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道爾筆下的福爾摩斯是怎樣的?他筆下的案件有什麼固定規律嗎?
阿瑟·柯南·道爾,接下來聽聽小編講一講他的一些故事。
在世界的藝術花苑裡邊,英國為我們貢獻了三個非常知名的藝術形象,他們分別是:哈姆雷特、福爾摩斯、詹姆斯·邦德。
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淺薄之見。
如果我們把藝術形象的某種特質,當成是民族性格的話,那麼,這三個形象,可以說,分別代表三個時期英國人民的三個品性。
哈姆雷特憂鬱彷徨。
福爾摩斯冷靜智慧。
詹姆斯·邦德瀟灑英勇。
不過,今天在這裡,我們只說說阿瑟·柯南·道爾筆下的福爾摩斯。
在藝術欣賞中,我們往往會有一種固定的思維——這個思維或者是別人給我們的,或者是我們根據一些生活經驗得到的,那就是偵探小說大多會以曲折離奇的情節,細膩縝密的邏輯分析取勝。謎底的揭曉過程以及寫作者故意延宕這個過程,都令人無比興奮。
這個閱讀的固定思維,我們可以在許多偵探小說得到驗證,比如阿加莎·克裡斯蒂的偵探小說。但是,如果作者寫偵探小說依靠的僅僅只是在讀者意想不到的結果中取得樂趣與動力的話,那她的小說,就會在某種程度上,流失了許多藝術特質。因為讀者會認為智慧與邏輯大於一切。
這個時候,讀偵探小說,就好像是讀者與作者在進行智力上的較量,或者是讀者與偵探與敵人進行殊死搏鬥。快感,是很有快感。但作為文學愛好者,我們對寫作者的要求可以更多。明白這一點,我們或許會這麼認為,柯南·道爾的偵探小說,在藝術感這一點上,比阿加莎·克裡斯蒂的偵探小說要高出一籌。
不過,就算如此,柯南·道爾的筆下,每個案件,也似乎都有固定的模式。我們可以從中找出這樣的規律出來:
一、 開頭總照例是這位大偵探最近無法發揮聰明才智的苦悶無聊,言談之中,總不忘對英國社會的警察進行調侃——案件到他手上總迎刃而解,而收取功勞的卻總是那幫警察。十九世紀,那個經濟、政治、科技都突飛猛進的英國社會,滋生了一大堆好大喜功的英國警察;
二、 案件總在福爾摩斯的感歎聲中到來;
三、 在案件調查的過程中,福爾摩斯的客觀冷靜、不動聲色、有條不紊總與警察們的主觀衝動、驕傲自滿、好大喜功形成鮮明的對比。那個跟在福爾摩斯身邊不緊不慢的華生,也總在提醒我們福爾摩斯的聰慧與機巧。
四、 照例案件總會牽扯到過去或者遠方,而在對過去和遠方的描述中,我們總能領略到那是英帝國的勢力擴張。故事的背景總在英帝國的某個殖民地,故事的內容,總是金錢的追逐,或者愛情的逃難,然後是復仇——復仇——復仇。這似乎是一個循環。這個循環,讓我們看到了,第一,英帝國的勢力擴張;第二,金錢追逐下的大肆屠殺;第三,動盪的年代,坎坷的命運。
這四條規律,既可說成是其獨到之處,即在展現人物形象的同時,還展現社會風貌,也可看成是其局限之處,即情節設置較為單一化,模式化。
這原本就是相輔相成,我們也不必過多的責備柯南·道爾。需要說明的是,他的開拓性要遠遠大於他的局限性。
他的偵探小說,每每會讓我們想到狄更斯小說中的英國社會,但卻又不同。那是因為柯南·道爾給偵探小說這一體裁注入自己的靈魂。
如果讀者需要踢開這些極大相同的情節,而專注於小說另外某些需要細細品味的東西的話,那我們就不妨把目光,落在福爾摩斯的邏輯推理能力上;落在十九世紀英國灰暗的社會場景上;或者落在英殖民地如美國那廣漠蒼涼的風光上。
最後,讓我引用一段,作為本文的結尾,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去找來讀讀,相信你會有所收穫的。
「世界上不會有什麼地方比布蘭科山脈北麓的景象更為淒涼的了。極目遠望,只見大片荒涼的、被矮小的檞樹叢林隔成一小塊一小塊的鹽鹼地。在地平線的盡頭,群山起伏,連綿不斷,嵯峨的山頂白雪皚皚,閃耀著點點銀光。在這連綿伸展的大片土地上,既少見生命的蹤跡,也少見於生命有關的東西。在鐵青色的天空看不到一隻鳥兒,在灰暗的大地上,不見活的動靜。總之,這裡死一般的沉靜,側耳細聽,在這茫茫浩瀚的荒原,除了令人心情壓抑的寂靜之外,渺無聲息。」——引自《血字的研究》第62頁 汪瑩 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