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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一次偶然的相遇,而帶來一段美好的戀情,這突如其來的美麗往往讓我們感動不已,帶著一種虔誠,渴望並期待發生這樣一次美好。是很多人的願望,當然,這些人其中也包括我。
然而,返校時在火車上的一次相遇卻讓我深刻的清醒,因陌生而來的相識相知,或許更有魅力。相逢何必曾相識,相見隨緣,相別隨意,順其自然,流水落花。
正月十五,來不及過元宵的我踏上了返校的火車,因為是元宵夜,城市裡的焰火、煙花和一陣接一陣的鞭炮聲,超市裡促銷的大喇叭播出的年味濃重的歌曲,道路上滿臉喜色的行人,猜燈謎那癡迷而又幸福的孩童,以及到處舞龍燈的人們……一派節日氣氛,路上的行人漸漸消失在霓虹中,對家的依戀和不捨讓我難以適從,我難受起來。
南昌火車站內,人山人海,熱鬧非凡。到處是滿懷希望出門的民工,背著包的大姑娘小媳婦們正滿腔歡喜地交談,她們的話題無非是對城市燈紅酒綠的羨慕。儘管說者滔滔不絕,我卻無意傾聽,找到一個座位,默默地坐下來,心酸無比。終於,開往南寧方向的火車進站了,停在鐵道上的休整,工作人員正緊張地加水、打掃衛生,準備迎接將要上車的乘客。鈴聲響起,早已等候在候車室的人們便忙碌了起來,提著大包小包,浪花一般朝檢票口湧去。好不容易上了火車,找到自己的位置安頓下來,游魚一般的乘客隨即擠滿了整節車廂,車廂頓時熱起來。突然,我注意到了一個女孩,正在人群中艱難地往車上趕,她抓著車門的手在微微發顫,手中的箱子也低垂著,表明她的困難,力不從心,我不禁為她擔心起來。令人高興的是,她很快便被擠上車,車廂裡擁擠異常,後面的乘客又不斷湧來,令她後退不得,寸步難行。我清楚地看到了她,身穿黑色的風衣、淺藍色的牛仔褲、腳蹬長長的靴子,休閒的打扮把她頎長的身材給襯托了出來,特別引人。她的髮夾被擠得鬆脫下來,掉在地上,於是她滿頭的秀髮便瀑布一樣垂了下來,遮住半邊的臉。突然,她把臉轉到我這邊來了,瓜子臉、柳葉眉、小巧的鼻子,明淨的雙眸,水汪汪的眼睛,嘴唇上的口紅不媚不俗,塗得恰到好處。異樣迷人。我一下子驚呆了,有點不知所措。人越來越多,車也變得越來越擁擠,過道上堆滿了各式行李,人擁擠得使我也難受起來,我小心地從地上拾起了那個翡翠般的髮夾,心不禁撲撲跳起來。再看那個女孩,她正緊張地尋找能夠落手的地方,手裡的包左右搖擺著。我一下子站了起來,把手伸了過去,手裡有她那個翠綠色的髮夾。她看了看我,終於放心地把包放到我手上。此時,行李架已經滿了,我支起身拿開行李架上的一個包,把她的箱子放了上去。她朝我笑了笑,表示感謝。
火車緩緩地駛出南昌站,我拉開窗戶,一股股涼風拂進來,帶來絲絲的涼意。我這才發現,自己已是滿頭大汗。而她站在我面前,拿著紙巾在擦汗,樣子很好看。她看到了我,臉上露出了笑容,也很陽光。
我用手中的包拍了拍她的肩膀,告訴她可以和她一起換著坐,她有點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說了一聲謝謝,便在我的座位上坐下來。我扶著椅子,目光迷離地望著窗外。為了打破沉默,我開口問她:「你怎麼也這麼早就離家?」她有點傷感地回答我,原來她是南昌人,現在是到舅舅的工廠去的,還帶著幾個新招的工人,我這才注意到站在車廂裡的那幾個仍帶著稚氣的青年。她對我沒有什麼顧忌,話夾子一下子也就打開了,我們便聊了起來,她的名就兩個字:美美,是很容易讓人產生暇思的那一種,很美。美美聽說我是到南寧上大學時,臉上便升起了一層的羨慕,便有些自嘲地說起了她上學時的調皮和搗蛋,逃課逛公園、游泳,經常給老師帶來各種麻煩。暑假到外婆玩,還跟著一群孩子去摘鄰居家的桃子挨人家罵。由於是在不同地方長大的孩子,我們的思想和經歷都有著明顯的差別,但是我們的童年都有著驚人的相似,都屬於調皮的那一類,我們有了共同的話題,興致也高昂起來。
