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戀,讓人沉醉
他們的相識純屬偶然。很少聊天的他那天百無聊賴地在聊天室瀏覽,以一個旁觀者的眼光冷靜地審視網民信口開河,忽然一個名字吸引了他--「我很普通」。這網名和他"我很出眾"的網名似乎有意打擂台,見慣了花裡胡哨故弄玄虛千奇百怪的網名,乍看見這麼通俗的名字有點親近,於是信手點開她的資料,顯示是千里之外的J市,36歲,個人說明:35歲以下勿擾。因為倆人同齡,他開始有點感興趣,於是申請加好友,她很快同意。倆人開始試探著聊起來。他知道了她就住在J市,是某合資企業財務管理,今年36歲。以後的聊天中他們多談及各自的城市,工作,偶爾也談家庭,就某個話題各抒己見。漸漸熟悉了,每天晚上7:30後,倆人經常不約而同上去,誰有事情不能上了會主動留言,這種默契讓他感到很親切。
早就注意她網名下邊的視頻標誌,但他一直沒好意思開口要求。那晚妻子單位加班,躊躇好久,好奇心驅使他還是提出了要求:「看你有視頻,可以看一下嗎?」她回答:「哈哈,你能等到現在要求已經難得了。看就看唄。」便主動打開了視頻,他接收前慌忙提醒:「偶這邊可沒裝呀。」她說:「等你以後裝上加倍看你1
屏幕上的人讓他出乎意外,那是一個似曾相識的女人,一雙美麗的眼睛含著迷人的笑,一臉親切寫著坦誠,一頭烏黑的秀髮飄逸如瀑……他努力在腦海裡搜索關於這個人的記憶,然而一無所獲,但他的感覺就是自己久違的親人。她打破沉寂:「幹嗎呢?不說話。」他詼諧地說:「欣賞美女1她說:「再胡說不讓你看了。」他敲擊鍵盤的手開始發抖,目不斜視的凝望著屏幕上的她,語無倫次,似有千言萬語,可又不敢貿然信口雌黃。她明顯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說:「你怎麼啦?有事就下吧。偶關了。」視頻關閉了,他還在注視著屏幕發呆。
從不使用視頻的他當晚就親手調試好了視頻。第二天到辦公室後首先打開電腦,掛上了QQ,這在他,實屬開天闢地。很快,她也上線了,他一陣驚喜,上去打招呼。她提醒說:「你白天也上呀?偶上班時間不能聊天的,老闆發現要炒魷魚。」他悵然若失,一上午提不起精神。
好不容易捱到傍晚,他迫不及待上去:「Hi!偶今天有視頻了。」她說:「那好呀!可以連利息一起償還了,偶要狠狠看看你。哈哈」打開視頻後,她竟然也好久沒說話,四目相對,倆人好像都能讀懂彼此的心,雖然隔著屏幕,但感覺已經沒有距離。她調侃說:「發呆了?偶從你臉上讀出了驚喜。」他感到很尷尬,自嘲地說:「對不起,冒昧了,實在因為你太好看了。」她回答:「再說把你拉黑1他知道是玩笑,卻仍然很驚恐:「求求你,千萬別,今後偶說話一定注意1她很大方地問:「怎麼,看到美女也不說幾句讚美的話?說實話,看到偶什麼感覺?」他想:看來她也不能脫俗,要聽讚美的話。可自己實在不想用廉價的溢美之詞應付她,於是借題發揮:「給你描繪下感覺,你自己去想好嗎?」他開始很快的敲擊鍵盤:「偶在大學時,現代文學老師就兩性間感覺有過精闢的論述:每個人,終生都在尋覓自己的另一半,但多數人窮其畢生一無所獲,只有隨便找一個異性湊合著生活。如果某一天,比如你乘公交車時,看到一位異性,倆人的心咯登一下,似曾相識,格外親切,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這樣兩個人,如果以後還有機會相見,大多會發生故事;如果自此杳無音訊,只能說你們有緣無分。但如果是一方有感覺,那就是單相思了。偶對你的感覺,你想聽真話嗎?」她略一思索:「聽實話1他坦言:「你是那種讓偶咯登的人1屏幕上的她,一點沒有他預料的羞澀和驚奇、或嬌嗔,滿臉嚴肅,認真思索的樣子。他唯恐自己說得不明白,繼續說:「眾裡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這幾句詞,現在偶真地明白了。」她羞澀一笑,阻止他:「別說了,胡說什麼呢?」臉上掩飾不住幸福的甜蜜。
距離有時會讓人放鬆戒備,放棄現實生活中人為的做作。從那以後,倆人聊天轉入以愛情為主了。在單位領導職位上的他整天心事重重,每天都在向她傾訴無盡的綿綿相思,相見恨晚的情緒折磨得他如癡如醉,他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上班後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腦,屏幕上她的頭像對他也是安慰。他很注意每天的天氣預報,J市的氣候變化它會牢記在心,而且到QQ上去留言提醒她。在他眼裡,好像她是一個沒有自我保護能力的小女孩兒。他開始失眠,眼前全是她的影子。靜靜的夜,躺在床上,腦子裡開始描繪她的形象,回憶她聊天時俏皮的樣子,為她寫了許多如泣如訴的詩篇。他為命運的捉弄落淚,為不能和有情人長相廝守痛苦。後來知道她也因同樣的思念而痛苦,他心裡釋然,由衷感到幸福,有了見一下的渴望。倆人都毫不隱瞞彼此的感覺,很快聊得昏天黑地,如膠似漆。
