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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訴人:廖文芳,女,
42歲,家庭婦女
記錄人:本報記者 田然
時 間:2007年9月23日
地 點:楚天金報編輯部
為報復疑似出軌的丈夫,廖文芳將自己推進了泥潭。如今,她像一隻驚弓之鳥,生怕魯莽的情人鬧到家裡去。「到時,我的丈夫一定會恨死我,我的女兒也不會原諒我……」廖文芳淒慘地說。
婆婆的一句話
我和老公建國原來都在一家大型國企上班,後來雙雙下崗。
下崗後,老公決定和朋友合夥開一家汽修廠。為了讓建國有一個好前程,我把家裡所有的積蓄都拿了出來,自己也加入他們的創業團隊,沒日沒夜地幹。經過兩年的辛苦經營,汽修廠漸漸有了起色,形勢越來越好。這時,建國提出讓我待在家裡,全心全意照顧孩子。
女兒被送進寄宿學校後,常年在家的我開始覺得百無聊賴。一個偶然機會,我加入了某化妝品的直銷隊伍。從此,聽課培訓,我忙得不亦樂乎。見我一天到晚往外跑,建國不樂意了,說我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大本事,以為錢那麼好賺,分明是不想在家伺候他。
我跟建國的感情原本挺好。下崗以後,他出去忙他的,我在家料理家務,帶孩子,不知不覺夫妻間的交流就少了。到後來,建國每天都半夜才進家門,看他經常喝得醉醺醺的,我也懶得理他,哪怕他一回來就趴在沙發上睡我也從來不扶他到床上去。時間長了,我們之間就有了隔閡。再加上,建國對我做直銷一直冷嘲熱諷,我心裡憋了一口氣,「一定要做出點成績給他看。」於是,我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放在了直銷事業上。
這時,有鄰居風言風語地告訴我,經常看到建國和一個年輕女人進進出出,態度很是親暱,有時兩人還手挽著手。要好的朋友也旁敲側擊地提醒我要注意建國的動向。一天晚上,趁著建國洗澡的時間,我翻看了他的手機。一條未來得及刪除的短信流露出當事人的曖昧。一個叫蓮的女人叮囑建國少喝點酒。「你們是什麼關係,她憑什麼這麼關心你?」沒等建國出來,我拿著手機闖了進去。沒想到建國大怒,他說:「你不關心我就算了,還不許別人關心我?人家就是一個普通朋友,但是人家比你強。」我明知道他們的關係沒有這麼簡單,但是面對他的強辯我卻無言以對。
第二天,我將這件事說給婆婆聽,希望婆婆能出面管管建國。沒想到婆婆反過來勸我,她說:「男人都是這樣的,你只管讓他們出去玩,玩累了自然就回來了。」當時,我的肺都要氣炸了,當場跟婆婆吵了起來,兩人鬧得不歡而散。
建國依然我行我素,不斷有流言蜚語傳到我耳朵裡。我的心一點點地失衡,每次想起婆婆的話,我都怒火中燒。我心想,論長相,論能力,我廖文芳哪一點配不上你張建國?憑什麼你張建國能到處玩,我卻要為你守著這個家?要玩,乾脆兩個人都出去玩!就這樣,家我也不管了,直銷我也不做了,白天打麻將,晚上泡舞廳。
舞廳情人
在燈紅酒綠的舞廳裡,我並不能得到心理安慰。我像一個行屍走肉的人,只求麻醉。舞廳裡的人魚龍混雜,別人請我跳舞,我雖來者不拒,但也只是逢場作戲。餘風似乎是一個特例,他雖然天天來舞廳,卻很少跳舞。即使跳,也是一副紳士派頭。他總是挺直身板,始終和舞伴保持距離,手也只是輕輕地搭在舞伴的肩頭和腰間,從不像有的無聊男人不規矩。
餘風對我也格外注意,只要我在,他都會請我跳舞。漸漸地,我們都不再和其他人跳舞了。如果我不在,他就只坐在那裡喝酒。如果他不在,我也覺得意興闌珊。一次,我因為家裡有事,一連幾天都沒去。再去的時候,發現餘風坐在那裡喝悶酒。我走過去笑著調侃他怎麼了?看到我,他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驚喜,他追問我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都沒來,他快擔心死了。一種莫名的情緒充斥著我的內心。那天晚上,餘風摟著我的腰不停地在舞廳中央旋轉。在不停地飛旋當中,我的心早已醉了。
