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我的10年血淚地下情

上個世紀80年代，肖在難以違抗父母之命的情況下和現今的丈夫走到了一起。但是生性感情豐富的肖無法在木訥老實的丈夫那裡尋求到正常的婚姻幸福，於是在相遇英俊瀟灑的大學畢業生成斌之後，毅然決然地做了他10年的地下情人。誰知到頭來多情反被多情誤，成斌不過是把她當作一塊俘獲異性的跳板…

10年，是「譬如朝露」的人生中一段很長很長的時間。

從少女到中年，從結婚到出軌，肖肖始終在一種被動壓抑的生活方式裡掙扎和反抗，祈求能夠找到一分自己真正想要的理想的愛情。可是，天不遂人願。分析起來，肖肖之所以陷入今天這種混亂不堪的尷尬局面，既是命運的悲劇，也是性格使然。

中國式結婚向來不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有個人、家庭和社會的多重原因，肖肖就不幸成為孝悌婚姻制度下的又一個犧牲品。然而感性、衝動、過度追求自我的她決不甘心和一個老實本分的男人白頭偕老，覺得自己優丈夫一等，心裡早就有了「紅杏出牆」的打算，所以出軌是早晚的事情。

如果當初肖肖能夠採取更合理的手段取得與家人的妥協，能夠更理智地約束自己的感情和行為，相信不會出現今天這樣「始亂終棄」的結果。對於成斌之流，有事業有家庭僅僅把婚外情當作婚姻的一劑調味品的無德之徒，原本就不該寄予什麼感情和希望。揭開浪漫熱情的表象之後，傷害自己傷害雙方家庭的事實裸露在受傷和良知的審判之下，肖肖於心何忍、於心何安呢？更何況，默默無聞的丈夫陪伴了她這麼多年，沒有怨言沒有懷疑，肖肖應該明白什麼才是她最應該珍惜的。

勸其人，懸崖勒馬，猶未晚。

採訪者：齊婉

被採訪者：肖肖

陷入婚姻的泥沼

我是一個即將步入不惑之年的女人。這些年的經歷中，我見過形形色色的男人，他們之中有兩個成為了我的另一半。一個是我的丈夫，一個是成斌。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沒有在婚姻的城堡裡找到我想要的幸福和快樂，而走出城堡之後，在成斌那裡卻找到了一個女人身心所能體驗到的最大的滿足。

也許是我太貪心的緣故，上蒼並不會讓我這麼心安理得地在成斌身上尋求安慰。做了成斌10年的地下情人之後，才發現，這個我一心一意為他別無所求的男人，不過是以我為跳板練成了風月場的老手，糟蹋了我的一片真情，更辜負了我對他10年的理解和付出。

這段時間，我開始懷疑自己這大半生的感情經歷究竟有什麼意思。陪在我身邊的人我不愛，我愛著的人名不正言不順且又背叛當初的誓言。彷彿，屬於我的已經一無所有。

到現在為止，丈夫還不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說實話，我對丈夫從來就沒有感情，我們的結合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我們的性情南轅北轍相差太大，如果是現在我倆根本走不到一起。如今孩子都9歲了，跟他，還是沒有找到一點激情的味道。

當初定這門親事的時候，我是一萬個不同意，雖然他人很好，但我對他就是沒有一點感覺。無奈我家和他家是世交，他的父母極力撮合我們倆，我父母自然也抹不開這個面子，就一次次地勸說我。上世紀80年代還不像現在這樣開放，基本上都是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安排下相親，定親，然後結婚。我知道他不是我想要與其過一輩子的那種人，走在一起不過是毀了他毀了我，可是我實在無力違拗父母的意願。

那一年，他參了軍。父母覺得這是大有前程的事，就滿心歡喜地應承下我們倆的婚事。我是家中的長女，不想再讓年邁的父母為我的婚事徒增煩惱，就禁不住他們和媒人的軟磨硬泡稀里糊塗地答應了，隨之舉行了訂婚儀式。