然而,現實中倆人都有一個美滿的家庭,都有一個說得過去的情侶。而他們又都是善良的凡夫俗子,不願意傷害別人,所以倆人這種感情注定不會有結果。
相思的痛苦,牽掛的煎熬,令他度日如年。那天他突然問:「偶可以去看你嗎?」她並沒有拒絕,說:「你時間好安排嗎?如果可以,就來吧。見一面或許好一點。」他欣喜若狂,立即安排出行。
在J市落腳還是第一次。儘管在火車上她一直催問,儘管倆人屏幕上相見已經半年多,但他下火車的剎那,仍然忐忑不安。三月的北方,春寒料峭。出了站還不見她的影子,他打電話詢問,電話那邊說已經到了,他四處逡巡,不遠處一位風姿綽約的婦女快步走來,邊走邊四處張望,那垂肩的長髮,窈窕的風韻,讓他認定就是她了,於是打電話證實,她果然掏出手機,不待她接他掛斷了。他站在原地注視著她,不說話,等來到身邊時,她竟然滿臉洋溢著笑站住,倆人一點都沒有初見的生疏感。她似乎不相信這是事實,激動地顫聲問:「真地來了?」站外很多人,他克制住****,伸手用力握住那心目中屬於自己的手,她目不轉睛含情脈脈地望著他,像關愛自己久別的情郎:「怎麼打算?先吃飯還是先住下?」他回答:「先吃點東西吧。」倆人想擁來到飯店,選擇了一個靜謐的角落坐下,點了四個特色小吃,溫情的兩雙眼睛對望著,無言,眼神裡都是愛戀關切。
匆忙吃完東西,在一處高級的賓館開了房,進屋翻身關上門,來不及脫去風衣,倆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火熱的唇久久不能分開……分開身喘了口氣,倆人相視而笑,她白淨的臉泛著潮紅,兩眼含情,撲朔迷離。他幫她脫下風衣,扶她坐到床上,為她脫掉馬靴、襪子,她知道往下意味著什麼,嬌羞地盯著他細膩的動作,臉上熱得通紅。他停下動作,雙手把她兩隻秀美的腳摟在胸前,臉貼著那雙細嫩的腳面。她仰面躺在床上,用心去感覺他臉頰的熱度,微閉著眼睛,靜候著幸福的溫存……房裡的空調溫度很高,她的香頸已經沁出汗珠。
他輕輕地一件件褪去她的衣衫,拿過棉被蓋住那油脂般細膩光滑的酮體,輕柔地撫摩、親吻,自上而下,由耳頸到酥胸,由鼻尖到潔白無瑕的性感小腹……她像一隻溫順的小貓,用枕巾蒙住發燙的臉,情不自禁低聲呻吟著,任其撫摸挑逗,品味這種兩情相悅的愛撫。自己和先生已經好久沒有這麼細膩的相互撫慰了,幸福的她感覺有些眩暈,全身一股熱流在湧動,她甚至渴望他馬上進一步動作,渴望倆人盡快融為一體,今天她就是要用自己所有的一切報答他們相互的情感……他和她一樣眼睛暈眩,那細膩的肌膚讓他不忍用力撫摸,像欣賞一件讓人震撼的藝術品,他如饑似渴地觀賞著,貪婪地親吻著。難以置信,第一次相見,倆人的感覺卻那麼親切自然……
然而,她的絕對信任,她對自己毫不設防的姿態令他感動,撫摸著她的肌體,他靜靜地站起來,拉下棉被為她蓋好,自己起身穿上了內衣。雖然沒有用眼睛看,她已經感覺到他改變了主意,拿開枕巾詫異地問:「你怎麼啦?」眼睛裡竟然有點委屈。「對不起,我不能讓你背上心理負擔!不能給你幸福,決不能留給你痛苦1他堅定地說;她坦然地表示:「我不會有負擔的,我自己願意1他嚥下口唾液,凝視著她:「或許你能給我一時的歡愉,但是我怕因此失去一生的好朋友1說著,動手一件件輕輕為她穿上內衣,一如剛才褪下時那麼細緻、溫柔。她雖然若有所失,但內心讚賞他的堅毅理智,在這種特殊環境裡居然還擔心別人被傷害,她動情地伸出胳膊環住了他的脖子。這天晚上很晚她才回家。
第二天,她給單位請了假,一早就過來敲開了房門,準備陪他各處走走,他卻說:「難得相聚,在這屬於咱們自己的天地呆一天吧。」她頷首同意。一天裡,倆人除了吃飯時間,全都在房內相擁著吐訴心聲,說不盡的纏綿話,聊不完的有趣話題,無拘無束,耳鬢廝磨,輕語喃喃,似乎要把多少年的話一次說完……傍晚,她送他去火車站,當著如潮的人群,倆人長時間擁抱、親吻,她香淚如雨……
倆人相識已經三年多了,除每年一兩次短暫相聚外,只有在網上長相廝守,從感冒發燒到孩子上學,從工作獎勵到颳風下雨,倆人雞毛蒜皮無所不談,沒什麼事情也要報個平安。這是一種情感,這是一種感覺,這是一種牽掛,這是一種祝願,這是一種生活的動力源泉……
有時一個月圓中秋,有時一個團圓之夜,有情人卻天各一方,望著圓月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