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只是他愛情的見證
它上鉤了,他放了它,『它太攜。它卻愛上了他。從此它每天拚命的進食,等待他的下一次投餌。
每次小溏邊來垂釣者,同伴都遠逃,卻只有它隔水而望,只因那心底的夢想,雖然它知道彼此不是同類。可惜每每的失望而歸,卻沒能使它灰心。
雨天容易讓人煩躁,溏邊來了兩個氣急敗壞的人,口稱『非得釣上兩條狡猾的魚』!它們為了不使弱小送命,決定作出犧牲。魚伯伯第一個被釣上了岸,當它不顧一切的準備前往時,一直伴著它的魚哥哥說『不要忘了自己的夢想,魚與人一樣,有夢想就有希望!愛不需要佔有,只要其幸福,那就是自己最大的心慰』,然後用力的擺著尾巴咬住了魚鉤,被釣起的一瞬間,它的尾巴狠狠的甩在垂釣者的臉上。那人罵了一句。水中的它卻哭了,不知道該愛人類還是不該。它失去了一直在身邊保護它,照顧它卻默默無聞的伴。魚對水說『可惜你看不到我的眼淚,因為我在水裡』。水卻說『我可以感受到你在哭泣,因為你在我心裡』。那時的它才醒悟,自己一直被愛,卻一直在尋找。
終於有一天,它又看到了那熟悉的面孔,旁邊卻比上次多了個麗影。但它還是義無返顧的咬住了他投的餌,很用心的。
它又一次被他拖出了水面,呼吸困難,心卻安然。
「親愛的,這魚兒好美,像你。」他的話讓它又喜又憂,它不知道等待它的將是什麼,它也不想知道,因為此時它是快樂的。在他的手心裡,就這樣死去,它也是幸福的。它這樣認為。。。
「那我們就把它養起來吧,作為我們愛情的見證。」女孩憐愛的瞧著它,然後溫柔的依偎在他懷裡。它卻不能閉上眼睛逃避這最不想見的一幕。卻依然沒有後悔且在不止的安慰自己『這是必然的,只怪彼此不是同類。愛不需要佔有,只要能看其幸福,足夠了。』這是誰曾對自己說過的?它已不願再回憶。
華麗的魚缸成了它的居所,寬敞,清澈,安全卻寂寞。他也會想起它,在魚缸旁望著它,眼神是那麼溫柔,細心的餵著它,雖然只是那麼一會兒,它也會抓住時機竭盡全力的展示著自己,它要把最美的一面讓他發現,就為了他能多逗留一下,雖然他身邊有她,雖然他不可能愛上它,它依然沒有放棄,依然努力。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有了爭吵,且一次比一次激烈,最終到了白熱化。它的居所因此受到牽連。
它很不安,卻還有壞壞的竊喜,因為他關注它的時候多了,雖然很多時候他在發呆,他不是在用心欣賞它,但它已經很滿足。畢竟他就在它的視線裡。他是它的整個世界。。。
「你為什麼那麼快樂?」這是他第一次對它說話,用心的。
『其實我只能數著你的快樂,留著自己的眼淚。』他卻不能聽到它的回答。
「曾經我們是那麼的相愛,那麼的用心來經營,你不也看到麼?你可以作證啊,為什麼最後是這樣留下我?」他眼睛濕潤著,仍然那麼溫柔,像水,適合它溫度的水。「那是曾經了,為什麼卻是曾經了呢?那時我們那麼開心那麼幸福,我們還有那麼多的承諾,現在都哪裡去了?到頭來落下個無法撫平的傷痕。以往都是我們一起照顧你關注你,為什麼現在只有孤單的我對著孤單的你?為什麼我不能像你,孤單著卻依然快樂?」
『我快樂,原因是有你,還是你。可我的心卻很痛,咬上鉤的一剎那,就注定了我的命運,交付的是自己的一生,雖然拿自己做籌碼,下了一個永遠只能是輸的注,但此生因為有個你,才感受到自己活著的意義,其實並不快樂,只因愛你迷失了自我。如果有一天,你想吃一鍋魚湯,我願意融化在你口裡,鑽進你胃裡,我甘願把一切托付於你,這是不圖回報,也不可能有回報的付出,因為你永遠不懂得我的傷悲。』他永遠也不會懂它在說什麼。它的眼淚再一次淹沒在水裡。它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帶給他快樂,真正意義上的。它卻只是個附屬品,永遠的~~~~~~
以後的日子裡,他不在看它,不在關注它,甚至無視它的存在。它仍然堅強的支撐著,它不甘心!但它看他已經一天比一天模糊,它仍不甘心就這樣死去,用盡全力跳起,以此做無聲的抗議,它沒有想過自己的抗議會有什麼意義。
一次,兩次,三次~~~~~~
這是它第三次離開水面,那一刻它看到了他書桌上她的照片,下面有一句「因為愛你,不願再養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