我們輪流交換地坐,沒有坐多久便站起來把座位讓給對方,互相推委著,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卻又像是守著一種共同的默契,一份心照不宜的約定。我們對面坐著的是趕到桂林打工的民工一家子,母親帶著幾個孩子,最小的一個小女孩正趴在媽媽身上,看我們換來換去,突然她笑了起來,天真的望著她的媽媽:「什麼哥哥和姐姐不坐在一起呢?」
童言無忌,我轉眼看了看美美,她也正看著我,明亮含情的大眼睛似乎在說著些什麼。我的臉一陣發熱,為掩飾自己的失誤,我撓撓了頭,美美則咧嘴笑了,露出滿口珠貝般的牙齒,她的笑淺淺的,不帶聲色,兩不小巧的酒窩很迷人,我不禁看得呆了。
我們便坐到一起,和我們一塊的是一個孩子,他謹慎地往裡挪了挪。我們的座位靠近車門,雙人座顯得擁擠,但是路過不同的車站,上來的人卻似乎有這樣一種愛好,都站在靠近門口的過道上,擁擠的人群有增無減,我們旁邊,蹲著一位形容粗獷的男人,手裡拿著煙,由於對安全的考慮。我讓美美坐到靠近裡面的位置。因為陌生,我們談到了感情,美美說現代的愛情受物慾的影響已經變得有些面目全非。她說起了父母的戀情,那是一段感人的經歷,愛情跨越兩個省,她父母是在四川上學的時候認識的,那時候,因為父親家窮,雙親經歷了很多困難才走到一起,她的眼裡透露出對純真戀情的讚賞。我也借此談起了大學的愛情,在大學校園,平凡的戀情清純而美麗,但物慾似乎也沒有忽略對它的影響,不和諧的音節時有發生,我的話有時候顯得義憤填庸,有時候卻又充滿了對愛情的渴望,而美美,她則小心地聽著。
美美訕訕地說道,雖然父母的戀情讓人羨慕,但是作為是獨生女的她卻是一個刁鑽的瘋丫頭。在家裡,父母已經不知道要用什麼方法來管束她了,畢竟女兒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生活方式,父母也不能夠像以前那樣的去教訓的。不過善良的父母還是想到了一個注意,讓她跟著舅舅去學管理,舅舅開著一個大工廠,並且活潑的美美對她的小舅,還存在一絲畏懼,父母結婚到她出生的一大段時間,由於交通條件不便等原因,她們與外婆、舅舅的聯繫還較少,見面就更不容易了。舅舅的話她還是必須得聽的,她說舅舅掌握著她的經濟大權呢!
是啊,這樣一個女孩子,零花錢當然是她的主要東西。舅舅的工廠過完元宵就要開工,因此她便帶著招聘回來的一些工人,早早地匆忙地往舅舅的工廠趕。
車到湖南,已是晚上六點多,不知是因為疲倦,美美睡著了,她的腦袋小心的枕在我的肩上,滿頭秀髮絲絲縷縷散在我的胸前,散發著青春的氣息……
不久,美美醒了,她眼睛朦朧的看著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微微點了點頭,小聲說:「想睡你就睡吧,到了湘潭我叫你。」她點了點頭,又一次睡下,但是她的頭不時地翻動著,不老實起來,沒有睡著。
還有一個站就到湘潭了,我輕輕地搖了搖美美,她好像知道了些什麼,深深的目光滿含不捨,我拿出從家裡帶出來的小吃,放到桌上。又避開她的目光,給對面的小女孩遞了一個雞腿。美美沒有說話,她從自己的包裡拿一大包南昌特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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