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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畢業後,我在一家廣告公司做業務員。因為要拉業務,所以就經常和一些企業大老闆打交道。我是個務實的女人,在業務方面很強,但同時我也是個捨得為自己投資的女人,人靠衣服馬靠鞍,我總會用有限的薪水把自己打扮得光鮮靚麗。有著漂亮的外表,那麼一切難題就好應對了。
我的身邊也不乏追求者。但對我來說,只是表面上的虛榮,事實上,他們都不是我所想嫁的那一種,沒有錢是不可以的,我不想那麼辛苦與之創業奮鬥,結果也不見得體面多少。所以,對他們我只是逢場作戲,並無真情。我的生活中,直到出現了霍,一切才豁然改變。
霍是一家企業老闆,是這個城市中功成名就的明星式人物,經常在電視裡見到他。他外表俊朗,穩重成熟,是很多女人所嚮往的對象。第一次見到他,我就被他深深吸引。我知道這樣的成功男人早已有了家庭,要想介入實在很難,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有這種想法,但是真的,見到霍的第一眼,我就想和他在一起,當時的我的確有些瘋狂。
我喜歡有錢、有地位的男人,我看重的不是錢和地位本身,而是這些賦予男人的更為內在的東西,比如優雅、從容、大氣、品位、寬容和寵辱不驚的氣質。我覺得,在這個時代,如果一個女人說她真正愛的是一個男人本身而不是附加在他身上其他什麼身份和元素,那麼這個女人不是幼稚就是虛偽。所以,為了霍,我甘願放下自己過去的驕傲與矜持,因為,我想和他在一起。
我主動和公司領導談,說自己想負責和霍的公司廣告方面業務,並保證不會令他們失望,我的自信讓我輕而易舉地得到了這個一直想要的客戶。我認為這是勝利的第一步。接下來,我就開始頻繁出現在霍的公司,不是那種低姿態地要求什麼,而是不卑不亢地和他們談合作,雖然每次去他的公司,大部分是別人接待,見到他也是那麼幾回,但這對我來說已經足夠,我對自己非常有信心,我談吐得體,相信每一次都會給他留有深刻印象。
果然,沒有多久我就聽到他的手下對我說,「我們老闆說你是個很厲害的人物呢,還說想請你喝杯咖啡。」我心裡暗笑,他終於注意到了我。我說:「好啊,那你就叫他安排個時間,我正想和他這樣的大人物沾沾邊呢!」就這樣,我們見了面,在那個陽光充足的午後,我們在一家咖啡店裡見了面,借口是談一項廣告宣傳的單子。
可是,我們終於還是游離了主題,顯然,他對我很感興趣。在想瞭解我之前,他開始講述自己的過去和現在,他講述自己曾經的年少輕狂,講述自己成就的今天,看得出來,他高大背後的身影是寂寞的,我也注意到,他並沒有講他的家庭和孩子,在這一點上,他是聰明的。我也說了自己的過去,完全是沒有章法的講述,他始終微笑著聽,眼睛裡充滿了耐心和興趣。
那天,我們談了很多,我很喜歡他含蓄的情感,和他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真情。在送我回家的路上,他還細心地放了音樂,那是我最喜歡的《天國的女兒》,一時間,我神遊太虛般,覺得自己正和心愛的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霍一邊開車,一邊把手機遞給我,讓我把電話號存進去,就在我拿起他手機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了上面的屏保,那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的臉,我想那一定是他的女兒。等存完了自己的電話號,也快到家了,我們沒有再說什麼,但曖昧的氣息已經很明顯。
和他公司合作的廣告很順利,我們公司的領導也非常滿意,一切都那麼順其自然,不出所料地,我們在一起了。