訂了婚以後，無形中我被一道枷鎖牢牢地鎖住了。從形式上來說我是他的人了，命中注定是他的人了，心中自然會有一些想念。那時候通信還不是很方便，就夜夜躺在床上想我們倆之間的未來。可能在很多人的眼裡，我倆是珠聯璧合的一對，可是誰又真正明白一顆少女的芳心呢？我越來越意識到我們倆的結合是一個錯誤，我是一個感情豐富好衝動的女人，而他比較木訥老實，我能為他守得了現在，將來呢？如果遇到心儀的男性，我真的難以預料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即使遇不到，我也不甘心把一輩子交給這樣一個男人。最要命的是，無論我怎麼努力去愛他，可就是愛不起來。

經過深思熟慮，我決定和他解除訂婚協議。反正那時還沒有登記，不存在法律程序問題。我因此提出了和他分手。沒想到這一提他家和我家全炸了鍋，我母親見勸說無效，乾脆把繩子掛在門上要尋短見。那個時候，我心裡冰冷得近乎絕望，想死的念頭都有了。他們都讓我替他們考慮，可是又有誰替我考慮了呢？我的青春和幸福難道就一定得為他們所謂的面子做出犧牲？一道道無形的枷鎖把我緊緊地束縛著，我無力衝破。在我父母眼中，女孩跟誰都是一樣的，最後不過是生孩子過日子那麼一回事，有什麼好認真的呢？可我心裡不是這樣想的埃

4年之後，他第一次回家探親。既然逃脫不掉，那就只有接受了。就這樣我們倆住到了一起，他把我從一個女孩變成了一個女人。

一個月之後，他又走了。我又開始了獨居的日子。

投入情人的懷抱

那個時候，我在鄉鎮一家事業單位做文員，成斌就在這時闖進了我的生活。他是個大學生，學識很棒，比我大一歲，人又長得帥，說起話來很有一種男人的味道。一見面我就忍不住喜歡上了他。辦公室裡我們正好對桌坐，沒事的時候就偷偷看他。而他呢，無人的時候也總愛瞅著我看，目光不經意間相觸，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而他也會臉紅起來。我越發對他產生了好感。天長日久，我們在共同的生活環境裡有了共同的語言，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覺得快樂得像個孩子，心裡是滿滿的歡喜。

日子就這樣飛快地一天天過去。

可是，儘管他的條件很好，父母也斷然不會答應讓我解除婚約。白天在單位的時候想的是他，晚上夢見的人也是他，我內心真的痛苦極了！守著自己心儀已久的愛人卻不敢表白，那種痛苦真的無法言說；明明知道自己的婚姻是一個錯誤，可是卻無力衝破它。

我永遠記得我手指上的這塊傷疤，那是我在粘貼一個塑料模型時，一不小心用刀子劃破的。傷口很深，我很快就痛暈了。成斌正好在我身邊，立刻騎著摩托車帶我去了醫院。那是我第一次近距離地靠著他，聞著他身上那股特別的味道，心想這個男人要是屬於自己該多好啊，真希望車子就這麼永遠地跑下去……

這件小事情之後，我倆之間的關係更近了一步。沒人的時候我叫他大哥，他則叫我小妹，不過我們沒有往那方面發展，有的只是更多的默契。

過年的時候，我丈夫復員回家了。我們領了結婚證舉行了婚禮。

生活並沒有因為他的回來有所改變，相反倒把我很快推進了一個感情的漩渦。就在我習慣了這種平靜生活的時候，成斌因為他的淵博學識和良好的交際能力，進了縣城某機關單位做辦公室主任。成斌的離去讓我特別難過，每天面對他以前坐的位置，我總是默默無語，心裡明白今生今世我恐怕都無法忘記這個男人了。

成斌走的第二年，我不顧家人的反對，毅然辭職來到他工作的城市，決定開創自己的事業。

萬事開頭難。好在成斌早來一年，關係比較廣，開始的很多手續都是他幫我跑的。在他的幫助下，我的事業漸漸有了起色，逐步邁上了正軌。其實對我來說這些都無所謂，重要的是我和他生活在同一個城市，能夠經常見到他。

這期間我知道他已經結了婚，但過得並不幸福。知道他結婚的那一晚，我去了一個小酒吧喝酒，喝得昏天黑地。我知道這輩子我不可能得到一個完整的他了，因為他已經有了一個女人。

