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特蘭大戰役什麼時候發生的?亞特蘭大戰役的過程
亞特蘭大戰役是美國南北內戰中重要的一場戰役,發生時間是1864年5月-6月。最終該戰役北方軍隊的大獲全勝並奪取亞特蘭大而告終,南方軍隊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戰爭的局面由此也得到了極大的改變。
亞特蘭大戰役的傷亡率對比反映出兩個戰場上的不同戰術。格蘭特和羅伯特·李都主張,消滅敵人的手段是進攻和全面交戰。謝爾曼和約翰斯頓打的是誘敵戰。謝爾曼不攻擊邦聯軍的堅固的防禦陣地,而是進行一系列的側翼運動,迫使約翰斯頓為保護其交通線而一退再退。謝爾曼只有一次在凱納索山下令從正面發起進攻,而這次進攻並不比格蘭特在科爾德港發動的進攻更為成功。雖然約翰斯頓像羅伯特·李退守裡士滿那樣撤往亞特蘭大,但這種誘敵行動在弗吉尼亞州往往出現在大規模戰鬥之後,但在佐治亞州則往往是在沒有發生大規模戰鬥的情況下出現的。約翰斯頓在戰役的頭一個月的損失比羅伯特·李在懷爾德尼斯為期兩天的戰役中的損失還要小。
在5月到7月進行的亞特蘭大戰役中,邦聯軍將近一半的傷亡發生在7月的最後兩周,亦即約翰·胡德取代約翰斯頓擔任田納西軍司令以後。邦聯政府對約翰斯頓的持久戰策略感到不滿,於是派胡德接替了他的職務,希望這位羅伯特·李部調來的勇猛的胡德,會發起進攻,給北軍以粉碎性打擊。胡德確曾發動三次進攻,但結果卻遭到北軍的粉碎性打擊。胡德的部隊潰不成軍,返回自己的塹壕,而謝爾曼已下定決心去圍困亞特蘭大。
鐵路和地形決定著亞特蘭大戰役的作戰方針。亞特蘭大是鐵路樞紐(和製造業中心),其重要性使它成為聯邦方面的進攻目標,而使謝爾曼最初的消滅邦聯軍的目標相形見絀。佐治亞北部山區的崇山峻嶺和陡峭的山谷所構成的防禦屏障比起弗吉尼亞東部那起伏不平的農村和水流平穩的河川來,要堅固得多。兩軍在佐治亞州的供應依靠同一條破爛不堪的查塔努加至亞特蘭大的單軌鐵路。兩軍都無法在遠離鐵路的地方長期作戰。謝爾曼和約翰斯頓都得不惜一切代價地保護其後方的這條鐵路。隨著約翰斯頓後撤,他的供應線縮短而變得安全了,而謝爾曼的供應線則相應地延長而變得脆弱了。不過,北軍的維修人員倒鍛煉得很能幹,他們重建橋樑、重鋪鐵軌的速度幾乎趕得上邦聯軍破壞它們的速度。
戰役經過
謝爾曼的100,000大軍分為三個「軍團」:喬治·托馬斯所轄坎伯蘭軍的61,000人;曾隸屬謝爾曼,現由詹姆斯·B·麥克弗森指揮的田納西軍的25,000人以及約翰·M·斯科菲爾德的不大的俄亥俄軍,約翰斯頓的田納西軍有50,000作戰人員(很快就要得到來自亞拉巴馬州的15,000援兵)。5月初,他們沿著崎嶇不平且十分陡峭的山嶺掘壕據守,這道山嶺橫跨查塔努加南面25英里處的鐵路。謝爾曼無意向這扇「可怕的死亡之門」發動進攻,而是一面派托馬斯和斯科菲爾德向邦聯軍防線佯攻,一邊讓麥克弗森的部隊向右移師迂迴,迅速通過位於約翰斯頓左翼南面的一個山口,在裡薩卡切斷鐵路線。麥克弗森是部隊中最有希望的年輕將領之一;他作為軍長,曾在維克斯堡戰役中博得了格蘭特和謝爾曼的讚揚。這次,他圓滿地完成了其任務的第一部分。5月9日,他的部隊突破了防禦薄弱的山口,從而使切斷約翰斯頓的生命線成為可能,並在鉗形攻勢中截住邦聯軍。謝爾曼獲悉這一招成功後高呼:「我已把喬·約翰斯頓置於死地了!」
