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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與金錢,似乎從來都是感情生活天平的兩端,在現實生活中,沒有經濟支撐的愛情是搖擺不定的;而只有金錢的愛情又是冷漠和脆弱的。在曉的感情生活中,金錢雖然從來都不是其中的主角,但卻在無形中一次次影響了她的感情生活,讓人對這樣的經歷多了幾分難言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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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爸爸在老家算是小有名氣的一個企業家,早在上個世紀80年代,他就已經成為我們那邊為數不多的富翁之一。就像很多這樣的家庭一樣,當爸爸有了錢之後,和媽媽的感情也發生了變化,爸爸不再是屬於媽媽一個人和我們這個小家庭的了,他在外面有了更年輕的女人,但我的媽媽是一個非常敏感和細膩的人,她一直不能接受爸爸不再愛她和我這樣的現實,在剛知道爸爸有外遇的時候,媽媽曾經接近瘋狂地鬧過,但到後來她似乎慢慢的接受了這件事情,可誰知道那種妥協只是表面上的,而她在心理上的壓抑終於在幾年之後轉變成身體上的疾病,在我上高二的那年,只有47歲的媽媽因為癌症去世了。
雖然媽媽去世之後多年,爸爸一直對我非常的好,而且那段時間也一直沒有再結婚,但在我的心裡卻一直覺得媽媽的早逝跟爸爸的移情有很大的關係。因此在高三那年,雖然只考上了西安一個二流的大學,我還是毅然決定離開曾經溫暖的家,而且發誓要開始獨立生活,決定不再回到爸爸的身邊。
大學四年,雖然因為爸爸的支持,我在上學的時候什麼都沒有缺過,但整個四年的寒暑假,我都在外面和同學打工而沒有回家。雖然爸爸每個假期都給我打電話要我回家,但我從來沒有答應過他。曾經有幾次,爸爸專門開車到我們學校來看我,但我們父女之間的關係依然沒有好轉,雖然從爸爸的眼神中我能夠看到他多麼希望我這個惟一的女兒能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大學畢業後的第二年,有一天爸爸忽然打來電話告訴我他要結婚了,說實話,那時候看著日漸蒼老的爸爸,我的內心也非常痛苦,畢竟他確實需要一個知心的人來照顧。爸爸再婚的那天我沒有回去參加,只是在之前打了一個電話表達了自己的祝福,就是在那次打電話的時候爸爸告訴我,他已經以我的名義在銀行開了一個賬戶,裡面存入了100萬,也許他覺得這是在他重新組建家庭之前惟一能為我這個女兒做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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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爸爸再婚之後,在這個世界上我似乎真的成了一個「自由人」。說實話,因為從小生活在物質條件比較優越的環境之中,即使走進社會之後的我,對金錢也沒有什麼特別大的渴望。我上的是一所醫科大學,畢業之後就在西安的一家醫院做了一名普通的醫生,工資待遇在這個城市不算太差,起碼維持一個人的生活還沒有任何問題。所以爸爸給我的那100萬也安靜地呆在那個賬戶裡,我平靜地過著這個城市普通工薪階層的生活。然而沒有想到的是,在我今後的感情生活中,這100萬的存款卻給我帶來了如此多的煩惱和困惑。
付林是我認識的第一個男朋友,他家在西安,但他是從北京的一個非常有名的醫科大學畢業的,因為父母只有他一個獨子,所以才在畢業之後選擇在西安工作。付林來我們醫院實習的第一天我們就在醫院的樓道裡碰到,應該是屬於那種一見鍾情式的戀愛。實習結束後,付林順利地留了下來,我們兩個也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在我們認識半年之後我和付林同居了。我們一起上班下班,一起買菜做飯,開始柴米油鹽地過日子。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們之間有沒有愛情,付林從沒說過愛我,我也沒說過愛他,但是我知道他能帶給我溫暖,對於那時的我來說,這一點溫暖就已經足夠了。
轉眼我們在一起已經三年,三年的時間不算太長也不算短,這期間付林因為跟醫院的領導不合,一氣之下從醫院辭職了,為了安慰他,而且那時我也覺得我們的感情已經成熟,就把自己有100萬元存款的事情告訴了他,並且拿出50萬讓他和另外一個朋友合開了一家裝修公司,應該說生意不算好也不算壞,而我們就像一般的未婚青年一樣過著簡單平靜的日子,只是日子過的越來越平淡,我們還沒有結婚卻已經有了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
說不清從什麼時候起付林迷上了網絡,每天一回到家就去書房上網,我知道他是在跟女孩子聊天,但是卻並不擔心,我一直覺得那種虛幻的東西根本無法破壞實實在在的生活,我們畢竟在一起已經五年了,就算沒有了激情至少還有份習慣在裡面,所以我從未想過有一天付林會離開我。
有朋友勸我說:「別太大意了,其實有些感情出現危機往往出現在太過信任對方的時候。」我聽了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
事實證明朋友的話是正確的,因為付林終於向我攤牌了:「我們分手吧,小萱要我跟她結婚,我已經答應了。」我愣在那裡半天沒說一句話,因為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他的身邊有小萱這樣的一個女孩子。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他的女網友,兩個人網聊已經有一年多了,只是我不明白,我們在一起五年了他都從沒提過要結婚,如今卻要和一個剛剛認識一年多的女孩子結婚,突然之間,我感到了一種極度的幽默。他沒再說什麼,甚至連一句「對不起」都沒有,便起身開始收拾行李。
