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心門的鑰匙
在別人眼裡,卓婷的確是一個優秀的女孩,她有迷人的身段,高挑的身材,一雙明眸如星,一頭烏髮披肩。卓婷有本科學歷,並且有一個相當不錯的工作,她在公安局管理戶籍。每當卓婷著一身警服行走在街上時,更是英姿颯爽,招來行人頻頻回首。
二十二歲並如此美麗著,當然有眾多的追求者。但在卓婷的心目中,她的白王子還沒有影像,還是一個虛無縹緲的設想。卓婷從沒有考慮過婚姻問題,在卓婷眼裡,沒有一個男孩子有資格、有條件進入她的心房。十幾年來,卓婷的高傲、卓婷的矜持成為一道無情的牆,她心房的門對每一個追求的男孩子都關閉得嚴嚴實實。
一天下午下班後,換好便服,卓婷騎著自行車回家。這是一輛嶄新的自行車,才買了沒幾天。走在半路上,車鏈子突然「卡」一聲就掉下來了。「新車還掉鏈子!」卓婷下車後恨恨地踢了自行車一腳。「現在的東西,質量是真差!」她忿忿地想。
卓婷哪裡會修車呀?!這寬闊筆直的馬路上,找修車小攤是別想了。卓婷把車子推到路邊,無計可施無可奈何地蹲了下去。
「小姐,自行車壞了嗎?」一個聲音自她背後響起。
「小姐?誰是小姐?你有病啊?!」卓婷猛然回頭,對稱自己「小姐」的人怒目而視。
這是一個看上去並不大的小伙子,白晰的臉,頭髮很正派的三七分著,個頭比卓婷略高點。見卓婷對他怒目而視,嚇了一跳,連忙道:「對不起,對不起,你的自行車鏈子掉了是吧?我給你安上。」
「你主動給我安裝鏈子,不會是修好了向我要高價吧?想勒索我?」卓婷揶揄道。
「不,不,我一分錢也不要,義務勞動。」說著他就蹲下身子,開始給卓婷上鏈子。
不消三分鐘,鏈子就上好了。「行了,你走吧。」他擦了一把臉,臉上立時多了幾個黑油指印子。看著他的臉,卓婷「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謝謝你啦。」卓婷把手絹遞給他。
「不用……你手絹這麼乾淨……快走吧……天快黑了。」
也許是上天把這個男孩推到卓婷的面前吧。從那以後,卓婷幾乎每天下午下班時都能見到他,每次,他總是憨憨一笑,卓婷也報以微笑。
終於,他開始約卓婷。是同意,還是拒絕?卓婷猶豫著,但最終還是開始了與他的第一次約會,這已是掉鏈子事件半年後的事情了。
卓婷知道他在交通局工作,二十四歲,也是本科畢業。同樣,他在單位上也是優秀的,工作兩年來都被評為先進。要知道,一個剛參加工作的大學生,要在眾多老職工中脫穎而出,不優秀怎麼能成?
漸漸地卓婷對他有了好感,但卓婷的心房之門依然沒有打開。卓婷知道他對自己很好,他也對卓婷說過好多的動人的情話,但卓婷卻總不能使自己為他打開那把鎖心之鎖。
考察愛情忠貞的辦法只有測驗,卓婷有時竟然在腦子裡盼著來一場大地震,地震時她與他在一起,看他是自己先逃還是……有時卓婷幻想天上下刀子,看他會不會用他的身軀為自己擋刀子,有時……反正滿腦子的胡思亂想。
一天晚上,他約卓婷去看電影。下了樓卓婷才發現自己竟然忘穿外套了。當然是他回去拿啦,七樓吶,自己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平時上樓每次都氣喘吁吁,現在手底下有跑腿的,不用白不用啦。
約有十分鐘,他急沖沖、氣喘吁吁地下樓了,手裡拿著卓婷的外套。
這一晚,他們看的電影是《愛上你的床》,是任賢齊和鄭秀文演的。
散場了,他送卓婷回宿舍,並執意送卓婷上樓。卓婷固執地不讓他送,因為樓層太高。卓婷不讓他送——是怕他累嗎?
如果是這樣,——是不是開始愛上他了?卓婷這樣想著。
他很聽卓婷的話,走了。背影消失在夜色燈光裡。
卓婷到了房門口,氣喘吁吁休息了一會,掏出鑰匙,一下子很順利地插進了鎖眼——平時這破鎖銹跡斑斑,老半天插不進去,今天怎麼這麼順利?
藉著微弱的照明燈,卓婷看見鎖眼下流淌著一線油跡。
「卡」一聲,門開了。卓婷想,自己的心房之門也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