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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戀愛中的雙方,既然男人可以檢驗女人的絕對純潔,女人也可以要求男人的絕對忠誠。
反之,對於身體上的歷史採取「不算舊賬、一筆勾銷」的人,也不在少數。
——阿萊
受訪人:蘇竟,女, 26歲,曾有過兩次失敗的戀愛經歷,去年年底在一個聖誕派對上結識了和自己十分投脾氣的原。原個性開放,率性隨意,蘇竟很為他著迷,沒有多久便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但隨著越來越深入的接觸,蘇竟竟然在原身上發現了一個她從前想都不會去想的問題……
阿萊手記——放大
前幾天去看「哈 4」,不由心情大悅。尤其是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新老師瘋眼漢穆迪出現的時候,還有那個後來和海格情意綿長的留著劉海兒的女巨人,簡直要把人笑死了。
再次驚訝該書作者羅琳的想像力。
她如果不是漫遊仙境的愛麗絲,那至少也該是個裝了一腦袋奇思妙想、奇花異草……隨時都可以像放焰火那樣將她奇幻的內心世界展示給我們看的神仙姐姐。
再來說那個瘋眼漢穆迪,他的左眼竟然是一隻突兀而巨大的眼球,就像我在眼科醫院的掛圖上看到的那樣,猙獰而奇怪地斜吊在那兒,還會依據主人的想法,隨時翻轉、聚焦、識別、放大著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而導演在表現用這隻眼睛「看」到的事物的時候,也是不遺餘力地再現了它的「看」和正常人的「看」有什麼不同——那簡直就是一部放大鏡,或者說顯微鏡,再微小的細節和瑕疵,都休想逃過它的明察秋毫。
幸好,這瘋眼漢穆迪還有一隻和常人一樣的右眼。也只有在需要的時候,他才會用他的左眼撥開迷霧,去偽求真。
那英早年在歌中唱道:借我借我一雙慧眼吧。
依我看,倒不如改成「借我一隻慧眼」。
因為一雙慧眼太可怕了,勢必會把一切看得太清楚、太明瞭、太近距離、太較真兒,讓人無處可逃,從而少了稀里糊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天真好玩兒、率性淘氣的態度。
畢竟不是什麼都可以做成切片被放大旋轉了拿到顯微鏡下面去看的。
擁有一雙顯微鏡一樣的眼睛,很難說就是幸運。
它可以將極小變得極大,哪怕僅僅是一滴水、一根頭髮,在它的鏡頭下也大如一個世界。
它又可以讓極大變成極小,哪怕面對的是無垠的大海,它所看到的也還是一滴水而已。
還是那句話,不是任何東西都適合拿到顯微鏡下去看的。尤其是人。
只為這個世界不是真空。
誰也不敢保證自己真的無塵。
所以又何必,死抓著一件事情緊緊不放呢?
他說,他必須是他妻子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
說實話,到現在我還轉不過這個彎來,這個人到底是怎麼了?
為什麼他可以一方面和我熱熱乎乎談著戀愛,一方面還幻想著將來一定要娶一個天底下最純潔的女人為妻呢?
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就因為我在他之前愛上過別人,就不配做他的妻子了嗎?
如果早知道在我們的交往中他一直把我當情人看的話,也許我就不會陷得這麼深——我可是把他當愛人去愛的,一心一意、心甘情願想要嫁給他,原本一切都如此完美,兩個人在一起水乳交融,每天都有說不完的話,直到今年「十一」,我向他提到了結婚的事,他才把他的真實想法告訴我,他說,蘇竟,請原諒我不能娶你。我開始時還以為他是開玩笑呢,就回了一句,愛娶不娶。沒想到他接著剛才的話題,特別鄭重地說,既然今天我們提到這個事了,我想還是都說開了的好,我不能騙你。聽他這樣一說,當時我腦袋就大了,就問他,你是不是愛上別人了?快說。他說,你這是想哪兒去了?有你在我身邊,我又怎麼會愛上別人呢?別人不知道我多為你著迷,難道你自己還不知道嗎……聽完他的話我就更迷糊了,既然他這麼愛我,那為什麼還不肯娶我呢?
然後,他就提到了那四個字,我就什麼都明白了,他說,我有「處女情結」。
說實話阿萊,這四個字我也不是第一次聽說,網上也有過很多關於這個問題的爭論,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當這幾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時候,我卻聽著這麼彆扭。
「既然你有處女情結,那為什麼還要跟我……」我說不下去了,我們除了沒有一紙婚約,其他的和正式夫妻又有什麼兩樣?