我五年的感情就這樣結束了,就像做了一場夢。付林離開不久,沒有告訴我一聲就把我們住的房子賣了,當初出於信任,雖然買房子的錢是我們兩個人共同支付的,但房子卻在他的名下,現在我們分手之後,他卻私自將房子賣掉,我的朋友建議我應該通過法律程序要回屬於我自己的那一部分錢,但對於丟失了愛情的我來說,要回那些錢又能給我多少幫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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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重新開始,不久之後通過朋友的介紹,我認識了明佳。
明佳的條件不是很好,他的家在偏僻貧窮的山區,而且家裡還有一個體弱多病的母親和一個剛剛讀高中的妹妹,明佳是通過自己的努力和一家人的拚命掙錢才供他上完了高中又考上了大學。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乾乾淨淨的穿著,長得眉清目秀,既有農村孩子的樸實和認真,但同時他身上還有一般農村男孩子不常見的幽默和浪漫……
一切似乎都是那麼完美,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和明佳的感情生活也越來越穩固,雖然那時候的我已經28歲,而且明佳也多次表達過和我結婚的願望,但因為從小受到家庭的影響,再加上第一次感情的失敗,讓我始終對結婚心存猶豫。
就在那個時候,忽然從明佳的老家傳來消息,他的媽媽患有嚴重的心臟病,很快明佳便把他媽媽接過來,在我們醫院做了系統的檢查。檢查結果出來後,醫生告訴明佳:他媽媽的心臟病已經很嚴重,需要馬上換瓣膜,手術費連同瓣膜的費用差不多需要20多萬。那一刻,我看到明佳的眼神一下變得絕望了,坐在椅子上好久沒說一句話……我知道20多萬的手術費對於像明佳這樣一個剛工作幾年的公務員來說,實在是一個天文數字,可是讓他眼睜睜地看著含辛茹苦養育了自己的母親,就這樣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撒手人寰,也一定很痛苦,那段時間,我經常看到明佳一個人暗地裡偷偷流淚。說實話,那時候我手裡還有近50萬的存款,雖然曾想過拿出來為明佳的媽媽做手術,是一想到跟付林五年的感情,到最後自己卻是人財兩空,便又猶豫了,我真的不敢再輕易付出了。就在我思前想後,猶豫不決的時候,明佳的媽媽又一次病發住院了,這次醫生最終沒能挽回她的生命。
葬禮上我哭的很傷心,或許是因為內疚也或許是後悔。
明佳媽媽去世之後,一切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對我好,只是不知為什麼,我心中總感到隱隱的不安,就像是一根刺,時間長了或許已經忘記了,可是不經意的碰觸那隱隱的疼痛又實實在在提醒著你它的存在。
兩年以後,他妹妹也考上了大學,而我們的感情也已經水到渠成,那一次當明佳再一次向我求婚的時候,我答應了他。那段時間我們像所有即將結婚的年輕人一樣,忙著逛街買東西,打掃衛生佈置新房,雖然很累但卻覺得非常幸福。然而在如何辦婚禮上面我們兩個卻有了分歧,因為我們都是普通的工薪階層,明佳主張應該簡單操辦,而我卻因為從小對家庭的渴望,加上第一次感情的受挫,覺得與明佳的婚姻格外的珍貴,俗話說,哪個女人不想做最美麗的新娘呢?就在我一次次的爭取和明佳一次次的妥協之時,我卻忽然發現明佳似乎有了心事,而我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結婚所需要的那麼多花費,我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從哪裡來的那麼多錢,這恐怕是一個不得不讓任何人起疑心的問題。終於有一次,明佳當著我的面問了這個問題,那個時候,一直深藏在心裡的對明佳母親和他本人的那份愧疚讓我再也無法隱瞞什麼,於是我便把整個事情如實告訴了明佳,那一刻,我看到明佳的眼神中令人痛苦的絕望,也是從那個時候我就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再也不可能屬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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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帆是兩年前的事,帆比我小一點,我們在一起就是現在據說非常流行的「姐弟戀」,而我們也真實地扮演著姐弟戀的角色,在對待感情上面,帆顯得有一些固執,他的愛是熱烈和霸道的,而對於一個已經快30歲的女人來說,也許擁有一段真摯的感情已經是一個越來越接近於奢望的事情了,因此對於他的任性,我則用寬容來一一化解。
剛認識帆的時候,他正跟幾個朋友在一起合開了一家網吧,那時候因為網吧剛開業不久,帆總是在忙著處理事情,我們的關係還能保持比較正常的狀態,但後來則因為朋友關係的破裂,帆退出了。閒下來的帆變得整天無所事事,於是開始整天纏著我,無論我是在工作還是跟朋友約會聊天,他都要三番五次打電話「查勤」,問得我張口結舌,根本不好意思在人前作答。有時候我也能理解帆現在所處得那種無聊狀態,退出網吧時候的資金不足以讓他另外再做一個像樣的事業,而像他這樣只上過無名專科學校的人,也很難找到合適的工作給他做。
於是,我再一次選擇了用金錢來挽救我倆的感情。我拿出自己存折上剩餘的30多萬,然後經過帆和他的朋友的幫助,終於湊夠了錢,為帆重新開了一家規模比較大的網吧。應該說,剛開始經營的階段帆確實很努力,再加上他本身是學電腦專業,而且之前經營過網吧,所以網吧的生意越來越火,但當生意真正踏入正軌的時候,帆卻表現出了他的「劣根性」。有錢之後的帆開始了整天呼朋喚友的生活,經常整夜泡酒吧或者KTV,並且身邊打扮前衛且另類的男女也越來越多。雖然我一直沒有發現帆和他身邊的女孩子有什麼曖昧關係,而且似乎他對我的感情還像從前一樣的真摯,但在我的心裡,卻覺得他離我和我的生活越來越遠了。
我們的關係在半年前終止,那一次我冷靜地要回了自己的錢。而帆也毫不猶豫地把錢給了我,但是我知道,就因為這樣我們的感情也已經變了味道,即使能夠在一起,彼此的心還會是沒有罅隙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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