成斌還是對我一直很好，經常過來幫我，沒事的時候也常來坐坐，我倆的關係就這麼相安無事地保持著。如果那次不是他醉酒或者我再強硬一點，或許我倆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那時候他已經混得很不錯了，有房有車，有了一定的社會地位。有一天晚上，他把車開到我院子裡的冬青裡，醉醺醺地撞開了門，把我摟在懷裡，說著一直就很喜歡我之類的話。也許是來得太突然了，我糊里糊塗地沒有拒絕，一切就那麼突然地發生了。雖然我知道那可能是早晚的事，可是一時之間還是無法接受！

這種事情有了第一次就很容易有第二次，第三次。從那以後，我就心甘情願地做了成斌的地下情人。我丈夫後來也來到城裡一家公司做司機，不常在家，這更給我們的幽會帶來了可乘之機。於是我一邊穩定著家庭表面的和諧，一邊享受著偷情所帶來的刺激和歡愉。在這偷情的背後，我自以為活得越來越瀟灑，因為丈夫從來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對我更不會心生猜忌，他跟成斌甚至成了至交。我兩家也常來常往。人說情人見不得陽光，見光就死，在我丈夫和他老婆的眼皮底下，想不到我神不知鬼不覺地做了他10年的地下情人。

糟糕不堪的結局

輕而易舉地擁有我之後，成斌或許明白了最能征服女人的工具靠的是什麼。他原本就是個多情種子，在享受我沒有後顧之憂的身體快樂的同時，又把目光轉向了單位一個離婚的女人。就在兩人打得火熱的時候，他妻子不知道從哪兒得到了消息，尋跡去查，卻沒有結果。無奈之下，她來找我商量，看看有什麼辦法找出他倆的把柄來。雖然她找的那個女人不是我，但是我一聽到這個消息，心裡十分難受。我也插足了這個不幸女人的婚姻，而今她又來求我這個暗地裡的「第三者」去找另外一個「第三者」。我本以為今生我無緣做成斌的結髮妻子也會成為他獨一無二的情人，而成斌不過是把我當作自動投懷送抱死心塌地的一個玩物而已。彷彿一個晴天霹靂，把我打入無底的深淵。他太太看出我臉色不對，忙問我怎麼了，我胡亂地說不知怎麼突然覺得心裡發悶，很不舒服。她太太很過意不去地說著對不起的話，說不該來找我，給我添了這麼大的麻煩。可她又怎會知道，我也是暗地裡藏著的一個最危險的狐狸精埃我真的無顏再面對這個可憐的女人！

究竟誰更可憐呢？自己甘心為之付出的情人又找了情人，他拿我當什麼了，不過是一件衣服，需要了就穿，不需要就扔在一邊。不過那時我還沒有徹底覺醒，表面上幫他妻子查那個「第三者」的證據，暗地裡我跟成斌互通消息。我只是希望成斌不要把我甩了，因為我對他付出的實在太多了！

我的如意算盤還是錯了，因為他天生就不是一個本分的人，以前沒有表現出來不過是沒有機會罷了，後來他又對單位裡的一個秘書起了邪念。那個單純的女孩比他小了近20歲，這些也是後來我聽他妻子說的。那時候你知道我多麼恨成斌嗎？我寧願他跟那個離異的女人好，最起碼他倆年齡差不多。可我就是接受不了他把人家一個小姑娘都害了，這還算是個人嗎？

成斌接二連三地生出一連串花邊新聞，她妻子忍無可忍就跟他鬧離婚。成斌可不想離婚，他樂意繼續過著那種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逍遙生活。他把自己的老婆也拖進了這個深不見底的漩渦！最後她被逼無奈，拿起刀子捅了他。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一點兒也不敢相信，如果不是成斌傷她那麼厲害，一個弱小的女子怎麼會有勇氣要置自己的丈夫於死地？

成斌現在已經離婚了，也沒有起訴妻子故意傷害他，雙方都鬧得傷痕纍纍。我目前的家庭雖然看似風平浪靜，但我的內心卻是傷痕纍纍，知道如果再不急剎車，會有更大的漩渦和傷痛在前面等著我！

10年，我的地下情人史，像老鼠見不得陽光一樣，屈辱，骯髒。