但是,麥克弗森發現,亞拉巴馬州的援軍有幾個旅作為先頭部隊已防守著裡薩卡的防禦工事。他過高地估計了他們的兵力。聯邦軍沒有發動進攻,而是小心翼翼地進行小規模的戰鬥。這樣就使約翰斯頓對其側翼所面臨的危險有所警覺。5月12日至13日夜間,他巧妙地把全軍撤至可以掩護裡薩卡的防禦陣地裡。雖然麥克弗森由於自己酌情下達命令而表現出謹慎行事是有道理的,但是,謝爾曼還是很不滿意,他對麥克弗森說:「麥克,你喪失了平生的一次良機。」麥克弗森雖有這一失誤,仍不失為謝爾曼最信得過的部下。
為了找出對方防線上的漏洞,兩軍在裡薩卡附近彼此試探了三天。在此期間,謝爾曼派出麥克弗森的部分兵力向右翼轉移。約翰斯頓再次後撤,以保護其後方。邦聯軍在南面15英里處的阿代爾斯維爾稍作停留,他們在動身前往十英里外的卡斯維爾投身戰鬥之前,就與尾隨而來的北軍發生了小規模衝突。現在,謝爾曼的兵力分佈在一條20英里長的戰線上。5月19日,約翰斯頓計劃攻擊位於聯邦軍左翼被分隔孤立的斯科菲爾德軍。他命令胡德軍進擊斯科菲爾德的側翼,而由利奧尼達斯·波爾克軍正面進攻。胡德在去年9月隨朗斯特裡特參加奇卡莫加戰鬥時到過佐治亞州,朗斯特裡特返回弗吉尼亞州以後,他仍留在該地。胡德的左臂在葛底斯堡受傷致殘,他的右腿在奇卡莫加被截掉。他雖然多處負傷,可那股好鬥的勁頭卻絲毫未減。在亞特蘭大戰役中,他指控約翰斯頓不戰而退的傾向。但是,胡德在5月19日也貽誤了一次戰機。有人錯報說,他的側翼有敵軍步兵,這引起他的警惕,於是就繼續進行防禦。約翰斯頓的反攻計劃不得不放棄。邦聯軍再次後撤,他們先撤至卡斯維爾後面的防線,後又南撤八英里,來到位於一條高聳山脊的堅固陣地上,前面是流經阿拉圖納山口的埃托瓦河。
亞特蘭大戰役在兩周內行軍多,作戰少,已有點像跳小步舞那種複雜的舞步。兩軍對峙;謝爾曼優雅地向右、向前邁出舞步,約翰斯頓則相應地後退,他們在彼此點頭示意後,就把這個過程再重複一遍。約翰斯頓每次都退到由奴隸事先挖好的塹壕。北軍每到一個新據點,都要挖網絡般的塹壕並構築原木胸牆。謝爾曼把獲得解放的奴隸編為一個「先鋒隊」,協助做這項工作。南部報紙開始批評約翰斯頓不停地後撤的行動。但是,這位將軍的一些辯護人指出,他是在用空間換取時間,是在引誘謝爾曼深入敵對地區,在這裡北軍遲早要在那些塹壕前面撞得粉身碎骨。
