長髮,柔軟的落在肩上,一雙碧眼,眼梢微微上挑,顯示著主人的俊俏,白皙的肌膚,還有那一塵不染的白色長袍,都透著淡淡的冷漠。他就是吐谷渾的少主-----慕容玄

「少主,只要我們能活著回到吐谷渾,一切都會好。」

真的能夠活著回去嗎?慕容玄在沉默,璧色的眸子,冷清中居然有著感傷,對著冥冥中,他問:哥哥,同父異母的哥哥,難道,你真的要亡我?

夜,深沉,三更天

六條黑影竄到了房頂,貓一樣輕靈。五人無聲息的落下。

「進來吧,朋友。」慕容勁高亢的聲音響起,五人一楞,不答話,出招。慕容勁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五人是御前絕頂高手,看來敵人是一定要成功。他大喊:「少主,快走----」此時的慕容玄的面前站著第六人,黑色的身影影在屋簷下,與夜色融合在一起,慕容玄知道:魔----已來索命。

三相遇

夜裡細雨,淋濕了花兒的容顏,清晨,依依在略冷的空氣中深吸一口氣。

「小姐,天涼。」蓮蓬說著,為依依披上了一件紫色的披風。

依依蓮步輕移,「小姐---」蓮蓬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要說老爺要回來了,是嗎?」依依慢啟柔唇「可是,昨夜,我夢見了娘,」依依的目光淒淒,眸中隱隱有霧升起,她接著說:「娘在桃園」

蓮蓬輕歎:「小姐---,我去帶琴。」

桃園中,水洗過的一般,淡粉的花瓣,金黃的蕊都被塗上了一層霧氣,有些清涼。

石桌邊,依依坐定,十指輕動,就在23絲間,撫過憂傷,絲絲有淚,依依很想問:下雨了,娘,你冷不冷?

憂鬱的琴聲顫巍巍的傳送,穿梭在開放的桃花中,傾訴著思念和無助,縈繞著,不去。

突然,一聲清脆的笛聲傳來,氣息微弱,卻傾訴著不甘,有著憤懣,有著淒涼,和著琴音,就如傷了翅膀的凰,突然飛進鳳巢,繞繞牽牽。

「是誰?」蓮蓬驚道:「還有誰在桃園??」

琴音驟停,可笛音未斷,小跑,尋找。蓮蓬看到半倚在樹上的男子,衣衫已濕,身下有著淡紅色的血水,金色的頭髮,絲絲縷縷的粘在寬闊的額頭,一雙璧眼微閡,手裡碧綠的笛子已無力的垂到了身旁。

「小姐-----」蓮蓬大叫

怎麼了?蓮蓬--隨後趕到的依依語音未畢,輕抿下唇。

「小姐,他好像受傷了啊,他,他是哪裡人啊?」蓮蓬的聲音越來越校

「蓮蓬,我在這裡守著,你叫來林福,還有,這事兒不能讓老爺知道。」依依的聲音不大,但很堅定。

「哦。」蓮蓬緊跑著。

慕容玄仍在昏迷當中。

廣袤的土地上有成群的牛羊,白雲朵朵,天高,地厚,兩個男孩在嬉戲,玩耍。

「哥哥,你看,那匹馬,那是父親賜給我的。」一個男孩大叫。是啊,一匹純白色的馬立在馬群中,是那樣的特別。

「它是我的,我要。」突然另一個男孩變了臉,猙獰,恐怖。

「不,不要,哥哥,你怎麼會這樣?」

掙扎中,「小姐,他醒啦。」帶著點驚喜的聲音傳進慕容玄的神經,打斷了噩夢。安靜,慢慢的,入眼的是一團白色的影子,然後一點點的清晰,眼前的人兒,白淨兒的臉上,柳葉般的眉,小翹的鼻子,閃著光澤。然後,是淡粉色的唇。停住了眼神,對,淡粉色的唇。慕容玄的念頭電光石火間閃現:在杏花中,在草地上,輕靈的女子身上唯一的一點顏色——就是這唇。

慕容玄的意識忽然清晰,碧綠的眸子乍然睜開,銳利的眼光驚到了正在床前探望的依依。

見他濃眉,眼梢稍稍上挑,一潭碧水中晃動著多少顏色。這個人——好氣質。依依的心沒來由的一動。

「你---醒了?」依依輕問,吐氣如蘭,散著甜甜的氣息。一時間,慕容玄沒有說話,依依也沒有答。

半晌,身側的蓮蓬問:「你是哪裡人啊?怎麼闖到梅園來?」慕容玄在沉默著。

幾天來,依依彈琴,廂房總有笛聲想和。清亮的笛聲配上柔軟的絲絃,好似流水高山。清音悅耳,又好似蝶兒花間飛舞。依依的頭越來越低,雙唇日見靈動,慕容玄的眼神迷離。終於有一天,閨房的窗上映出的影子,合和了一個。窗外,花蕊在風中顫動。

半月後,慕容玄傷未癒,離開,從此無音訊。

四與你相伴

633年,春,三月。

桃花又一個輪迴,開的正濃。

笛聲響起-----

「小姐——小姐,笛子。」蓮蓬不知是驚是喜。

依依眼角有霧,沒有言語,取過箜篌,輕輕撥動,和著笛聲,聲聲綿長,好似蓮池中交頸的鴛鴦。

曲畢,「他來了,他真的來了。」依依喃喃自語,有時一種情誼只有當事人清楚,一種沒有承諾的等待也只有當事人知道有多少酸苦。

「是,我來了,依依。」慕容玄在桃樹下站立,雪白的衣衫上落了桃花瓣瓣。

「我來辦事,順便告訴你,我選過了王妃,我們要成親了。」

依依輕笑:「祝福你。」然後低頭,頷首,裙袂飄飄,離去。

慕容玄沒動,半晌,抬起手,手中是破碎的酒杯,片片有血,生生疼痛。如果沒有它提醒,自己又怎麼能克制的了自己的相思,又怎麼能對依依如此絕情,可是不說又能怎麼樣,一個人的力量已經不能扭轉乾坤,依依我沒有愛你的能力,我只能放手,我——祝福你。慕容玄的淚盈滿了雙眼,然後,如雨。桃園裡,一個男人壓抑的哭聲想起,他一遍又一遍的叫:依依,我的依依,等我來生,必不負你---

依依閨房中傳來了琴音孤獨和絕望,在琴聲中如水,潺潺不斷,日日夜夜,兜兜轉轉。

白蘭山畔,笛音流轉,彷彿要承接什麼,又好似無力回天。王者的無奈,好似雄鷹已經斷了翅膀。

時光流轉,又是一年。

634年,傳來消息:

李靖大破吐谷渾,其主慕容伏允及次子先後為兄所殺,唐立伏允孫諾曷缽為可汗,就在大唐舉國歡慶時,蓮蓬告知小姐這個消息,一直沉默的依依突然淚水順著臉頰流過,止也止不祝濕了絹帕,透了衣襟。

原來愛一直有另一種方式,就是兩個人的傷害,一個人承受。可是,可是誰能說這是一種成全而不是另一種更深的傷害?

依依開始消瘦

夏,九曲迴廊,荷花池邊。

「小姐----,老爺要你去試嫁妝呢。」蓮蓬輕聲叫著。

「知道了,」依依落寞的神情無限的淒涼。

閨房傳來了笛聲,聲聲是痛,「小姐——」蓮蓬有淚,不忍。

清晨,依依沒有起床,蓮蓬叫,沒動。

依依,一襲喜服,紅唇點點,平躺,安靜的離去。身邊長笛,翠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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