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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我不知道我竟是如此地被孤立著。在一中,大家很團結,表面上我很快樂,但沒有一次是發自心底的,因為那快樂終究會被陰鬱的雲遮蔽。我說的「被孤立」不是指在一中,而是指初中的那一群。
也許初中的我傻的要死,過著簡單的生活,擁有著自己的世界,那是自己的生活,自由的,晴朗的。那時的我不是沒有憂傷,而是不懂憂傷。我沒有感覺到有人對我的敵意,我沒有感覺到有人暗地裡用惡語傷我,我沒有感覺到有些人是不可以拿來做朋友的。然而我感覺到了身後的那束莫名其妙的目光。我沒有把這一切聯繫起來。只是快樂著自己的快樂,就像一隻貓快樂地吃著魚。
一切都很順利,魚刺並沒有卡壞我的喉嚨。
但是終究,我和Star走到了一起。兩個不同的人,有著不同的性格與愛好。一個愛綠色,愛它的永恆,一個愛紫色,愛它的浪漫;一個愛深居淺出,靜靜地把時間交給書與電視,一個愛外面的世界,瘋狂地騎著變速車轉西轉東;一個喜歡古典溫馨的輕音樂,另一個卻喜歡勁爆的英文歌曲並陶醉其中……
每一個人都是一個矛盾體,這意味著我不可能例外。最快樂的事也是最痛苦的事。能夠被一個人關心著、關注著、擔憂著,真的是一件開心的事。Star是我最好的朋友,但Star幫不了我。
我終於明白葉子為什麼要那樣對我了。同位間應該互相包容,然而她總是說著很帶酸意的話,原來她曾經嫉妒我,甚至是恨我。
也許曾經是同位的我們曾經是朋友,然而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我們之間有一條無形的傷痕,拚命癒合只會讓傷口結成疤。我知道自己很無奈。每當風過,我總是說,讓一切都隨風而逝吧,不要把莫名其妙的煩惱降臨給已經很無奈的人,然而一切總是縈繞著,揮之不去。
寒風飄飄落葉使我想起了《軍中綠花》,還有那十天有苦有樂的軍訓生活。那首歌曾經讓我們那麼感動,直到現在對它的感覺依然不變。我曾想把這份感動唱給Star聽,可是我終究沒能唱給他。
空間上的距離產生的不是美,而是心靈的寂寞。每天晚上,我只能拖著一個長長的影子望著天空中或缺或圓的月。我喜歡白月亮,彎彎的那種。我總是說,不完美也是一種完美。曾經,Star與我一同走過泥濘的初四,沒有過多的言語,我總能感覺到我們心靈的相通,因為Star的眼睛會說話。現在我悲哀,因為我沒有辦法用自己敏感的心搜尋到Star的消息了。彼此都忙著自己身邊煩瑣的事,偶爾只是通通電話而已。Star與我彷彿是兩顆軌道完全不同的流星,短暫的相遇,然後便越來越遠……
也許我不應該跳進這樣一個漩渦,我開始理性地分析事情的經過。我選擇逃開,逃出Star的世界。
從此,打電話我總是「不在」,寫信來便是石沉大海。我似乎消失了。為了保持平靜的心態,那些信我一封也沒有拆。漸漸地,一切波瀾都被遺忘在逝去的日子裡,四周寂靜了。
我相信葉子的水平,因此我相信沒有我的存在,Star已變成葉子的囊中之物了。
這樣很好,我不用歉疚什麼了。
此後,我過得很充實。假期,三個就學於不同地點的人都回家了。意外的一天,我看到了Star與葉子。我果斷地繞道而行,因為我明白葉子不會希望我那時出現。
我對自己說,我的確失去Star了。那個昔日我最好的朋友化作一縷輕煙跑掉了,只留下一個空空的位子。緣分是縹緲的,虛無的,我不知道是因為我抓不住才不想去抓,還是因為我不想去抓才抓不祝我相信我的堅強足以讓我處理這些也許是煩心的事。我只是笑笑,說:緣分過了,讓他走……
10月2日是我的生日,我很慶幸自己生日時每次都能有父母陪在身邊。家鄉的夜好美,我對父母說,我想出去走走,在附近散散心。
一出門,便望見天空中的月,一塵不染,不一般的圓。我徑直走向廣常坐在鞦韆上,任清風貼著耳畔輕語,在我的髮際嬉戲。鞦韆,輕輕地,蕩起又落下,劃過一道道美麗的唬我不寂寞,我只是在尋找自己的快樂。我沉溺在回憶的長河中,久久地,就任那鞦韆風似的上、下……
我覺得自己好失敗,不願意與別人爭什麼也許不是一種錯誤吧。我總是用「朋友隨緣,如柳絮隨風」安慰著自己受傷的心。我似乎能看到我的心已被自己牢籠般圍得嚴嚴實實,那把小鎖再沒有人打得開……
10月3號一早,爸爸交給我一封信,我很奇怪,這麼早,信箱裡怎麼會有信?!
信封上赫然寫著「小冉」親啟,我的心顫動了一下,似乎是不經意的。「小冉:
你的生日我沒有忘記,這套十二生肖郵票送給你作禮物吧。看到你一個人蕩鞦韆,我只是靜靜地站在你的身後,默默地為你祝福。許久沒有你的消息,我很放心不下,也知道你的委屈。你的性格仍舊那麼倔強,寧願把委屈藏得很隱蔽,也不願讓朋友為你分擔。
我們這一次的「冷戰」相持了這麼久,竟沒有人向對方妥協,但我們已經兩敗俱傷了不是嗎?
那次「大頭」病了,我去看他。葉子不知怎麼知道了,非要同去。路上,她走得好慢。忽然間葉子挽住了我的臂,正驚異間,見拐角處你的背影一閃而過,我什麼都明白了。
小叔叔從法國回來了,他要把我帶過去。我好希望你能把我留下來,只是一句話就夠了。可是……小叔叔已為我辦好了一切手續,3號早晨5:00的飛機。我太累了,也許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為你祝福的。因為:情誼不變!
讓我們各自靜靜的想一想,過不了多久我就會重新回到我們美麗的家鄉的!
期待見到一個全新的你!
YoursStar
我的眼睛浸在一片汪洋中了……
我把目光移向窗外,窗外那顆偌大的金柳瘋狂地搖擺著她的腰枝,沒有風,柳葉兒「嘩嘩」的一團團、一堆堆由空中甩向地面,積成了厚厚的憂鬱……
Star不會知道,時間的苛刻已不容許我來得及做任何改變。
我依舊逃避,我依舊是我自己。……
三個月後,小冉留下了一首小詩:
「風兒吹,起勁吹,卻吹不起湖水
一點點波紋,
游雲靜靜,將影投入波心,
湖水蕩起層層漪淪。
澎湃過,
我將行,
隨著陽光進入夢鄉,
也許那裡四季如春……」(文/AB水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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