舞會散場時,餘風提出請我消夜。我沒有拒絕。喝了幾杯酒之後,餘風變得格外憂鬱。從他的講述中,我大概瞭解了他的情況。他今年35歲,5年前因為誤傷被判入獄,前不久才出來。入獄之前,他曾談過一個女友,已經談婚論嫁了。正是因為這個女孩,他才和別人起了衝突。當時,女孩說好等他出來。但是,在他入獄半年後,女孩閃電結婚了。得知這個消息後,他想到了死,也想瘋狂報復。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逐漸諒解了那個女孩,但是他從此對女人死了心。「出獄後,不斷有朋友給我介紹女人,但我一個也看不上。我以為我這輩子不可能再愛其他女人,沒有想到,有個女人深深打動了我的心。」餘風說這番話時,目光灼灼。我明知故問:「那個女人是誰啊?」餘風藉著酒勁一把握住我的手……那天晚上,我沒有回家。
最開始,我的目的非常明確,就是為了心理平衡。他張建國在外面找女人,我也在外面找個情人,大家扯平。但是,隨著和餘風交往的加深,這種目的越來越模糊起來。漸漸地,我開始因為見不到餘風而思念萬分,也因為他的一些舉動而欣喜不已。餘風對我的依戀也與日俱增,他開始頻頻催促我離婚,和他結婚。
可怕的威脅
一時間,我糊塗了。我問自己,到底要什麼?我愛餘風嗎,好像有一點。但是,如果讓我為了他離婚,我卻萬萬做不到。這件事開始偏離之前的軌道,變得讓我無法掌控。
偶爾,我也想過和餘風在一起。可是,餘風的現狀讓我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出獄後,餘風一直沒有正當工作,和一些狐朋狗友撈偏門。一次,餘風因為賭債被開賭場的人扣押了起來。對方打通我的電話,讓我帶錢去贖人。我哪裡遇到過這種事情,嚇得幾乎魂飛魄散。我連忙取出所有私房錢,又拿了一點金銀首飾,湊齊款項送過去。放出來時,餘風已是鼻青臉腫,但他還跟別人「鬥狠」,說些要報復的話。
我曾認真問過餘風,他對未來有什麼打算。可是,他總說些不切實際的空話。一次,我們因為一點小事爭執起來,餘風竟然動手打了我。雖然,他事後跪在我面前承認錯誤,但是那一巴掌已經讓我徹底死了心。說實話,和建國結婚十多年,兩人雖然一直吵吵鬧鬧,但建國從未動手打過我。雖然表面上我原諒了餘風,但私底下我已經做好了和他分手的準備。
我開始刻意迴避餘風,不再去舞廳,也很少再接他的電話。沒有想到,我的做法激怒了餘風。如果我不接電話,他就一整天不停地撥,直到我關機。他甚至揚言要鬧到我家裡去。為了防止他胡來,我只得定期安撫他。前幾天,他將我騙到他家裡,將我軟禁起來。他逼著我,非要我發誓離婚,否則他就將我殺了,再殺了我全家。我嚇傻了,只好假裝同意。
現在,我終日惶惶不安,不敢開機,不敢出門,又成天擔心他真的會找上門來。更要命的是,這段時間,建國似乎對我的行為有所懷疑。我真不知道,如果餘風真的找上門來,事情會變成怎樣。我想,那時我肯定活不下去了。(口述實錄,文中人物皆為化名)
報復的代價
許多人在遭遇傷害和背叛時,第一反應是反擊和報復。如果反擊能夠讓對方停止對你的傷害,或者彌補造成的損失,那的確應該採取正確的行為。問題是,絕大多數的報復只是洩憤,根本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就像廖文芳,她「成功」地報復了張建國。可是,她卻將自己推進了更深的麻煩之中。
我曾問過廖文芳,她真正想要的結果是什麼?她說她希望丈夫能像從前一樣全心全意對自己,希望家庭和睦美滿。很顯然,她的做法只能讓她離這個目標越來越遠。廖文芳希望通過自己的故事告訴所有試圖報復的人們,不要因一時之氣做錯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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