謝爾曼沒有用進攻阿拉圖納來壓約翰斯頓,而是把20天的口糧裝滿他的四輪馬車,以免受鐵路的制約。他全軍出動,繞過約翰斯頓的左翼,開往位於佐治亞州達拉斯的鐵路樞紐。這裡離約翰斯頓的後方15英里,距亞特蘭大則僅為30英里。約翰斯頓的騎兵很起作用,他們發現了這一行動。邦聯軍不待聯邦軍進抵該地,就再次迅速地在達拉斯附近挖好一道新的防線。在5月的最後幾天,兩軍在附近,尤其是在一幢衛理公會教徒集會的房屋周圍撕殺、交火。那幢房子稱作新希望教堂,但被北軍重新命名為「地獄洞」。該地長著稠密茂盛的松林,從而使攻擊戰變得像在弗吉尼亞州的懷爾德尼斯一樣地艱難。傾盆大雨把謝爾曼搞得更為狼狽不堪。這場大雨從5月末起,一直下了一個月,把紅色粘土路面的道路變成了無底的沼澤,使部隊動彈不得。謝爾曼的防線每天向東橫移一至兩英里。約翰斯頓每次也相應地移動,直到6月的第二個星期,兩軍再次橫跨鐵路線。這次,邦聯軍的右翼倚著馬裡塔正北的凱納索山。
在這些軍事調動期間,易於激動的謝爾曼被搞得煩躁不安。邦聯軍雖已後撤70英里,但狡猾的約翰斯頓為了不讓謝爾曼如願以償,利用地形靈活地避開空曠地,這是謝爾曼謀求決戰的地方。此時,在遙遠的密西西比州,福雷斯特的騎兵於6月10日在布賴斯的克羅斯羅茲擊潰了兩倍於己的敵軍。謝爾曼擔心福雷斯特現在就會前往田納西州,切斷納什維爾與查塔努加之間的鐵路,於是就命令兩個步兵師攜騎兵從孟菲斯出發,「即使犧牲10,000人,把財政部搞破產,也要窮追福雷斯特到底。只要福雷斯特不死,田納西就永無寧日」。在密西西比州的圖佩洛,聯邦部隊把福雷斯特拖入戰鬥並將其擊敗。福雷斯特雖在戰鬥中負傷,但並沒有順應謝爾曼的意願,之後不久,重返戰線。
福雷斯特失去戰鬥力暫時緩解謝爾曼對田納西州的牽掛,但是,約翰斯頓仍沿著一道七英里長的防線,與他掘壕對峙,擋住通往亞特蘭大的道路,謝爾曼決心從正面發起進攻。人們現在還不完全瞭解他這樣做的理由。顯然,他擔心這種誘敵交戰和掘壕據守的作戰方針正使他的部隊的戰鬥銳氣大減。他抱怨道:「在耕過的農田里,一道新壟溝就會擋住整個植行。於是大家就都開始掘壕防守。我們是進攻的一方,一定要出擊,而不是防守。」據謝爾曼推斷,約翰斯頓為了對付另一次迴旋調動而保護兩翼,必定已削弱了他的中部。所以,他於6月27日下令進攻叛軍的中部地區。由三個師向凱納索山主峰南面的兩座小山發動主攻,而其餘的部隊則向凱納索山及其兩翼佯攻。但是,約翰斯頓防守嚴密,無懈可擊。他的部隊以600人的代價打退了聯邦軍的進攻,給敵人以五倍於己的傷亡。
這個損失與在弗吉尼亞的傷亡相比並不算大,但這一代價卻足以使謝爾曼再次採用側翼包抄戰術。他再次派麥克弗森圍著邦聯軍左翼兜大圈子。約翰斯頓再次後撤,這次一直撤到查特胡奇河北面的陣地,距亞特蘭大僅有八英里。謝爾曼並未如約翰斯頓所料,向這道防線發動進攻,而是把騎兵派往他的右翼,佯作在這個方向尋找渡河地點,同時集中斯科菲爾德的部隊向對面的側翼實行強行渡河。斯科菲爾德使叛軍哨兵大吃一驚,並在約翰斯頓意識到危險來臨時,就使他那個軍跨過迅速架好的浮橋。麥克弗森的一個由靈活的中西部人組成的軍在後面跟上,這表明他們不僅可以向右移動,也可以向左移動。約翰斯頓鑒於幾乎有三分之一的聯邦軍從他的側翼渡過了河,遂在7月9日至10日夜放棄了他的防線,撤到皮奇特裡克裡克河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