「竟竟,我要是不和你那樣,我又怎麼知道你是或者不是呢?」他竟然還振振有詞。
「你變態!」當時我真的是氣瘋了。原卻說:「我就知道你會生氣,可是你想想看,我要是不愛你,是連這一步都不會邁的,我本來也是認定了你,才會和你那樣,想不到……你讓我失望了,我只能說,我們沒這個緣。可即使這樣,我依然放不下你,除了不能娶你以外。」
「假如我和你在一起就是我的第一次,你是不是就會和我結婚了?」
「那我一定會二話不說就把你娶回家的,你以為我就不痛苦嗎?我那麼喜歡你,卻做不了你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
聽了他的話,我簡直哭笑不得。
這都是什麼謬論埃
我也知道現在好多男人對於未來的妻子都有著和原一樣的要求,問題是,在要求別人絕對純潔的同時,你們有沒有付出絕對的忠貞呢?
誰都無法決定未來的路,誰都說不好以後會怎樣。
在原之前,我先後談過兩次戀愛,經歷過初戀,也經歷過失戀。可那也都是愛,並不是兒戲,和每一個,我都是付出真情用心經營的,最後無疾而終,是緣分,也是無奈。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就被判了死刑,沒有資格光明正大去愛,光明正大被愛了。我從未在這方面有過自卑,雖然誰都想在戀愛路上一次成功。愛情,或者幸福,應該是與來臨的早晚無關的,早來早開花,晚來晚開花,誰又能說只有第一次的愛才最真最配走入婚姻呢?
如果是金錢、資歷、容貌等等,我還可以靠一些措施去補救,但這個東西,一個女孩所謂的第一次,我是沒法補救的,他在這一點上非要追求完美,我真的是無話可說。
我也想過,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他改變想法,要麼分手。
但原說,這兩條路都行不通。
他說這輩子都不會改變想法,同時,他也不同意我們就這麼分手。
我說,那我們還能怎樣?你要我不清不楚和你廝混下去嗎?
原卻說,什麼叫廝混?你和我在一起不是一直都很快樂嗎?如果不是你非提出結婚的事,我連這些都不會和你說的,再說了,不是我不娶你,而是你不具備這個條件,這能怪我嗎?
阿萊,請原諒我和你說了這麼多我們之間的對話,因為這一個月以來我的腦子裡真的是什麼都沒有,轉來轉去光想這些事了。
說實話,原真的是個挺讓我覺得稱心如意的伴侶。
我萬沒想到他會在這個事情上來卡我,進不許進,退又不許退,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辦?
你瞧,他還一直在往我的手機上打電話。讓我不理他,當他不存在,也難,因為我真是很喜歡他,假如僅僅為了這個而不能和他在一起,也太不值了。
我們在一起時那麼快樂,喜歡吃的東西喜歡幹的事,全都是一樣的。
原喜歡開車。
經常會在歇班的時候租車帶我出去兜風。
有一次去薊縣,原把車子停在一個農家小院外面,他進去聯繫住宿的事,讓我在車裡等,當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我聽著歌,望著滿天繁星,心裡想,這恐怕就是幸福了。
真的,周圍那麼靜。
彷彿天地中只有一個他,和滿心都是他的我。
再後來他就從小院裡出來了,告訴我今晚可以住這兒,我「烏呼」一聲就從車裡蹦出來,高興得什麼似的,原一邊拿東西,一邊看著我笑,還說我小瘋子,在城市裡關久了,一進山就現出原形了……
那時候多好啊,那一夜,也是我偎在他懷裡,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誰能想到,他摟著我的時候,已經下了再娶他人的決心。
女人都是糊塗的,尤其是陷在愛情裡的時候,什麼都分辨不出來了。
只要我願意,我甚至可以永遠和原這樣一直下去。
但我真的願意嗎?我真的情願和另外一個未知的女人去分享他嗎?
我對原說,你不要再回來找我,除非你決定娶我,否則我不會再回去了,你傷我太深了。
原卻還是那句話,結婚的事你就不要想了,想離開我也根本不可能……
他說他愛我,他對我還是那麼好,但他就是不肯娶我,就因為我不是處女,聽起來多可笑,如果說我矛盾,他比我還要矛盾。
前幾天我給他發過一個短信,我說如果你真愛我,就不會在乎這個。人家根本不拾這個茬兒。
還有一次,他讓我去找他,我去了,一進門,他就把手放在我的腰上,我說,這算什麼?你不是不想娶我嗎?你這樣做,讓我對我將來的丈夫如何交代?
他的臉當時就沉下來了,那是我迄今為止見過的他臉色最為難看的一次。
雖然和你嘮叨了這麼多,可回過頭來,我還是不知道下一步到底該怎麼辦?如果我能改變他就好了,那才是真正的皆大歡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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