我們每週見一次面,他對我很好,他還時常盡量不露痕跡地送我一些價格昂貴的禮物,並想出各種令我舒服的饋贈方式和理由,生怕我會誤認為他不瞭解我並非由於他有錢而與他在一起。他是個體貼細心的男人,這更讓我為之癡迷。我很珍視和他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儘管每次約會他只能停留幾個小時,但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他和我說過,我可以隨時離開他,因為他不可能給我將來,我沒做回應,我堅信我的魅力會留住他的心。現在想來,我真是太傻了。
平日裡不見面的時候,我和霍很少通電話,我也從不在晚上和雙休日等任何他會感覺不方便的時候給他打電話。不見面的時候,我們有各自的生活,我們是完全陌生的。這不是按照我心願來的生活,但沒有辦法,我能做到的就是順從。
我這樣的隱忍與安靜,終於讓他感覺出一點點愧疚來,一次,他去外地出差,他說希望我一同去,也順道去遊玩,我幾乎是欣喜若狂。我帶著簡單的行裝和他去了外地,白天他開會,晚上我們就一起去逛街遊玩,儼然是熱戀中的情侶。
這次出差本來是非常開心的,說好了在外面逗留一周的時間,結果到外地第三天,霍就接到家裡的電話,說孩子病了,突然住院。他急忙結束這邊的旅程,帶著我又返回來。等飛機落下,他對我說,「你自己去取行李,我先回家了。」然後,他就急忙打車先走了。我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兒,從頭到尾他都沒在乎我的感受。我覺得自己很悲哀。
回來之後整整半個月,霍像是沒了音信,我忍耐著不給他打電話,心裡卻無比惦念。終於等來了他,整個人幾乎瘦了一圈。他說,孩子病了,很嚴重,只顧忙著她了。剛坐了沒有10分鐘,他的電話又追命似的響了。霍神色緊張地示意我不要出聲,猶豫了一下然後去了洗手間接電話。我知道一定是他的太太打來的。霍的聲音很輕,但我還是聽見了,「還在開會,今天大概回不去了……是嗎?藥吃了嗎?……好吧,我馬上回來……」
我終於理解了做一個有家男人的情人的感受了,注定不是你的,就不要強求,否則受傷的只能是你自己。從洗手間出來時霍有些歉疚。我努力嚥下失望和委屈,甚至還禮節性地詢問了病情,叫他別太擔心。霍急匆匆地走了。我清楚地知道了在他心中我不過是個最小的砝碼,而他的妻子卻是個秤砣。
那天去霍的公司研究下半年的廣告訂單,我看見一個穿淺色套裝的女人從他的辦公室走出來,一個職員小聲對我說,這是霍太太。雖然只是擦肩而過,但我還是感受到了那種成熟優雅、生活安逸的女人特有的韻味和氣定神閒。就在那一刻,我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對手。
那天晚上,我覺得內心空前寂寞。我摸出了手機,第一次在夜晚給霍打電話,我固執地讓他來看我,霍說他沒時間,然後很堅決地關了手機。我清楚地知道我們之間即將結束,是我故意給他一個決心。這之後,他再也沒來過我這裡。但在業務方面,他一直很關照我,或許在他眼裡,這是對我的一種補償,也或許,在他的生活中,如我這樣的女人很多,只不過我們都敵不到他妻子在他心裡的地位。
我很厭倦這種間接被他施捨的生活,想換個新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我準備去南方,北方的冬天太冷,容易讓人悲觀。走的那天,父母去機場送我。我哭了,他們也哭了,其實我一直想找個機會讓霍知道我也是個會流淚的女人,可不知為什麼我就是不會當著他的面哭。現在,我終於明白,其實自己是多麼脆弱,過去的堅強只是偽裝。
在飛機起飛的那一刻,我還在設想多年以後我和霍再次重逢的情形,就像每個電視劇,總要給注定沒有結果的故事加個安慰性的尾巴。我們在一起是個錯誤,誰讓自己當初那麼鬼迷心竅呢?
主持雨桐:
如果你認定為這只是年輕時的一段錯誤經歷,那麼,現在的你需要做的就是珍惜眼前,重新選擇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愛人。很多時候,人的選擇都錯在一念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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